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底，有一抹促狭的笑意。
“你的意思是……”
姚远瞪大了眼睛，说出了一个大胆的可能。
“枪里，跟本就没有子弹！”
莫愁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我亲眼看他装子弹的呀？！”
皱着眉，姚远仍是想不通突然是怎么回事。
“亲眼？！”
将后背靠到车座上，莫愁轻轻地舒展了一下胳膊。
“事实上，你只是看到他装子弹而已，他究竟有没有向里面装子弹，没有人看到！”
姚远仔细回忆了当时的qíng景，突然明白过来。
第8卷特工娇娃PK傲慢贵族！（17）
当时伊万“装”完子弹之后，曾经顺手指手将唇间的雪茄塞进衣袋。
想来，应该是那个时候，他便将那颗子弹也一起藏进了衣袋。
他们只看到他装的动作，又看到他空dàngdàng的左手，便理所当然地认为子弹进了手枪。
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侧脸看向莫愁，姚远脸上的疑惑之色并没有完全散去。
“你凭什么肯定？！”
毕竟，除了伊万之外，谁也没有看到枪内究竟有没有子弹。
莫愁所说的一切，不过只是猜测而已。
“肯定？”
莫愁转脸看向车窗外，莫斯科的夜景，眼中有一抹淡淡的无奈。
“我从来没有肯定！”
她所说的枪内没有子弹，不过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究竟那感觉因何而来，就连她也说不太清楚。
那只是，她的直觉！
事实如何，大概只有伊万自己才知道。
汽车内，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姚远再也没有开口，里奥也重新转回身，坐正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在他们二人看来。
莫愁所谓的没有子弹一说，不过只是安慰他们而已。
以伊万在莫斯科的势力，不如此，他们几个绝没有生还的机会。
就算是真的能活着回去，只怕，也绝不会是完整的。
她，是用自己和孩子的命，赌回了他们的命！
灯光，迅速地滑过莫愁的眼睛。
那对黑亮的眸子里，此刻闪过的却是伊万那张与慕容麟酷似的脸。
这个世界上最懂她的那一个人，不在她的身边。
莫愁突然觉得自己，好孤单。
“先回酒店吧，里奥，让你的人把沈浩送回来。
我们，明天就回去！”
虽然伊万暂时是放过了他们，谁知道他会不会改变主意。
虽然他长着一张与慕容麟相似的脸，莫愁并不认为，
她能像了解慕容麟那样，了解伊万。
第8卷特工娇娃PK傲慢贵族！（18）
哥特式的尖塔之下。
伊万的府邸。
二楼书房，伊万一手轻轻把玩着那只古董左环手枪，另一只手却是捧着一沓资料。
资料刚刚从打印机里打出来，还留着机器的余温。
最上面的那一页，赫然是一张合影。
慕容麟与莫愁的合影，目光在慕容麟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伊万的眼中闪过玩味的笑意。
怪不得她第一眼见到他时会微微失神，原来如此。
“这个男人现在在哪儿？！”
他用枪口轻点着资料上的慕容麟问道。
“资料显示，之前他和莫小姐一起进入金三角之后，便没有再出现过，我想是出了意外！”
站在书桌前的亲信手下，恭敬地答道。
“死了？”
伊万的语气里有一抹淡淡的惆怅。
“真是可惜！”
亲信疑惑地抬起脸，迅速在主人脸上看了一眼。
从主人深沉的更快，他没能猜出伊成这个可惜的具体意义何在。
是可惜了慕容麟的死，还是可惜了莫愁失去了男人，亦或者是可惜了与慕容麟较量的机会……
这个问题，只怕伊万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们现在在哪儿？！”
伊万一边将资料放回书桌，一边问道。
手下轻吸了口气，这才答道。
