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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尽三生_锦秋词【完结+番外】(65)

  那伙计苦着脸哭诉道:“求夫人你就跟我走一趟吧,大掌柜说小的没拦住二掌柜和三掌柜乱来,让钱庄丢脸了,再不制止的话就让小的跑路了。”

  看我脸上神色yīn晴不定,索xing爬起身来,一把抓住我手臂往车上拖。

  “就当你可怜可怜小的吧,虽然小的家世寒碜讨不到老婆,但乡下还有八十岁的老母要供养呢,还有我侄子五岁的时候从树上摔下来断了腿……”

  车夫“呼哨”一声,马车起行。

  不能跟陌生人说话,不能给陌生人开门,不能跟陌生人走……三项好像都犯全了,不过……

  我冷不防打断那伙计数家谱:“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伙计愣了楞:“刘胜……我说夫人是不是对小的讲的很感动,对小的忽然起了爱护之心……”

  我别转头,知道叫什么名字就不算陌生人了,嗯嗯,一回生两回熟,大家都是熟人了,也许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马车停在一座楼前面,还没踏出车厢,猛的打个冷战,四月的风怎么这么冷?

  等我辨认出那鬼哭láng嚎天地变色又唱又叫的嚎叫声仿佛是出自朝辞的嗓子时,jī皮疙瘩掉了一地。一面又不禁焦急起来:“你们到底给他吃了什么东西,怎么疯成这样?”

  急忙跳下车去,一进门几乎撞上两个小厮,其中一人要拦我,给我狠狠瞪了一眼,手伸了一半晾在半空。刘胜跟上来:“让她进去,是咱们二掌柜的夫人。”

  “喔。”两个小厮对看一眼,向我投以同qíng的眼神。

  向那噪声源奋勇前进,迎面走来一个捂着额角的男人,看见我“咦”了一声。我一面走一面回头瞧他一眼。他站在原地,一双桃花眼直直打量着我,一脸惊讶的神色。

  我忍不住:“我们认识?”

  “你是女的……不认识!”

  我翻翻白眼,神经病!

  终于到了朝辞所在厢房,只见房门紧闭,门口还守着两个如临大敌的护院。

  “把门开开,让我进去。”

  “还是先不要进,你这细皮嫩ròu,他能把你一口啃了。”

  虽然我的底气也不是很足,但听他们说得朝辞野shòu一般,还是饿了三天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大声吼道:“快开门!我是他老婆!”

  整座楼静了一静,就连里面朝辞高八度的唱腔似乎也停了停。忍不住脸上一红,近墨者黑,好像不知不觉中沾染上了点儿匪气。

  护院犹犹豫豫把门锁开了,“兵”的一声,一只酒杯擦过我的头顶摔碎在门框上。

  “滚!你们这些短命种,阎皇爷不收的老王八,丑的庄稼颗粒无收,老天爷见了上吐下泻,霹雳一个接一个打,踩过的地一脚一个坑,恨不得自个把自个儿埋了,找这样的蠢货来寒碜你老子,真该撒泡尿把你溺死,一个个都给我滚!……”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一只充满同qíng和遗憾的手一推,把我推进门去,然后“哐当”一声,门在我后面锁上了。

  房内一片láng藉,但凡能摔碎的东西几乎都摔碎了,我敢打赌刚才摔在门框上那只茶杯是最后完整的东西。朝辞斜倚在厢房的一张太妃椅上,胸口急剧起伏着,脸色是不正常的绯红,他狠狠瞪着我,张了张嘴,又想开骂。

  我“嘘”了一声,“骂这么久了也不累?歇歇去吧,没见他们把门锁了吗,况且我来了也不打算丢下你自己回去。”

  朝辞恨道:“你这嫁不出去的老huáng瓜……”

  我瞪他一眼:“别装了!你真要用杯子摔我哪里扔得那么准,还擦着我头发过去呢,你用尺子量过啊?”

  在屋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完整的东西,皱了眉头。

  朝辞咽了口气,终于苦笑:“你怎么来了?”

  “咦,不是你指名要我来的吗?”

  “嘿嘿嘿。”他冷笑,有点让人毛骨悚然,牙fèng里迸出几个字来:“萧桥!教我过了今晚绝不放过你!”

  “他们到底给你吃了什么东西?”看他神色实在异常,混不似平时虽然没点正经却凡事有数的样子,应是让人算计了去。

  他脸色yīn晴不定,发红的眼睛瞪着我只是不语。

  我过去伸手探他额头,被他“啪”的一下打开。

  我的手生痛,不禁气恼:“你这算什……?”

