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妖魔有这样的本事,那么他真的要佩服的五体投地。
难道还真是自己长出来的?
天枢君百思不得其解。神仙做久了,性情也很随和。
偶然之间发现了它,即使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是怎么来的。但不妨碍他留它下来,再做观察。
紫薇宫的仙鹤,子子孙孙都是他看着出生孵化长大的。仙鹤长得其实大同小异,分不出一群仙鹤里头,每只到底有什么不同。他会饶有兴致的去观察每只仙鹤的羽毛毛色,还有鸣叫的声音。
所以他也没急着把这团不明来历的小东西给马上处置掉。
撤掉内视,熔浆的他滚滚热浪向上,扑在他的身上。将身后的长发撩起来。
他俯瞰下面的熔浆,熔浆推挤迸溅,但凡有任何人闯入,实力有稍许的不济,莫说熔岩之下,就算是熔岩之上,都会立即烧成灰烬。
他双手插袖,往下看了一会,仰手一层结界,覆盖在桥下。
他从极渊里出来,见到左辅在那儿等着,“有什么事吧?”
“启禀神君,徐子兰来了,说是要求见仙君。”
其实徐子兰的原话很不客气,满脸不服,像是十二宫里欠了她。口吻也不善,还是仙官们看不过去,直接怒斥,并且出手教训,才让她改口终于恭谨了点。
左辅有些好奇,昆仑境的守境者什么时候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说是卫流锦的事。”
神君哦了一声,“卫流锦应当没有出事吧?”
他当初为了以防万一,在卫流锦身上留了一点神力,若是她真的有性命之忧,那么他也能感知到。
如今他没有感觉到任何关于卫流锦有危险。
“没有,不过听徐子兰话里的意思,像是为之前卫流锦在凡间的另外一件事来的。”
当时徐子兰来的时候,左辅也在场,徐子兰满脸气氛,说是卫流锦手臂上偌大一个伤疤,明明离开昆仑之前没有的,想要问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哦,那没什么可说的。”神君摆摆手,“让她回去吧。”
左辅立即应是。
徐子兰站在殿前,等候弟子的回话。
左辅隔着一段距离,远远的就看见她站在那儿。
其实神仙脾气太好了也不行,凡人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到了神仙身上,也差不了太多。神君性情温和,也不和凡人一般见识。到了现在竟然还让人寻上了门来讨要说法。
当初看在卫梓已经魂飞魄散,且其他同门一概不知情,孩子也尚在襁褓,必须有人照顾。才没有将此事闹开。没成想当年的善心,成了这么一帮不知廉耻的东西。
神君对身边一切都淡淡的,有上身的矜持和风度。左辅看着这些尚未得道的守境者,与看山下那些忙忙碌碌的凡人也没有太多不同。
“左辅。”两旁的弟子看见左辅徉徉行来,抬袖行礼。
左辅扬了扬手,示意这些弟子都起来。
“神君说了,此事和他无关。还请回吧。”
徐子兰不喜欢紫薇宫,师姐当初被紫薇宫天枢君问罪,惨死在雷渊。他们和天枢君有仇。而紫薇宫的人,个个眼高于顶,与她说话的时候,即使面目温和,可眼神话语里的鄙夷和自视甚高,即使她想要忽视也忽视不得。
若不是为了那个孩子,她绝对不会踏足这里一步。
“和他无关?”徐子兰的声调不由得提高了许多,“这不对吧。锦儿这段时日,全都和他在一处,锦儿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怎么可能和他无关?!”
话语既出,两旁的弟子身上气势一变,看向她的眼神如同锐剑,恨不得嗖嗖的将她刺个对穿。
天枢君是上神,也是紫薇宫的统帅,他是紫薇宫众多弟子的表率。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大神。容不得有任何人来玷污他的名号。
“还请慎言。”左辅原本浅笑的唇角放了下去,眼神锐利,直直的盯着她,“这儿是紫薇宫,并不是你可以随心撒野的地方。”
左辅的话语里的威压,压得徐子兰不得不低头。
即使在凡人的修仙者里称得上修为上佳,在面前这位左辅看来,不过就是个稍微有些本领,却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而已。
徐子兰可以从左辅的双眼里看到毫不掩饰的鄙夷,一如当年天枢君亲自追捕到昆仑,左辅看他们的眼神一样。不管过了这十几年,那双看他们的眼神从头至尾都没有变过。
“她自己闯祸,你们为人长辈,却丝毫不知她人在哪里。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如果神君不及时赶到,你觉得卫流锦的身上会发生什么事?”
天枢君又不是纯粹的做善事!
徐子兰抬头就想要反驳,如果不是为了锦儿灵府里的常曦神壁。他会出手?
她笑的嘲讽,刚要开口。左辅却像是看破了她那点心思,毫不留情的打断,“神君惯着你们太多年了。”
徐子兰一愣。
“如果你是想要说,神君是为了常曦神壁。那就不要忘了,常曦神壁原本就是天界的东西。何况,将常曦神壁送入卫流锦体内,给她续命的,正是你的大师姐卫梓。现如今卫流锦的处境,都是她一手造成。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