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言山阙特别狠心,抢起生意来命都可以不要。”文心嚼着蛋糕,还分出嘴来和林亟书说话。
自从上次在这里过夜以后,文心就经常找各种借口来敲门。水管炸了,暖气停了,有老鼠,有蟑螂,不知道的还以为行华轩是什么贫民窟。
今天更离谱,她说家里零食吃完了心情不好,所以需要林亟书的安慰。
“他也抢你家生意了?”
林亟书见缝插针地提问,既然言文作已经把她卷进了言家,她就不能再视线全盲,总得知道点什么,以免在今后踩到雷区。
“也?”
“言文作说他搅黄了你的一桩生意。”她毫不犹豫把言文作卖了,反正保密协议里又没说不能把他说的话告诉别人。
“呵,他真这么和你说的?”文心嘴里还含着奶油,说起话来黏糊糊的,“他可真没良心,我告诉你啊,言文作实话不多,你可别全信了,还是趁着他没暴露真面目,多从他身上弄点钱吧。”
文心让她多弄点的钱的脸,和她用拜金刺激她的脸重合在一起,让林亟书觉得她像个精神分裂。
“如果言文作没说实话,那你那天到底为什么找我麻烦?”
“他不是搅黄了我的生意,他是搅黄了我的爱情!”文心将双手交叠在一起,扮出一副做作的心碎模样。
“什么爱情?”林亟书端出老师的姿态,开始审问文心。
文心从某种程度上和她大学那个学生没什么区别,一旦有人比她们更冷静,更严肃,她们就会如实招来。
“当时我和我前男友是异tຊ国恋,结果言文作从国外回来,说我前男友出轨了,那我当然不信啊,不过他证据太充分了,我就甩了那个渣男。”
“难道他不是帮了你吗?不然你可能还要被那男的蒙蔽。”
“帮我?我可谢谢他了!你知道他怎么拿证据出来的吗?他在酒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前男友和别人上床的照片投到了投影上,关键他上床的对象还是个男的!你说我要不要脸了!我成什么了?同妻?”
“他是故意的?”林亟书有些难以想象言文作的腹黑。
“他说他本来准备私发给我的,结果不小心连上了蓝牙,又不小心点开了,哪有这么多不小心,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也不能算搅黄你的爱情啊,你要是蒙在鼓里,万一那男人带了什么病......是吧。”
“哼,总之我是恨上他了,你现在还没和他结婚,我勉强把你当朋友,等你和他结婚了,我们立刻绝交。”文心扬起那张五官浓烈的脸,连生气的样子都很迷人。
“诶!”她突然一把拽住正在收拾刀叉的林亟书,“言文作不和你住一起,不会是,他不行吧。还有就是你刚才提到了男人的病,会不会他也......”
“他没有。”林亟书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你们又没有......啊!”文心的话被突然出现的言文作打断了。
言文作从来没来在晚上来过,而且每次进来前他都发消息让林亟书开门,所以林亟书压根没想过他自己也有钥匙。
正是因为他从没在晚上来过,所以文心来这里的事他一直都不知道,林亟书一时有些慌了,这不是她家,而是一个可以随时将她扫地出门的地方,她没有权力让文心来。
最让她不知所措的是,言文作好像喝了酒。
他身上的酒味已经盖过了香水味,虽然看着脸也没红,但整个人的神态动作都已经变得迟缓,他看着眼前这两个人,露出困惑的表情。
“你来干什么?”
“你来干什么?”
文心和言文作同时提问。
“这是我和我未婚妻的家,你问我来干什么?你大晚上的到这里来,是不是又想欺负她?”
“真是不识好人心,我那是怕她一个睡害怕,我才来陪她的。”文心胡说八道的功底一向很强,“倒是你,明明就隔了一条走廊嘛,还要和自己未婚妻分居,诶,你不会真的不行吧?”
眼看文心这个口无遮拦地就要闯下大祸,林亟书立刻挡在了两人中间,示意文心先离开,毕竟如果惹怒了言文作,后面遭罪的还是她。
文心哼哼唧唧走了,而言文作哼哼唧唧地在地毯上躺了下来。
面对酒鬼,林亟书不是没有经验,但从前的经验都是要赶紧在床底下藏好,现在面对脆弱的言文作,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最终,她在钻床底和烫毛巾之间选择了烫毛巾。
她把温热的毛巾覆在言文作脸上,他却一把将她和手和毛巾一起按住,闷闷地哼出几句话来,林亟书听了半天,终于听懂了。
“林亟书,我没有不行。我去检查过了。”
林亟书看着这个醉了还在维护男人尊严的他,悄悄翻了个白眼,她本可以假装没有听到这个话题,但他的话让这个假装变得更难。
“言先生躺床上睡吧。”她只好转移话题,还不忘补充一句,“我去次卧。 ”
“不用了,你就在这里,我回隔壁去。”言文作借着她的力从地毯上起来,“我不是故意直接进来的,我有点晕,开错了门。”
这是他的房子,但他自己把自己赶走,还要为开了门给林亟书道歉,这下她心情更加复杂,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