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仪秒回句:【休假呢,怎么了?】
姜语话不多把地址转过去:【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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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私营的娱乐搏击场馆,孟仪跟馆主有私交,早两年常带姜语来此发泄,还开拓了她另一爱好。
起初两人相识,长辈们美言姜语那手钢琴多么绝佳,人又是多么聪慧漂亮时,孟仪片面地以为姜语是娇柔小姐挂——要真是那样反倒无趣了,她们常聚时的活动,多为山路飙车、场馆拳击…此类,而姜语,一面是高台上的钢琴才女,众捧天仙,一面在娱乐场所狂纵肆意,尽显风韵。
她们都有种要强又野性奔放的魅力,相互吸引,才成就如今的交情。
才下酒桌,姜语没喝多少,淡淡酒气还盖不住她的香水味,但精神状态跟醉酒没两样,擂台上出拳极速而强猛,场馆抛下暖灯映上她汗汵汵的白肤,扎高马尾,运动内衣配咖色无袖连帽背心,场馆里有暖温,加之挥汗运动,搭短款运动裤也不冷。
这么一静看她该是道风景才对,结果是完全不留余力在发泄,情绪没挂脸上,全挥成气力,耗趴了陪练又再折腾孟仪。
终于舍得中道休停,下台挂条白毛巾擦汗,接过孟仪递来瓶水,仰头饮入大半。
孟仪靠在长座边上灌水喘气儿,知她此番回京北的用意,当然明白她烦些什么,笑说:“这么糟蹋你保险上亿的钢琴手?”
姜语不屑于此,还是吴清妍宝贝她这项才艺,过亿保险的招牌也是她给安上的,那年抛出消息给各大报道,恨不得谁都知道她这双手保险上亿。
姜语失笑:“打个拳就糟蹋?让我指着这双手小心翼翼过一辈子,不实际。”
孟仪笑侃:“我还真没见过哪个钢琴家像你似的。”
姜语摆摆手:“可能我不太入流吧。”坐到孟仪身旁,后撑着硬座,仰向暖色光晕,照下汗湿额发,“又没什么大追求,就想随性松散着过活。”
那光晕色泽撑满她眼瞳里,让她这幅表情越看越像是在奢望什么。
孟仪偏头看姜语,问:“怎么说,刚从饭局上下来,见到李老五了?人怎么样?”
“就那样啊。”
“不好看吗?”
“还行吧。”
“那你怎么不惊艳一下?”
“可能……”姜语拧眉,思绪里忽闪一副漂亮面孔,“我见过更好看的?”
孟仪不以为意:“也是,忘了你这把老手,多好看的没见过。”顿了顿,话锋一转,“那你这次回来,打算乖乖待到结婚?”
姜语神情怪异对她:“可能吗?”
孟仪咽咽喉:“……不太可能。”
姜语嗤笑,悠悠说:“我还得再回北海。”
孟仪不解:“还回去?”
姜语说:“有场演出。”
“这么敬业?”
“还有个床伴。”
孟仪:“……”
第9章
姜语本质上是个什么人,这几年孟仪最清楚。若是与她明面上的作派比起反差,情场老手这点便有一席之地,这么些年,身边人来来去去,只谈风月不谈感情早已是出了名的。
只是这临到结婚了,多少收敛应该会有,孟仪很是难解,别开脸无奈笑,“刚想夸你,真是好样的。”
姜语说:“自我精神,也值得夸奖吧?”
孟仪笑哼:“你那些关系还不撇干净,你妈要念死你吧。”
姜语无所谓活动肩膀,“这不还没结婚嘛,订婚都没,什么时候我跟李老五挂一张证上去了再说。”接着扭紧瓶盖搁一旁,戴拳套去边上打沙袋。
孟仪不可置否:“我竟然觉得有道理?你还真会盘算。”
姜语停下手来,陷入深思,“我倒也不想盘算这么紧,或许是目前这个,比较有意思些。”
孟仪笑嘻嘻不正经:“能多有意思?”
姜语白眼:“比跟李老五结婚有意思。”接着继续拳打。
孟仪笑笑没接话下去,她理解,飞久了的鸟雀是要被抓回笼里看养了。
她们一样,又不一样,姜语要连上的李家,那个只手遮天的李家。
说到底姜语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混进世家那样复杂千倍的环境里,她要比孟仪难过活得多。
两人手机都放在旁边,来电铃也相同,响起时两个人都往侧边看了眼,孟仪探手去拿起自己手机,睨眼备注,如鲠在喉将屏幕转向姜语。
满脸无奈说:“你找下个的时候怎么不尽职把上个给清干净了咯。”
备注行“林起元”三个字也看得姜语两眼一黑。这段狗屎般的纠葛要去年讲起了,那会儿她回国发展不久,接过两个邀请舞台的场,风头盛极。
林起元是其一场背后主办老总的儿子,头回见舞台上姜语弹钢琴那模样就喜欢得要死要活,具体到什么程度呢,如今细数起来,姜语这么多年那些如过江之鲫的追求者里,林起元的迷恋主动还是名列前茅。
因为过于坚持不懈,看着也挺真诚,人也长得不错,姜语那段时间身边人位置巧合空着,即使兴趣不高,也勉强应下那人。
她从不在意与另一半关系是情人亦或床伴,也从没明面上摊开说明确认,那都无所谓,反正目的一样。
虽不付诸感情,但她非常介意对方在与自己牵扯时又跟别人搞得起飞。即使她不是什么正经人,但也实在受不了对方外边玩疯了又来恶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