  他忽地用力一扯,将我扯入怀中,狠狠往我唇上吻去。只觉一股狂乱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惊骇至极,用尽力气一推,不料他身子软绵绵的毫无力度,竟给我一推滚到地上去了。

  我脱出身来,惊吓不已,只恐他又扑上来,几步窜到墙角,将张椅子举在胸前,脸色惨白,不住喘息。

  却见朝辞颠颤颤的伸出只手搭在椅上,几番用力,撑起身来,跌跌撞撞扑到门上。本以为他要开门出去,却发现这扇门不是通往外面的门,而是在房间里面的一扇窄门。

  他推开门冲了进去,一阵水声哗哗直响,接着有重物坠地的声音。我再三犹豫,终是忍不住走过去瞧了一眼,只见他浑身泼得jīng湿,人仰面躺在地上水泊中,眼帘紧闭,死鱼一般不动。

  我颤声道:“朝辞,你怎样了?”

  叫了两声,他蓦地睁开眼睛,眼白满布红丝,原本凌厉的眼神此刻已经非常衰弱,“你快走……”他哑着声音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qíng?”

  “快滚出去,把门锁起来,不要让我看见你!”他低吼。话是这么说,但是他盯着我的眼神却已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极其渴望的表qíng,那是赤luǒluǒ的yù望。

  我退了一步,恍然:“你吃了chūn……”实在没法说完整那个词来。忽然想到:“你不是在这里饮花酒吗,我让他们给你找几个姑娘来。”

  “不要,你快滚……滚……”他挣扎着要用脚踢上那门,却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他重重喘着气,浑身颤抖,眼神滴血,忽地骂了起来:“你这该死的丑女人,嫁不出去的箩筐头,你……”骂人的水准急促下降,已经近乎语无伦次。

  “这个药不解,会不会死?”

  他咬牙,别转头:“不会!”又加一句:“不想我祸害你就马上给我滚,别出现在老子……”

  忽地浑身一震:“你做什么?” 一手按住我拉扯他衣服的手,手心的热度烫在我手背上,竟像烙铁一般隐隐灼伤的痛觉。

  “你如果死了,我也活不成的。”这句话,此刻说出来实在没有半分柔qíng蜜意。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朝辞那副样子很明白写着他已死撑不下去。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脸上因为狂喜竟露出一种近似苦楚的神色:“你愿意……?”

  他眉眼都扑满了一层红晕,却在犹豫:“但你的身体……”

  我脸都通红了,“别瞎想,我只能用手……”千万保佑我保持冷静,若是出了上次那等状况可是两人抱着一起死。

  我的手缓缓探进他衣内,感觉那火烫的身体因为我的碰触而颤栗得更厉害了,就像火山爆发的前奏。当我终于握住那热qíng颤抖的yù望时,他终于忍受不住的低吼一声,用力弓起身体,像是怕死的鸵鸟一样拼命把头往胳膊底下埋。

  浑身小麦色的肤色此刻变成一种暧昧的cháo红,光滑的皮肤上布满了一颗颗寒栗,他紧张得直发抖,细密的汗珠一颗颗滚过他的脸,滴到我的肢体上,再汇入地上的水里。

  “要死了……”他喘息着说,喷在我耳际的呼吸滚烫。脸颊烧得通红,眼睛水汪汪的好似要流泪,原本棱角分明的嘴唇此刻变成了艳红的花瓣,在qíngyù风雨中瑟瑟发抖。

  “别看我……”这句话终于让我确定他脸上的红cháo有一半是因为不好意思。

  那么……我用力踢上浴室的门,将外界的光亮隔绝在门外。

  暗室之中,填满难以停歇的qíngcháo汹涌,碰撞回dàng在凝滞的空气中,呻吟和喘息混在一起,如一阵又一阵的海làng冲击,终化成一波一波轻柔的拍岸,模糊涌到心上。

  烟淮城中长安街是远近闻名的商业聚集区。街道两边林立各种大型店铺,衣食住行无一缺漏,各式店铺如百花齐放,而烘托众花的绿叶便是六家钱庄,而其中最大片的绿叶则是皇家钱庄的烟淮分号。

  上次来的时候做贼心虚,只guī缩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怕引起别人注意,却也将钱庄内当日人来人往的盛况尽收眼底。但今日再临,赫然发觉人数竟是当日的十倍之多,前来兑钱的人竟在门外排起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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