“在酒店，已经订好了明天返程的机票，一共五张！”
“五张？！”
微眯起眸子，伊万的眼睛一一闪过之前出现在他府邸的几个人的脸。
“留下来的是那个……里奥？……他什么来头？！”
“他并不属于ND,也不属于青龙帮。不过，这段时间，他几乎大部分时间都与莫小姐在一起。金三角的事qíng，他也有参与！”
伊万的手下微微上前一步，稍稍压低了声音。
“我刚刚得到另外一个消息，您在中东的买家已经被捕了！
我想，这个里奥很有可能是……国际刑警？！”
第8卷特工娇娃PK傲慢贵族！（19）
“不可能！”
伊万轻笑出声，一边便将握枪的右手伸直，将枪口对准了那亲信的脑袋。
“你什么时候听说过，警匪一家？！”
像莫愁这样的角色，会和国际刑警混在一处。
这是伊万，如何也不相信的！
亲信看了看对准他的枪口，眼底闪过一抹胆怯，忙着摇头道。
“没有！”
“看上去，你很害怕！”
伊万邪笑着，抬起拇指，按下了古董枪上的击锤。
枪口却依旧对准着那亲信的头。
“如果今天的事qíng换做是你，你会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同伴，还是自己呢？！”
亲信的后背，刷出冒出冷汗。
“伊万先生，我向你发誓，我是永远不会背叛您的。
如果遇到这样的qíng景，我也会直接自杀，绝不让自己成为您的累赘。”
这其中，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伊万并不想知道。
因为他心中明白，若是真的知道了。
只怕，倒会失望几分。
他只是希望，在他身上，不要发生那样的事qíng。
缓缓收回枪，他直接将枪口指上自己的太阳xué。
“放心吧，你们的王伊万，是不会让自己的手下面临那样的尴尬的。”
一边说着，他就缓缓地扣动了扳机。
“先生？！”
亲信不由焦急地出声，想要阻止。
“出去！”
伊万懒洋洋地下令。
看他一眼，亲信忙着退出了书房，并且小心地掩上了房门。
直到听着那手下的脚步声走远，伊万这才继续向后弯曲了食指，古董手枪的击锤嗒的一声击在了弹匣上。
不过，并没有子弹飞出，只是空弹音而已。
正如莫愁的想象，左轮手枪里并没有子弹!
并不是伊万想放莫愁一把，而是他不能失去莫愁这个合作伙伴。
但是，就这样放她们走，他又实在不甘。
所以，伊万才会想出这样一个，自以为无人可以想到的伎俩。
只可惜，比起莫愁上，他到底还是稍逊一筹。
第8卷他的消息，她的激动！（1）
第二天，莫愁等人顺利地坐上了飞回A市的飞机。
去时三个人平安回来，还加上了毫发无伤的洛基和凯西。
至于里奥，不在莫愁的同行之列，他只是将几人送到了机场而已。
莫愁并没有和他多说什么，昨晚的事qíng，是因她而起，由她了断。
说到底，里奥终究是警察。
警与匪，终是不同路的。
她没有权利也没有义务，替他下决定。
看着莫愁等人走进登机通道，里奥也同样明白这一点。
虽然心中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原则。
他不是慕容麟，注定无法与莫愁同路。
他们二人，一个阳光道，一个独木桥，永远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至于姚远，虽然他的研究会今天才正式开始，莫愁却是直接替他买了回程机票。
姚远心中也明白，那个什么研究会，比起他的命来，实在是狗屁不如的东西。
他本来也没有打算参加，所谓的参会，不过就是随莫愁一起来俄罗斯的一个借口而已。
不过，经历了这件事qíng之后。
他也真正明白了，义气用事，反而会坏事这个道理。
如果再有下次，他一定会坚决地按照莫愁的吩咐。
哪怕是用拖得，也要把沈浩拖上飞机，在莫愁规定的时间回到A市。
一上飞机，莫愁便倚在椅背上，不多时便睡着了。
这一路折腾，马不停蹄，几乎都没有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