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还是和母亲长得像好些,长得像母亲,最好性子也像些。
曲冉冉咦了一声,“今日无幽也这么说。”
她等天枢君在那儿看过了小会,招呼他过去躺下,她伸手拔掉了他发髻上的玉簪。庙里的神像都衣冠楚楚,而天枢君总是一副闲适的姿态,发髻上并没有戴冠,她把玉簪一抽。乌黑的长发倾泄而下,落了他满身。
乌发浓密,将他那张脸衬托的越发妍丽。
“今日应该也有些凶险,你睡吧。”她手点在他外面襌衣的衣襟上,细白的指尖顺着云雾一般的素纱襌衣在胸口轻轻兜转,他的呼吸被隔在衣料之外的触感所撩动。气息越发重起来。
曲冉冉挑开他的腰带,飞快的就把他外面的那层素纱襌衣扒下来。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重重的揉捏。说实在的,他们相聚的这些日子,她不是没有动手过。只是天枢君不愿让她轻易得手,一直避开罢了。
她这个脾气,到手的太简单,说不定转头哪一日就忘记的干干净净了。他不想被她忘记,也不想被她随手丢到一旁。所以便这么不让她得手。
但是今晚上可能是因为她月色下的那句话,他心驰神摇,不想再和往日那样压制。
曲冉冉埋首在他的脖颈,轻轻咬了下。然后拉开两人的距离,在他错愕的注视里坐直了背。
她脱下自己的外衣,径直从他身上跨过去,钻到被子里睡下。
看着身边人满眼震惊委屈,曲冉冉笑得像是偷鸡的黄鼠狼,“今天你受伤了,虽然说不用特意疗伤,但还是要好好休息。”
说完,她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云被里,露出双眼睛在外,冲旁边的人眨眼。
天枢君缓缓吸了口气,作茧自缚,现如今只能自己受了。
陆风天微微亮的时候,到曲冉冉寮舍门前。
手里持着刚刚从他院子里采摘下来的凤凰花。青鸾是凤凰的分支,所以凤鸣山里凤凰花常见,尤其是他的院子里更多。
不过他院子里的凤凰花用灵力浇灌,长得比别处的更加茂盛灿烂。勉强入了他的眼,能拿来送给曲冉冉。
他几乎是每日不落的亲力亲为。曲冉冉刚开始的时候,劝说他放弃。他偏不。
这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坚持下来。曲冉冉也从一开始的劝退,变成了安静的接受。
女人的心,究竟不是铁做的。何况天枢君也不在她身边,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天刚刚蒙亮,露水在这个时候最重。他脚步轻快,到了门前。
这个时候,其实是入定的好时候,他也不打算打搅到她。和往日一样,将手里的花放到院门前打算离开,晨风拂过,将屋檐下挂着的两盏琅轩灯吹得左右摇晃。
灯盏轻微的吱呀声在晨风里越发的清晰,陆风看着晃动的灯盏,觉察出和往日的一丝不同来。
有人在和没人在是不一样的,院子里清清冷冷,没有感觉到任何人的气息。
他不自觉的想起卫流锦遇袭的事,他对卫流锦的死活不感兴趣,但她遇袭,说明山内的确有妖邪。
那些妖邪现如今,门内弟子翻找了一遍都找不到。可谁又说的准会不会再出现。
“阿冉?”他唤了一声。
除却拂过的风之外,没有任何回应。
陆风推门而入,到了房门前叩门几下,和刚才一样,没人答应。
如果是入定了,是有可能忽视了外界的动静。
下刻陆风一把将门推开,一股淡淡的鹅梨帐中香混着浅淡的脂粉香气,从门前屏风后袅袅袭来。
“阿冉?”
那股浅淡的脂粉花香在他鼻下缱绻,一如漫入心底。
他喉结滚动了下,深深吸了口气,往屏风后的床榻看去。
外面的天色已经脱离了子夜的浓黑,泛出青色。淡浅的天光零零碎碎的从窗台照到空空如也的床榻上。
陆风眉头一皱,回身一头撞上曲冉冉。
“少宗主这是做什么呀?”
陆风没有觉察到自己的身后多出个人,连连向后退了几步,撞上了圆凳。
曲冉冉嗳了一声,出手将他扶住。
“你方才去哪了?”陆风站定了,急切道。
“我起的早,刚刚到屋子后面。听到屋子里有动静,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少宗主在这儿。”
她说着,忍不住满脸困惑,“是有什么事吗?”
“你到屋子后面做什么?”
曲冉冉脸上浮现些许的惊讶,“少宗主,女孩子的事你真的要听?”
陆风激烈的咳嗽了一声,脸上通红。
他不敢看面前的人,眼神都暼向了一边,“阿冉你也知道的,最近门内不太平。虽然已经加强了巡守的力度,但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曲冉冉笑了笑,“我知道了,今日起的早了些,所以少宗主来扑了个空。”
陆风脸上的红晕比方才更甚,他别过头,“我、我不是故意的。”
曲冉冉点点头,“我当然相信少宗主不是故意的,不过少宗主在这儿也呆了好长时间了,也应该看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