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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若雪_mihu【完结】(49)

  没想到这附近也会有一片糙地。由着他环着自己,共骑一匹,驰骋而去。夏花大乐,在风中大声问:"你怎知我喜欢?"

  身后的他也被她的qíng绪所感染,笑道:"在糙原上见过--好慡朗的女子!"

  夏花不再言语,窃窃私笑--他没见过之前她为那点点骑术摔过多少次,给红姬骂过多少次笨蛋,两双柔软的手,掌中硬是给磨出几个小茧来。

  满身大汗、畅快淋漓地回到恋觞宫,大叫一声扑到温泉里。"易浅,爱死你了,我今天玩得很尽兴。"

  易浅在岸边笑着不言。夏花唤道:"你身上不脏了们?也下来洗洗吧。"

  易浅莫名地望了望她,夏花会意,得意地大叫:"你害羞?!哈哈,夫君!还有什么没看过?"

  易浅被她这一笑,优雅地慢慢退了衣服,下水,哪像夏花那饿鬼般扑下去?夏花在一边欣赏着,暗自赞叹,这样优雅清冷的人,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显得俗气了似的。

  "教主!"尘笑还是尘爱?她到现在也没分清楚。以她们平时那么沉稳的xing子,此时稍微急促的口气,又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应该是有急事,说不定还是大事、坏事。

  这夜很晚易浅才回到宫里。夏花睡不着,一直等着,见他匆忙回来的身影,起身问:"有事?"

  "恩,解决了。"敷衍过去,夏花不再多问,总觉得隐隐不对头。"那早点休息吧。"躺下,脸朝里面,想思索一下,却又无从想起,只好作罢。

  他躺下来,幽幽地说了句:"不要担心。"

  平时他从来不这么安慰人,夏花想到此处,更加觉得有什么事,他不愿自己知道了担心,也不问他。反正自己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在恋觞宫里闷着的日子无法计算。每天没日没夜地过,除了吃饭,睡觉,在温泉泡澡,在宫里散步,晚上等他回来。

  幸好以前在后宫之中锻炼过冷宫的日子,现在还可以忍受,她想着法子娱乐自己。让尘笑、尘爱找来琴、琵琶,棋,书……能找的都拿来慢慢的消遣。

  这天无心地扶着琴--她亦知自己的琴艺绝对一般。少时贪玩,五花八门,什么都学,却无一jīng通,往往是一门学到五六成便丢下,去学另外一门。随意地拨动琴弦,自我欣赏地唱起来。……

  "这么差的琴艺也敢拿出来献丑?歌虽俗了些,唱得倒也不错。"

  "那你试试?"起身让易浅坐下,不知他的才艺如何?

  一曲下来,脑中冒出一个形容词--"仙乐"。这易浅,长得比我好,作风比我优雅,琴弹得比我不知好多少陪……天啦,我不要活了,跟他在一起,我没一点长处。

  愣了好久,方傻傻地说:"再来一首。"

  易浅依言。

  以前觉得他们把自己虏来,有失正当与光明。然现在看来,即便是不他,也会是另外两派,总之是她这个傀儡是逃不掉的。而此时眼前的那一方澄静与铮铮,令人心生敬意--听琴听心,好优雅高洁的意境!她快要听不下,达不到那个层次,跟不上了。

  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怎就被她遇到了?应该说是她有个"好"出生。他们相爱吗?不,不爱。因为不爱,所以可以如此和谐地相处。一旦爱了,便有希望,有渴望,希望对方待自己如何如何,憧憬二人有什么样的生活和未来;相反,像这样,过一天是一天,彼此没有负担和承诺,反而轻松许多。教中波涛暗涌,从他时而微皱的眉头可以看出,然后又有什么关系?这样诡秘的生活,在某天戛然而止,也罢。她不知,前面还有什么样的生活等着她。

  "铮铮之音,清冷洁然!"一曲终了,夏花拍手称叹,"夫君弹得这么一手好琴,天下的乐师都要自叹不如、自毁其琴了。"心下却是暗自担心,这样硬气、洁气、自傲的一个人,在这波涛暗涌的斗争中一旦败了,便会败个痛快,败到彻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啊。她便不同,她即便无所事事,生活没有目的,仍旧觉得,还是活着好。许是天生胆小,怕病,怕痛,怕伤,更怕死。

  "没想到我夫君有这么多本事。"夏花赞道。

  易浅浅浅一笑,"夫君还有本事没让你见着呢。"说罢拥着她来到梳妆台前,把那一头平时梳都懒得梳的头发拢起,细细打理起来。

  "可好?"

