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大杂院,天天都有事情闹出来。他就是个小小的街道办主任啊!为什么比人家镇长还要忙。
心里嘀嘀咕咕,但是胡主任还是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责职。
“别闹事。要医药费、营养费是吧!去找干这个事情的人讨要。这家子是姓胡的,不是姓蔡的。你孩子的腿也不是人家打折的。要掰扯就先去找其他人掰扯。你搁这儿吓唬人了,可不行。”
那老大妈见胡主任都来了,气得牙痒痒。
她要是能找到打折自己孙子腿的人,怎么会来找老胡家算账。
“不行,我家孙子就是胡家的亲戚拐走的。他们家肯定要负责人。”
胡主任:“该是谁的责任还要等公安同志那边定论。你再这样胡咧咧上门砸人家的门。就先把人家的门给赔了。”
见胡主任一副要帮老胡家的样子。老大妈差点没被气得个倒仰。
其他人见老大妈没再砸了,一个个上去劝说起来。
不过,这人是油盐不进的。来回闹了两天,说白了就是要钱。
但是,老胡家是真的没钱。
不是开玩笑,钱都给了蔡大嫂,说是帮忙给孩子买奶粉。结果对方当天就被抓走了。他们家现在手头上就剩下应急的二十多块钱。哪里来的钱赔人?
而且,这次出事的孩子那么多。一个赔了,其他人还不得闹着要一起赔。
他们家没那么多钱,更加没那么多责任,给蔡大嫂顶锅。
朱大妈看到外头的人渐渐散了,这才把窗户关上。跟老头子商量:“要不,让他们离婚得了。”
这个时候跟蔡招娣离婚是不地道。但是这人害了家里好多回了。这种就是搅家精,不能再留。
胡文理听完立刻摇头:“她给我生了两个孩子。而且,她娘家那些人都被抓走了。就是离婚回去也是没有出路。”
被这些天的变故弄得满头包,胡文理虽然很恨蔡大嫂。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跟蔡招娣离婚。这样他还是人吗?
“妈,放心。等公安同志那边的结果出来后。可能就不会有人上门了。”
不远处,蔡招娣正跟个木头一样,靠在墙角木愣愣地不知道往哪里看。
这个样子,胡文理看得更加不忍心了。坏人已经被抓走了,蔡招娣以后别再搞那么多事情,日子一家人努努力,慢慢也能好起来。这样想着,胡文理又深深叹了口气。随即转身去照顾女儿跟儿子了。
两个孩子回来后,精神一直不好。应该是被吓到了。这两天晚上一睡着就开始哭闹。
忙碌着的他也没注意到。刚刚还一副木愣愣样子的蔡招娣,耳朵动了动。
另一头,何玉燕跟顾立冬吃完饺子。又逗了一会儿孩子,这才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
之前那个浴室建在耳房里面,空间小,采光不好。
后来小后院建厕所的时候,是直接做了两个小间。一间作为厕所,一间作为浴室。
大夏天洗澡不用太热的水。何玉燕一个人就兑了两桶水过来。
看着男人想凑过来帮忙,何玉燕直接把人赶到了浴室。
“好好坐着,别把手臂弄湿了。”
现在要弄个塑料袋不容易。男人伤的又是惯用的右手。何玉燕只能帮他洗澡了。
不过,可能是半个多月没见面的缘故。之前说的时候没什么。但当男人真的自己脱1衣服的时候。何玉燕觉得脸热热的。
等蔽1体的衣物都tuo掉后,昏黄的灯光下,何玉燕只觉得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先给男人洗头。
给人洗头真的挺难的。何玉燕发现一不小心,就很容易把水弄到男人的眼睛、耳朵里面。
幸好这个时候也没什么洗护用品。清水加点香皂,冲水很容易就冲干净了。
光是洗个脑袋就让她累了一身汗。后面就更加不用说了……
等两人洗漱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拿着脏衣服出来,何玉燕觉得自己浑身都懒洋洋的。
偏一出来看到亲妈,何玉燕立刻觉得尴尬了。
转头瞪了男人一眼,何玉燕转身就朝屋里走去。
后一步跟过来的男人,笑眯眯地走了出来:“别生气。就原谅我这一次。”
何玉燕还能说啥。伸手大力捏了男人的脸几下,算是给他的回应。
两人一起凑到孩子跟前,看了一会儿她们的睡颜。
然后,何玉燕这才问男人:“明天你去厂里报道吗?”
按道理出差回来时该去厂里报道的。但是,顾立冬的手臂受伤了。而且缝了好多针。明天要去医院检查,顺道换药。
“先去报个道。然后把最近的工作安排一下就去医院。”
回来前他已经给厂长打过电话,很多事情有了些安排。他只要不出车,其实工作量并不大。
夫妻两人有商有量,做着后续的一些安排。
到了晚上10点,两人就关灯睡觉了。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整片胡同的住户基本上10点多,肯定全都睡了。
外面黑漆漆的,只能偶尔看到月亮的光线照在地上,映照出一些影子。
到了半夜两点多,正是人睡得正熟的时候。
一道黑漆漆的身影忽然从二号大杂院窜了出来,消失在夜幕中。
第二天一早,一阵尖叫声传遍了整座大杂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