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冉冉也不隐瞒,睡了这个老神仙,简直就是报了抢业绩之仇。
你抢我业绩,我睡你初恋。美的能上天。
她徐徐伸展手臂,原本虚虚盖在胸口的衣袍落下来,原本盯着她看的老神仙霎时别过头去。
她察觉到不对去看,见着他蹙眉盯着不远处的一棵桃树。树英缤纷,的确有几分诱人。
“神君看树做什么?”她有意逗逗他,“神君若是想要看风景,看我不就好了。难道天底下还有比我更美得风景吗?”
年少的少女嗓音里全是甜甜的笑,可是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叫人老脸通红。
不久之前,所看到的巍峨雪山颤动的景象,随着她的话一股脑的如溃堤一般,冲入脑海里。
他深深倒吸一口气,气血上涌。连带着嗓子眼都没能缓上来。
少司命的红鸾术也不知道是怎么落到了无幽的手里,他现如今一头栽在这个上面。
“昨日的事,是我的过错。”
他的手抓在衣襟上,衣襟上的流金云纹被修长的手指一抓,抓出了褶皱。
曲冉冉抓起散落在一旁的衣物,斯条慢理的往身上套。听到他认错,她无声的一笑,然后双手别到背后,把心衣的系带给系上,谁知道手指才触碰到背后,就传来一阵刺痛。
那边的老神仙听到她嘴里嘶了一声,回头过来看。
“你看,我背都破了。”曲冉冉说着,调转过身,拿着背对着他。年轻姑娘肌肤娇嫩白皙,水一般的柔嫩。结果现在背上上星星点点的全都是红红的痕迹,还有那些在草地上,以及树干上磨出来的肿痕。
地上还好说,毕竟还有一层草隔着,但是树干上就没有那么柔软温情了。
老神仙长了一张温和美貌的脸,在那个时候却是持美行凶。她匍匐在桃树的树干上,他在她的背后,细细密密的用牙齿啃噬,她或是因为痛楚,或是因为欢欣起的那些高高低低的声响,让他越发的激动难安,似乎那片背脊,才是他要征服的战场。
鼻尖贴着汗湿的肌肤徐徐而下,连同魂魄都一同战栗。
事中的时候,没有察觉。现如今用手一碰,尖锐的刺痛叫她头皮发麻。
她感觉到老神仙的视线,在她的背脊上游移,停留在那几处磨损的比较严重的地方。
曲冉冉挺了挺胸,有意让他多看会儿。把个老神仙,尤其还是个事先对她不屑一顾,说她鼻毛的老神仙,给睡了。
这辉煌成就,就算是到了下周目,都能拿出来说道说道。
这件事迹拿在手里,被人偷了业绩的气恼都不算是什么了。
她回头看他,要在那张脸上找出残留的窘迫。
结果他两只眼睛不错的盯着她,饶是她仔细的观察了好久,也没见到脸上有害羞这种情绪。
“神君是第一次么?”曲冉冉问。
这下原本八风不动的老神仙,唇角终于扯出了一丝僵硬的直线。
“我猜也是。”
“你还能分辨出来?”修长的手抬起,覆在她背上那些伤口。
她回头过去就见到自己背上有微微暖光发出。
“不要乱动,现在给你治伤。”
都是些破皮的细小伤口,只是她肌肤天生脆弱,所以磨了两下,就容易肿成一片。
曲冉冉感觉到背后有融融的暖意流过,原本的刺痛迅速平伏下来。她等了小会,感觉到他的手掌离开后,往背后一看,发现背后那些红肿擦伤,统统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事光洁如玉的肌肤。
她咦了一声,紧接着欣喜笑出来。
“这肌肤看起来,比受伤之前还更好。”
曲冉冉说完,把腿往他面前一伸,“劳烦神君。”
面前的神君一低头,就是她伸出去的腿。她身量在女子里头算个高的,腿也长,不过不是完全纤细的那类,带着点儿可喜的肉感。
曲冉冉见着面前的神君扭头过去,半晌都没动静。忍不住暗笑,“这很难为神君么?”
她靠近过去,身上挂着还没有完全穿好的心衣。
千万年的脸皮被自己丢掉了,时候神智归位,要想要把脸皮给找回来。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
天枢君忍不住想要叹气,千万年没有过这种时候。哪怕想要和往日一样,照着平常那样处置,怕是不太可能。
再说这原本就不是正常的事。
他回头过去,一头撞上她。两人额头正巧撞了个正着。
这点撞击的力道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面的,啊了一声,扶住自己的额头,好像很痛的样子。
“怎么样?”他去看她。
起身的时候,叠堆在腰间的袍服也落下来。
正在揉额头的人,好死不死的眼光落到那儿。
老神仙见多识广,可以很豁达,但他还没到能在少女的眼皮子底下,完全和万年前的野人似的,光着身子任人观瞻。
几千年前,他曾经看过牧野的那场商周大战。
王朝命数天定,上神对流血漂橹的战事,并无太大感触。不过他记忆深刻的是,战场上有很多奴隶,奴隶没有像样的衣物,只拿着一条麻布粗粗的包在腰间。那时恰好风师飞廉用劲鼓风,一阵狂风吹过,麻布被风吹的直翻,当场万鸟齐飞。看得他只觉得眼睛生疼。
眼下他这个处境,好像和当年的牧野也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