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没了惊喜?”
“你来了就是惊喜。”
姜语撇开脸笑,“油嘴滑舌。”
忽而顿觉腰间力道一松,抓上她小臂,姜语偏回头去,他有点要扯开她的意思,开口说:“我去关个窗。”
姜语却不配合,还是揽着他。
李京肆好耐心,睁着眼与她相耗,不催她,是等她怎么作妖。
却真没想到,老半天,等来那两个字——
“阿肆。”
李京肆心尖狠颤,不住地吞咽。
抓在她小臂的力道无意识加重。
仅是两个字,他竟都分不清今夕何夕了。似又被她拉回旧年记忆中去,恍惚迷离。
气氛霎时微妙。
姜语瞧他呆滞,笑弯了眼,那样诚恳的口吻说:“你多久没听我这么叫你了?以前可还是你骗着我叫的。”
李京肆才反应,看着她,手又顺去她腰肢,往怀中揽进了些,“是要跟我翻旧账?”
“才没有,我在跟你怀念曾经。”罢了她还要凑近他,温热融在他身上,一字一顿叫他:“阿、肆。”
轻佻俏皮的撩拨语气。
李京肆头疼,哭笑不得:“你这么叫,是比脱光了站在我面前还撩火。”
姜语伏在他肩头笑,又去捉他视线,“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撩火呢?”
他眼神又一滞,相视几秒,似在问她:你确定了?
她仍旧笑意吟吟,吁出的滚烫声息轻弱,是非要将他这幅正肃模样抽丝剥茧地拆开,再能见其下崩裂的原始冲动。
见他没接下去反应,她张口,又是要叫,这回没声儿,是腰间掌心束紧力道,那股寒凉朔风气儿裹挟压覆来,化在唇齿间。
他吻得丝毫不温柔,迫切的卷弄润湿她整个舌腔,一面将她推向床头,抵稳,跪跨上床,着手脱大衣,扔地上去。
要按早先的频率来,一算都不晓得素了多长时间,急火攻心,谁也耐不了片刻。
与他交颈缠吻间,姜语主动腾出手去帮他解,一下一下吻他喉结。
摸着黑,两只手游离至腰间,眯着眼扯了两下,要把这辈子的耐性都耗在这,就是拨不开,姜语气死了,抬头瞪他:“你tm,系那么紧?”
李京肆憋着笑,握住她两只手,他掌心似被她蕴热,宽大得轻易就把她包裹,沉着齁重鼻息,告诉她,得这么解。再覆盖着她,指节张动,三两下摁开。
又去摸开了床头一盏暖灯,转头之际,顿觉两只手搭在肩上使力,往后推压,他不过奇怪几秒,很快顺应了她,倒下去。
她站起来,踩着他趾高气扬地,揣着坏心思揉磨。就这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似乎一直没变。
李京肆无奈笑声,便由着她,抓她纤细脚踝,往边上扯下去,那腿折曲,没了着力点,跌坐,只来得及惊叫声,他再寻到她后颈一拉,脑袋压下,唇舌侵入。
时不时荡进微风,飘在姜语半湿的发丛间,遮住半边脸色,不知哪时她额前汗液滴落到他颈边,他愣下,轻笑又劝她,喊她乖乖,说累了就下来。已经不知说了几次。
她都要使劲推搡他,瞪他这般“瞧不起”的眼色,又被他两句浑话挠耳,她要骂他,他便倾身来吻,密密匝匝地将话顶进舌腔深处。
姜语还发现,他太喜欢阿肆这个亲昵称呼,来来回回要哄她叫好几声。
有些时刻,她甚至梦回从前。
那时,她当真以为这仅是一个名字。
夜极深,窗外风霜渐盛,与室内暖温相斥。
几枝翩动玫瑰吹落些花瓣,飘出盆外,落在地上,卷到轻晃床前那盏灯火映下的幽幽叠影。
第62章
混战持续到后半夜。
有了在浴缸里接受李京肆帮她重洗个澡, 她差点站不起来的前车之鉴,披睡袍时麻溜地躲他八丈远。
李京肆笑得没边儿,将敞开睡袍系好, 跟在她后边出了浴室。
地板干净, 姜语是边脱鞋光着脚往床边走, □□在动, 灵魂早飞了的惘然状态。
李京肆弯下腰给她捡鞋,一步跟一步,见她几乎是把自己掼床上的,笑了声:“是谁白天跟我得瑟?”
她猛地转头瞪他,骂声都没劲儿,转回去,抽他的枕头,向后抛。
是没抛准的,他特意歪一步去接到手里, 笑说:“脾气还大。”
姜语当没听见的数, 把脸蒙进枕头里。
李京肆走到床边拉手顺腰将她起来, 哄说:“先把头发吹干。”
他小臂顺担了毛巾,眼疾手快裹她脑袋上, 一顿搓, 姜语被迫清醒,靠床头。
李京肆出去趟又回来,接了吹风机,让她乖乖坐着。适度的热风, 她舒坦地要坐不住, 弓着背,眯起眼快睡着, 李京肆就掌稳她脑袋,想倒也倒不了。断断续续吹干了,他才放手,人一歪就往边上倒,没了声息。
余一地残局,李京肆站床边,叉腰,笑笑,低头拾捡,几分钟搞定了,一路灭了灯回来,只余床前一盏。
见着姜语整个人横着睡,他便过去把人正好,上床,凑近她,伸手去给她揉揉后颈。方才做的时候,她老喊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