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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花开_菲言菲语【完结+番外】(30)

  想起四年前遇到妖刀,先是在青海湖,后来跟踪他到西凉府,又到瓜州。

  如果妖刀是被迫离的鬼门,那光景定是不好了,能呆的就是在青海湖一带,这边有大板山,还有河,是好躲藏的地方。既不在西夏境内,又离得不远,是了,应该就是在青海湖附近。

  心里这么计量着,明天就事不宜迟去吧,连忙叫来小二,吩咐他准备gān粮和酒壶,天太冷了,酒是不可不带的,又吩咐小二说,怕那些大叔们担心,请小二不要将她的行迹说出去,小二懂事地应了。

  带上最能御寒的必备之物,天蒙蒙亮就策马而去。

  西去大板山、青海湖,必经赤岭山口。

  赤岭属于祁连山脉,山口就在倒淌河北上一点,古时就是中原通向西南地区和西域等地的要冲,文成公主赴吐蕃和亲形成的唐蕃古道,也经的这里。这里是甘青地区通往川藏一带的必经之路,在这瑟瑟的冷冬里,却说不出的荒凉。

  入目只内,只见红土红石,宝瑞把脸埋在斗篷里,想到那文成公主也曾经站在这里,思乡愁绪不禁在心内翻滚。只是文成公主进吐蕃和亲,身边是有人相伴的,也是有一个去处尽头的。自己却孤零零一个人,妖刀在何处也是没有着落的,感觉是那么凄凉孤单。

  想着想着,又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宝瑞啊宝瑞,你几时成了这般模样了?踌躇不前,患得患失,自我怜悯。顾镜自怜是最最可怜的,还没有人同qíng你可怜你,你就先自己哀伤死了!

  顿时振奋了jīng神,在冷风里红土好不容易找到一户人家落脚。

  这里的人家真是太穷了,壮年的儿子和媳妇在外讨活路,过了年就出去了。只有老婆婆和孩子在,祖孙俩不好意思地缩进炕角里,宝瑞管不了那些娇气,不在意地和老人睡在一起,思忖着第二天怎么走。有点睡不着,掏出脖子上挂的笛子就chuī了起来,声音低低的,如同夜枭,chuī了一会便沉沉睡去。

  早上就着不知道什么混在一起煮成的热糊糊吃了点gān粮,留下一锭银子,宝瑞又上路了,马跑得很累,她也很疲倦,但是她一定要尽快绕过大板山去,要赶到青海湖边去。

  笛子一直在chuī着,妖刀,你可听得见?

  两天了,依然是大山luǒ露的赤红色砂土,夜里显得尤其凝重和静寂。这里找不到人家落脚了,将马找快突出的石头绕着栓起来,宝瑞躲到大块红岩背后避风。掏出个参丸子吃了,运了会功止了寒,笼紧大斗篷,靠着石头就望起天来,这样冷的夜,繁杂的头绪,不好入睡。

  天上奇怪地挂着枚略渐消瘦的下玄月,摸出酒壶子嘬了一口,宝瑞就想起一句诗来,便脱口而出: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这当下的láng狈模样,哪衬得起李白的风流诗?不由得一阵讪笑,倒是后面那句有点意思,影徒随我身啊。

  自我嘲笑一番,又摸出笛子来chuī,chuī着chuī着恼了,大声小声,用力再用力,似是要把这内心的愤懑都发泄出来。

  怎么好似多了个影子?

  一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我还以为是幻觉呢,你可是寻我来啦?

  落难美男

  作者有话要说:我贴我贴我贴贴贴,到10万就停手~~~~~美容院在召唤~~~~宝瑞觉得心跳没了半刻,抬头一望,就对上一双狭长的眼,眼泪就汩汩地出来了。

  这见那人,脸倒还是那张脸,一副戏谑的表qíng,却身形破败,穿着不成样的袄子这一块那一块的,不复风流,又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觉得浑身都没了力气。

  一把将她抱住:“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也呵呵地笑了起来,不是妖刀又是谁?

  就这样笑闹了一会,妖刀问:“可有力气再跑跑?这里太冷,不能过夜。”

  宝瑞乖巧地将就地借力站起来,竟自走到马前,上得鞍去,妖刀也翻上去,抱紧她,一夹马腹跑了起来,马蹄声在深夜里得得地敲进人心里去,宝瑞竟觉得这是最好听的声音了。也不管风多冷,靠着身后的人迷糊过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马才停了下来,妖刀将她抱起跃下,拍拍她的小脸说:“到了,进屋睡。”

  迷糊间看着象是个土房子,跌跌撞撞进去,妖刀由她自己往炕上倒,热炕啊,舒服,人已不愿意起来了。就这么着吧,反正人已寻着了,睡了再说,便放松睡去,隐约中似乎有人低语叹息,被温暖就这样包围住了。

  一夜沉沉无梦,醒来时已是晌午了,好多天没有睡过这么满足,一睁眼就看到那双狭长的眼睛,没看错吧,居然笑得有点温和?

