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道多久，两人身上都被大量的鲜血浸湿，房间的地板上满是灵如梦呕出的血液，如果是一个正常人类，这个出血量必死无疑。
但灵如梦却硬生生挺了过来。
她完成了所谓的“进化”。
现在的灵如梦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到看不见一点痕迹，背部的翅膀也在灵如梦的苦难下愈发成长，竟有了人类认知中的雏形。
灵如梦像溺水的鱼不断扑腾，抓住卫灵笙的衣服痛苦哀嚎：“啊啊啊……咳…咳咳咳……卫…卫灵笙……”
卫灵笙握住她的手，试图安定她的情绪，“你感觉怎么样梦梦？能不能呼吸？”
灵如梦身上出满了汗水，因张口急促呼吸她的嘴唇干涸的开裂，整个人却如同泡在水里一样全身冒汗。
“呼吸急促了，梦梦，梦梦，听我说话，不要去拼命呼吸，忍一下。”卫灵笙慌了神，想捂住她的嘴，但又意识到这是错误的做法慌忙松开了手。
可灵如梦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因缺氧而面色潮红，一双金瞳水汽朦胧。
卫灵笙将她放在床上强迫她平躺着，他情绪杂乱的凝视着灵如梦的嘴唇，在短暂的犹豫后他便俯下身。
薄唇贴在灵如梦的耳边，声音不大不小：“你如果没办法自己呼吸，那我要给你做人工呼吸了，等你好了后随便你怎么生气都好。”
难受的不行的灵如梦拧紧眉头，本能地用手去推搡卫灵笙，但光凭她现在的力气哪里能抵抗的住卫灵笙。
卫灵笙面上没有一丝波澜，他轻而易举就将灵如梦用来反抗的手按在床上，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紧，双方的呼吸也喷洒在对面的脸上。
就在他们双唇将近，几乎贴合时，灵如梦突然挣开了卫灵笙的掌控，下一刻用尽全力的一拳打偏了卫灵笙凑近的脸。
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的卫灵笙就连大脑都感到了钝痛，他抹去破开的嘴角渗出的丝丝鲜血笑道。
“我就知道，梦梦可以靠自己醒过来的，不需要我。”
用单手勉强支起上半身的灵如梦气喘吁吁，目呲欲裂地瞪着卫灵笙，而她刚刚挥拳的手上不知何时掏出了一把水果刀，直直对着卫灵笙。
卫灵笙苍白的脸上肿了一大片，嘴角的血无法止住越渗越多，滴落到床单上，大腿上。
“你想杀了我。”灵如梦咬牙切齿地说着。
“是，但我现在不想了。”卫灵笙用大拇指抹去下巴将要滴落的血珠，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她。
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家伙的灵如梦气的胸腔大起伏，她拉着床头让自己坐起身，占据了距离她床单下的刀具更有利的位置。
灵如梦摸着自己发痛的嗓子，头微微摇晃道：“为什么？”
卫灵笙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舌头舔走了嘴角的鲜血，而被他舔舐过的伤口也迅速愈合上。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灵如梦不敢放下手中的刀，而卫灵笙则是毫不在意地望着她，甚至有些戏谑地凑近了刀尖，眼中满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灵如梦眉头紧锁，心中想要杀了他的心思愈发加深，但久久无法动手。
似乎是看透了她不会下手，卫灵笙竟直接上手握住了刀尖，在灵如梦惊愕的目光中一字一句。
“天空开始异变，它要彻底消灭我们留下你，如果我们死了，你要一个人活着吗？”
卫灵笙说的无比严肃，灵如梦被他的凝视看的脊背发凉。
“什么意思，你不是好好的……”灵如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停住了，她看到了卫灵笙身上那些早已经干涸了大片的鲜血。
卫灵笙身上的血迹已经明显暗沉了，并且他的脸色像个死人一样格外的青。
她居然这么晚才注意到这么异常的状况，灵如梦有些懊悔，因为她的迟钝将自己置于了危险之中。
但接下来卫灵笙的话才是真正刺激到她的神经。
“你是不是想知道你自己是怎么穿越的。”
当啷——
灵如梦的表情又惊又恐，手中的银刀掉落在地，她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这个摆弄着触手的怪物。
她怕的嘴唇都在发抖，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昏迷时说了梦话，脱口而出才让他得知了这件事。
卫灵笙的触手正在大量吸食地上血液，不一会地面的血液就变的单薄，而卫灵笙的脸色也有了几分红润。
他用刚才被刀尖刮破的手捡起地上的银刀，递到灵如梦的手边，道：“不要怕，你的事我都知道。”
更怕了。
一切极端的幻想都在灵如梦的脑海中上演了一遍，由于脑补到了最坏的后果，灵如梦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直直盯着卫灵笙的眼眸，企图从中看出一丝戏谑来证明他只是在欺负自己。
卫灵笙就好似她肚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