语罢,别说李纯简,绿筠也满脑子地疑惑。
查探大夏使臣而已,听起来好像非常危险。
“清笳,我会听话的。”李纯简笑得纯良无害。
“康王殿下,你听明白了?”绿筠拽住正要告辞离开的李纯简,附在耳畔,悄声问道。
唉,绿筠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贺清笳太爱玩弄神秘感了。
“阿筠,我信任清笳,不用明白。”李纯简笑嘻嘻。
这略显欠揍的语气,似乎在说,绿筠不够相信贺清笳。绿筠当即咂摸出讽刺意味,打算胖揍一顿李纯简,奈何李纯简早已逃之夭夭。
接下来数日,怨歌行无人打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于文素和魏无伤忙着翻查大夏使臣,生平事迹、家族成员等一一记录成册,白日在长安城奔波,晚上便是在刑部衙门挑灯,看得恭王李纯筌深感欣慰。接着,恭王妃卢含笑提议,和李纯筌一起向御厨学习厨艺,做了一桌美酒佳肴,款待宇文素和魏无伤,传入民间,成为佳话,夏太宗听了大喜,在宣政殿当众夸赞了李纯筌。
对比之下,李纯简就不成气候。
李纯简爬上龙王庙里那棵千年樟树,就为了掏几只鸟蛋,水煮给贺清笳吃,折断了最粗长的树枝。恰巧,打理龙王庙的老庙祝,迷信鬼神之说,一阵哭天抢地,告到御史台,提供了丰富的弹劾材料。
此外,李纯简看中了一只鹦鹉,执意要买下来给贺清笳逗趣。凑巧,宜城公主李纯簌也瞧上,不肯撒手。两大混世魔王,为了一只鹦鹉砸铜钱,将整条街闹到水泄不通,最后那只鹦鹉被活活砸死,沦落为民间茶余饭后的笑谈不说,又让御史台写弹劾奏折到手软。
夏太宗以为,责罚李纯简跪在紫宸殿两个时辰,教来往的大臣看了笑话,李纯简会有所收敛。
可惜,李纯简刚被放出去,就和李纯簌一块儿胡闹。
那越女湖,是长安知名的湖光山色,发生多少命案都不会掩盖其光华。李纯简与李纯簌倒好,为了在府中搞个荷花宴,即荷花茶、荷花糕、荷花饭、荷花豆腐、荷花火锅、荷花冰饮,拔光了越女湖所有的荷花不说,还翻开了淤泥,导致满湖的鱼儿浮出白肚皮,腥臭无比。
夏太宗得知后大怒,勒令李纯简与李纯簌尽快还原,否则都去皇陵扫地除草吃白米饭。
李纯简原本不害怕的,还和李纯簌商量着将越女湖改成墓园来卖,必定赚得盆满钵满。
结果,绿筠送来一封贺清笳的亲笔信,李纯简顿时石化了。
信上写道:康王殿下,适可而止。
“清笳,我还没玩够呢。”李纯简哭丧着脸。
不过,李纯简回到怨歌行之前,焚香沐浴,格外慎重。只见他,金嵌琥珀簪束发,一袭银红色蝙蝠捧花团纹袍子,涵烟眉张扬,桃花眼潋滟,唇瓣水润润,脸蛋白嫩嫩,看得绿筠惊呆了。
贺清笳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轻轻推掉案头上堆放的大夏使臣册子,瞧个仔仔细细,不得不惊叹,好一朵阆苑仙葩。
“清笳,是不是快要翻案了!”李纯简兴奋得嚷嚷道。
话音刚落,贺清笳揽过李纯简的腰杆,品味了李纯简的嘴唇的滋味,香软、清甜、暗香,当真是做鬼也风流一次。
第82章 谢氏
“康王殿下,我打算用三天时间,看完大夏使臣册子,验证心中猜想。在此期间,您暂时别来怨歌行。”贺清笳松开李纯简,眼角依稀可见浮出的点点红光,语气却是一如既往地淡然。
“清笳,三天太长了,我会想你的。”李纯简语调软绵。
“那就五天,足以让康王殿下忘记。”贺清笳淡淡地道。
“清笳,三天就三天,说好了不能反悔的。”李纯简咬着水润唇瓣,桃花眼底一片水光潋滟。
于是,贺清笳允许李纯简赖皮了一个晚上,侧耳聆听李纯简这些时日干的混账事,感到无可奈何。
不过,李纯简依依不舍地离开后,贺清笳吩咐绿筠,盯着李纯简,保证李纯简第四天也不能出现在怨歌行。
“娘子,您怎么不直接跟康王说,他四天都不可以来怨歌行。”绿筠最近有太多疑惑,不得不询问。
“你觉得这三天,他会很规矩吗?”贺清笳调笑道。
第一天清晨,贺清笳卸下木板,就看见了李纯简。
“清笳,萧家馄饨,我特意跑崇化坊去排队买的。”李纯简揉了揉惺忪睡眼,笑得纯良无害,两只墨色捻金如意纹云头靴距离怨歌行的门槛恰好三寸,绝对不往前靠。
“康王殿下,我说的别来怨歌行,指的是以怨歌行为中心,方圆一百里。”贺清笳接过萧家馄饨,轻叹道。
“清笳,方圆一百里太远了。”李纯简委屈巴巴地道。
话音刚落,绿筠持着扫帚,驱赶李纯简。
萧家馄饨,汤头清澈,味道鲜美,皮薄肉瘦,贺清笳握着瓷勺,轻轻咬开,果然是回味无穷。
幸亏,李纯简给她贴心地准备了两碗,否则一碗不够分。
第二天早晨,不见李纯简,但见篮羽。
“娘子,庾家棕子,莹白如玉,口感清新,无论是蘸酱油还是裹白糖,衣冠家每日限量,我家爷子时就拉着我打地铺等待,还卖了一份给宜城公主,翻倍赚,很值得。”篮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