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小丫头送酒菜进来,见只有陈筱艾一人时愣了一下,听到娇紫呼唤,连忙放下酒菜告罪一声,帮忙进去找药了。
陈筱艾一边回头观察她们的动静,一边伸出手去,在两个酒杯杯沿上轻轻一抹。
娇紫取了烫伤药膏来,那小丫头也出门了。
陈筱艾却摆了摆手,笑道:“算了算了,等会要吃酒呢,药吃进嘴里就糟糕了,还是忍忍吧。”
娇紫不疑有他,坐下来道:“也能拿冰镇镇疼的,就是这冬日里太遭罪了一些。”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算不得什么。”陈筱艾笑道,“多谢娇紫姑娘关心我,我敬姑娘一杯。”
娇紫笑着斟酒,陈筱艾与她相视一笑,轻轻一碰杯。
一炷香过后,陈筱艾伸手扶住娇紫差点砸在桌上的脑袋。
因为屋里放置的催情迷香,陈筱艾知道娇紫体内已经产生了对药的对抗性,索性下了重一点的药液。
文灵秀推门进来,观察过后关上房门,和陈筱艾一起将娇紫扛到床上。
文灵秀拉过被子刚想为娇紫盖上,被子上卷着一个东西掉下来,她没多想,拿起来一看,吓得又扔回去。
“怎么了?”
文灵秀惊魂未定,指着被子的那东西道:“......那是什么东西?一个婴儿?”
陈筱艾听她一说也被吓一跳,大着胆子仔细一看,是一个被雕刻成婴儿形态的木雕。
木雕婴儿的头颅做得极圆极大,两只眼睛的轮廓也是大而圆,半开眼睛,四肢和身体却蜷缩在一起,勉强能辨认出来。
被子上还有两件小小的衣服,看大小,应该就是套在这木雕上的。
陈筱艾和文灵秀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荒谬二字。
陈筱艾拿出娇紫的手一把脉,又掀开被子仔细摸了摸她的胯骨,对文灵汐说道:“她生育过。”
“生过孩子的?”文灵秀惊讶道,“看不出来啊......打听的时候也没听说过。”
陈筱艾拿过旁边的烛火,凑到娇紫脸边仔细观察,手指沾了水后在她鼻子边重重的一抹,厚重的脂粉被刮下来,露出了暗色的斑块。
“这是孕后才会产生的斑块,她的确生育过,而且刚刚我把脉,她应该也有三十好几了。”
“化妆还能把人化小这么多岁吗?”文灵秀诧异道,t第一眼看这娇紫,明明觉着不过二十出头而已。
“当然啦,让人看起来显小的妆容是必练的。”陈筱艾笑道,“等哪天你有空,我给你化个十五岁的妆容,保证别人看不出来。”
文灵秀有些心动地摸了摸脸,可看到那恐怖的婴儿木雕,赶紧又摇头将这杂念头甩出去。
“.......是不是她的孩子不在了?才找这么一个婴儿木雕在身边?”
“有可能。”陈筱艾拿着木雕仔细摸了摸。
“筱艾,你别摸那个了......怪瘆人的。”
“越是贴身的东西,越是放着秘密。”陈筱艾解释道,果然在小小的四肢上摸到了松开的地方。
她轻轻一推那个松开的地方,咔哒一声,木雕底部有机关,推出来什么东西,直接掉在陈筱艾手心里。
是婴儿小小的手骨。
“主子不是说,有些邪术师就是拿婴儿手骨来用药施法的吗?这娇紫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
“先不说来历,她到底和那群人是什么关系?”
“那群人?你指得是杀了林公子那群人吗?”
陈筱艾摸着那木雕刻痕,沉思道:“那群是什么人,看到这个木雕,我心里大概有数了。”
“什么?”文灵秀一惊,“筱艾,你知道是谁.......”
就在她发问时,窗下突然闪过一矮小的黑影,文灵秀转身就奔过去打开窗户,一道绿色衣角消失在拐角处。
“筱艾!”
“小心一点!”
文灵秀跳窗追出去。
陈筱艾刚转身就闻到一股极刺鼻的气味,含着血腥与腐臭,她脸色一变,取过帕子沾了脸盘里的水,跑过去盖在已经口鼻流血的娇紫脸上,怒视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中央的红衣女人。
那红衣女人肩膀全露,裹在红色丝绸里的酮体如雪一样雪白,她红唇更如沾染了鲜血一般。
黑色的墨迹涂满她的眼圈,眉毛却只有半段。
她就是石信飞曾提过的毒蝎魔女,艳露。
艳露抬起宽大的袖子掩住嘴唇,吊着眼角笑道:“真是许久不见啊——艾姑娘。”
“滚回去。”陈筱艾冷声道,“我说过让你不要出现在我跟前的吧?”
“哎哟。”艳露呵呵笑着,“你总是这样,以为别人都能你一样会乖乖听话。”
“所以我不会跟不听话的人说话。”陈筱艾一转手腕,一根细长的银针出现在她手指中。
艳露下意识退后一步。
陈筱艾冷笑一声,道:“还是一个胆小鬼。”
说着,她将娇紫的身体翻过去,看都不看,将银针刺入娇紫的脖颈处,一股黑色的血顺着银针冒出来。
艳露眉角一跳,冷笑道:“这毒我改进过了,别以为封住血脉就能止住了。”
“你自己蠢,就别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无用。”陈筱艾一抬下巴,冷傲道,“你的毒,我什么时候放在眼里过?”
艳露冷哼一声,她一抬手袖,突然冒出一股绿色的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