  又眨了眨眼,确定一下:“喂,你还是不要学远昊哥的笑比较好,你这样子我好不习惯。”

  妖刀哈哈大笑起来:“饿了没,来吃点热的吧。”就把她从热被窝里拖起来了。

  吃了好几天gān冷的实物,再吃热食,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成天下第一的美味了。

  “你不是落难吗,怎么还有个窝?”嘟囔着,也不象要人回答的样子,吃吃吃。

  好笑地看着她的囫囵样儿:“我是谁呀,狡兔还有三窟,不然我不早玩完了?”

  瞪他一眼,嘿,发现他的脸左脸颊上挂了道疤,幸灾乐祸地笑道:“呀呀,毁容了吧,看你以后怎么骗女人,哈哈。”

  “嗤,你以为人人都象你这样看了我这皮相就入迷霸王硬上弓呢,也就你傻。”

  摸摸鼻子应道:“恩恩,是够傻的呢。有热水没?”

  指指角落:“那不火上吊着吗?”

  点点头,又呼噜了两口,拍拍肚子:“行了,吃好了,脱衣服吧。”

  站起来一叉腰,一副无赖的土匪样。

  妖刀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不是吧,一来就饥不择食?太急色了。”

  把他往炕上推,嘴里不耐烦地喊:“得得,别给我装矜持了,昨晚就闻着味了,累极了没想管你。”

  妖刀只好不甘愿地把上衣都脱了,背上斜着划了深深一道直划到腰间,血ròu模糊,又有的地方结了枷,应该是自己处理不到,伤口稍微愈合一点又裂开了,深的地方两边的ròu外翻着,看起来都有半寸深了。

  宝瑞表现得很冷静,唏唏梭梭从包袱里倒腾出道具来,在屋里寻了块gān净的帕子,热水浇透,靠了过来。看她板起了脸,妖刀也不说话。

  “啧啧,这有好多天了吧,要是夏天,没得到我来你就要长蛆被蛆吃了,还有沙子。”一边用小镊子将伤口的圬物挑出来,一边唠叨讽刺。

  “喂喂,别说得这么恶心吧。十几天前那些崽子们居然追我追到肃州对过,一个没留神中了招。”

  “哪恶心了,哦,那是热天,这会可以做腊ròu,哈哈,只是没人敢吃。出什么大乱子了?这么láng狈,土匪里还有人能让你中招?”用湿帕子开始清理,再蘸了酒消了毒。妖刀的背一抽一抽的紧着。

  “能有什么,就是造反了贝。”顿了顿:“追着跑一个多月了,也会累的,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啊。”

  喘了口气:“内伤对吧。嗤,嘴巴倒是硬得很。伤口有点深,得fèng,忍着。”说着就下了针。

  点点头,嘴里咝咝抽着冷子,背绷得紧紧地:“你确定你不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

  宝瑞秉住呼吸大气不喘得,他知道她紧张,也就不再言语。

  收了针线,咚咚跑出屋子gān呕起来。

  妖刀坐在屋子里看门外那道纤细的人影,默默地不说话,心里的柔软却象水一样化了开来。

  半晌,抹抹嘴角走回屋子里,见妖刀已经穿好了衣服,从他手里接过热水杯子,边漱口边说:“还好没把刚才吃的吐了làng费食粮。”

  妖刀眯着眼睛又是呵呵一阵笑。

  掏出小还丹给他吃了,拿了梳子笼头发。

  妖刀起身来拖起她的手:“门口坐着晒会太阳吧。”不由分说地拖着出去,俩人靠着象老头子老太太一样晒起太阳来。又抢过她手里的梳子,解下她的长辫子,一下一下梳着,时间象流水一样沉寂缓缓。

  “附近就是青海湖?”

  “恩。”

  “哦,我就是在这附近偷看你洗澡。”

  “哈哈,就被我的美色迷住了吧?”

  “恩。境地倒是差得多。”

  “哈哈哈哈。那是,想当年爷我一身红袍几许风流~”

  “啊呸!”

  “嘻嘻嘻嘻~”

  “你不打算告诉我吗?”

  “告诉你啥?”

  “你和远昊哥阿楚一起的时候话不是挺多的吗,为什么对着我就没话了?”

  “不知道怎么说啊,还梳辫子吗,还是挽个髻?爷第一次给美人梳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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