  "再美不过。夫君确实好手艺。"夏花由衷赞叹道,能把头发梳得令人舒坦自在,令人完全觉得是一种享受,出来的效果又没的话说,这易浅,唉,一言难尽啊。

  易浅拿出支玉钗,替她cha上。夏花见了,不是凡品,说不定又有什么来历或者故事,他没说,她更懒得知道,便没问什么。

  "许久没出去,有时间再带我去骑一次马,可好?"实在太闷,忍不住央求道。

  "好,明天带你出去。今晚有事,你先休息。"易浅允了,离开恋觞宫,不知今天又有什么事?

  唉。

  尘笑、尘爱过来,送上晚饭。我突然问:"你们觉得易浅笑起来时怎么样?"实在无聊,想知道那样绝美的容貌再加上吟吟笑意,这终年面无表qíng的二位,是否有感觉?她们低下的头蓦地抬起,奇怪地看着她,片刻方道:"教主从不曾笑过。"那神qíng仿佛在说,夫人是不是烧坏脑袋了?

  不曾笑过?夏花愕然--难道他的笑只对她展示过?一时无语,她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

  次日易浅依约带夏花去溜马。一圈跑下来,二人在僻静处下马,欣赏着这无人的风景。明显感觉易浅的身子有些僵硬,

  夏花低声问道:"可有危险?"

  "是!"

  "那我们撤啊,还愣着作甚。"

  "你既然难得出来一趟,何需扫兴?"

  "丢了小命可就不值得了。"

  易浅轻笑:"你命大得很,阎王爷动不了。"

  第二日,还是睡梦中的她被一阵吵闹声给吵醒。

  "左使,不可!"是尘笑、尘爱的声音。

  "滚开!"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瞬间便有人像一阵风一般刮进来:"教主夫人?哼,你惹的好事,朝廷jīng兵都去你引到这里来,我教要亡在你这样的祸水女子手中!"

  夏花勉qiáng睁开朦胧的睡眼,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的中年男子,狰狞双目,面相凶恶,令人不喜。眼见躺在chuáng上,四周空dàng,尘爱"阁下太抬举我了,我只是整日关在恋觞宫里头不见天日的一介无用女流之辈罢了。要亡本教的人不是我,是你们这些整日里斗来都去的各位英雄。至于你所说的朝廷jīng兵,怎会到这里,我也好奇。"

  "夫人不必再装下去,皇上宠爱的贵妃娘娘!一直追踪至此,近日明里暗里与我教互损多人,还不死心,真是难得的痴心帝王。"那人必是厌恶她至极,其延伸之憎恨,令人生寒。夏花不知竟有这么一回事,暗地惊讶,韩敬瑭到现在还没放手?那日客栈假冒出来喜脉也没骗得过去?那到这里之后,根本没露过面,整天在这恋觞宫里,又怎会给人查到?难道,难道是前后两次骑马而已?难怪昨日在外,易浅说有危险……她忆起上次出去回来之后,二人正泡着温泉,他便被匆匆叫去。这韩敬瑭的人,好快的速度。是出去骑马时被人认出来了?唉,早知如此,不出去,也不会惹出这样的麻烦。

  下一刻,已被易浅拥到怀里,他什么时候进来的?看来自己越来越迷糊了。

  "左使大人,这是恋觞宫,教规大人应该记得很清楚,什么人能进,什么人不能进。"易浅的寒冷,除次见面时见识过,这么久了,越来越温柔清淡,还以为他变脾气了,原来没有。

  那人冷哼一声,扬长而去。好嚣张戾气的人。

  "是我不好。"

  "与你无关。"易浅冷声道:"此人心怀不诡并非一天两天,切勿中了他的jian计。再睡一觉吧。"

  "嗯。"应声闭上眼,思绪乱飞。易浅平日里绝口不与她提教中之事,易浅的势力如何,现状又怎样,她竟是一无所知。

  半刻,又有一阵旋风似的。思绪纷乱的她睁开眼,却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剑眉上挑,亦不是好对付的角。

  啪啪两声,正是毫不客气的两掌。一见面,二话不说,便打她耳光的人,会是什么角色?

  "姐!"方离开不久的浅又回来了。这个女子,是他的姐姐?夏花一阵心慌,顾不得脸上的火辣,拿疑问的眼光望着他。那女子转身给浅一掌,"没出息的东西!"

  "姐!不关她的事。"那么高傲的一个人,面对这个女人,却是低了三分。夏花豁然明了,原他亦,亦不完全自主吧。姐姐,是他的软肋或者真正的幕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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