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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_苍梧谣-CWYZPP【完结】(10)

  搁下朱笔,将那些奏折收至匣中。“来人啊,摆驾华庆宫。”他起身说道。

  “皇上,是华庆宫吗?”吴轵小心翼翼地问着,毕竟连续数天都是在华庆宫留宿的,似乎有些不符皇上的xing子啊。以前洛贵人在时,皇上也从没连续地在舞阳殿里留宿的。虽然他是太监,但他看得出来,皇上对洛贵人是特别的,不只是爱吧,应该还有一种珍惜的感觉,就好像怕她突然消失的那种珍视。可又是皇上bī得她出宫,虽然在洛贵人出宫后皇上失神了好些天。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就像他现在也不明白皇上专宠芳妃的原因。

  “吴轵,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吗?”陆炎城问吴轵,但微眯的双瞳却是在盯着身旁的高远。“高史官,朕不是封你做内务总管了吗,怎么不在内务府待着,总是看见你在朕身边拿笔写啊记啊?”

  “启禀皇上,臣已将宫中内务安排妥当,帐目也整理好。况且内务与记史并无冲突,还请皇上宽心。”高远看着陆炎城镇定自若地回着话。

  “好,看来高大人的能力还远不仅此啊,朕可要知人善用啊。”陆炎城笑着走过他的身旁,迈出御书房的门。

  门口早已备妥软轿,明huáng的身影向着华庆宫而去。

  “吴轵,听说今天奕庆里很热闹啊。”陆炎城看似无心地提了一句。

  “嗯,听说是蓁妃娘娘请众位还未册封的秀女赏花。”吴轵回着话。

  “赏花,哈哈哈。”他笑着可眼底的寒意让人在六月天里也觉得心慌。

  “你送一桌御菜去奕庆宫,就说是朕念蓁妃娴良淑德,处理事务井井有条为朕分忧,特赐。去吧。”他冷冷地吩咐着吴轵。

  软轿就在此时停了下来,华庆宫已在眼前,而厉云已在门口候驾。

  [正文:第九章 结义]

  转眼间就到了司徒为焯相邀的“月下美人”之聚,而安儿打听回来的消息也让我做好的赴约的准备。据安儿的回报,那个傅中宪是司徒为焯的老师也是他的幕僚,心思缜密,亦是至今未婚。换上男装刚准备出门,小素就匆匆忙忙地跑过来。

  “主子,司徒将军府派了一辆马车过来,现在就在门口。说是来接您的。”她气喘吁吁地告诉我。

  “唉,跑得那么急,先坐下休息一会儿。”我把她拉进房间。“知道了,正巧我也准备出门,也省得叫车了。小素,你和之儿还有小若顾着宅子。我和安儿去一趟。”边说我边向门口走去,而同样一身男装的安儿也朝着我过来。

  “安儿,我们出发吧,别忘了改口叫公子啊。”我切切地叮嘱着。

  “公子放心,安儿记住了。”呵,这丫头倒机灵,叫得蛮顺的。这也让我放下心来。

  门外的车夫见我们朝他过去,赶忙下车摆好蹬脚台,以便我们上车。

  “多谢这位大哥,有劳了。”安儿取出一块碎银子给他。那个车夫却咿咿啊啊地叫着直推手。我一怔怎么竟会是哑子?哼,不过也是天底下哪还有比哑子更好的车夫呢。看来,这个司徒府里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马车停了下来。哑子车夫掀开布帘,请我和安儿下车。

  站在司徒府前,没想到这将军府的黑漆木门居然还用银子包住四角,雕花刻鸟。如果不是门楣上的匾额,我定以为这是哪个大富之家的宅院。

  “公子,公子。司徒将军亲自出来迎接了。”安儿偷偷扯了扯我袖角。

  “呃?”我居然在人家大门发起呆来了。连忙收起一脸的思绪,嘴角扬起公式化的弧度。

  “司徒将军,噢,还有傅大人。小生怎敢劳动二位亲自出府相迎啊!真是折煞小生了。”作着揖打着官腔说道。

  “洛公子多礼啊,快请进。”司徒走到我的身边,拉起我的手就把我们往府里带。虽然知道他把我当男子拉手是表示亲切,但两个男子拉着手走路的样子总让人觉得怪异。眼角扫过看到傅中宪正恶狠狠地盯着我看。为什么每次只要司徒为焯对我和颜悦色,他就是如此表qíng。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怎么可能嘛!他应该是在戒备我这个陌生人吧。我轻笑着否定掉这突然冒出来的念头。

  “洛公子,何事让你如此愉悦?”司徒为焯不解地问道。

  “噢,想到能与将军与傅大人共饮美酒,共待‘月下美人’甚为心悦,故令小生轻笑出声。”我面不改色地回着话。

  在经过回水廊檐之后,我们四人来到了花厅门口,但傅中宪却只允我一人入内。安儿担心我的安危,叫住yù迈步入内的我心急开口:“公子……”

  “洛安,无妨的,你就好好等着,顺便细细欣赏一下将军里的景致吧。”向安儿使了个眼色,我走进花厅内。

  花厅内已布下酒菜,而屋内高几上错落地摆着两盆“月下美人”--------昙花。

  “洛公子如此飘逸,连身旁的小厮也是眉清目秀啊。”说话的是傅中宪。

  “哪里哪里,要说飘逸,小生哪比得过将军啊。傅大人又是将军的恩师,自然也是人中龙凤,非我此等小民可比的。”我将话题转回到司徒为焯身上。

  傅中宪脸色略变,大概是吃惊我竟知道他与司徒为焯的关系。不过毕竟是经过场面的人,喝了一口酒后,方才的惊讶已然不现。“对了,洛公子你刚去宁塞城不久吧,听说是还是从皇城远到而来的。你的诗文人品又是如此出众,我在皇城时竟从未听说过,看来中宪还是孤陋了啊。”他盯着看,想从我的脸上找出几许失措。

  不过傅中宪恐怕是要失望了,我亦端起了杯子自若地呷了一口酒。

  “小生并非皇城本地人士,也只是一路游历,看到哪个地方好,便住得长久些,皇城是国之中心,岂有不游之理,不过可能与傅大人当时无缘,故而小生姓名不为傅大人所知。而又听闻宁塞城边关风光独胜,便动了游览之心。也幸而如此,方能结识司徒将军与傅大人啊。”这番话亦假亦假,我连自己的母亲也未曾得见,的确不知自己籍贯何处。

  “呵呵,看来洛公子所游甚广啊,对了,上回过府本想探视,没想到你却病了,只能送些药材聊表心意。今日得见,jīng神奕奕更胜量石楼一见啊。”司徒为焯打着圆场,想要缓解我与傅中宪之间的剑驽之意。

  “多谢将军关心,上回小生染恙之所以能尽快全愈,将军也是功不可没啊。”开着玩笑似的应着司徒的话。

  “恕小生冒昧,将军如此文采风流,是自小即师从傅大人吗?”我试着打探出他俩之间的真实关系,毕竟那种如同被凶视的眼神令人相当不好受,但这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

  “我大概十七岁时才遇到中宪兄的。”司徒为焯回忆着说,“那时我只是刚到皇城应考的布衣学子,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在厉总辅府担任西席的中宪兄。中宪兄倾囊相授,才成就了今日的为焯啊。”司徒为焯颇为感怀地说着这番话,我却在他的话中抓住了一个最重要的信息,傅中宪原来竟是厉派的人。

  “来,中宪兄,小弟敬你一杯。”司徒为焯举杯一饮为尽。而傅中宪亦举杯回应。两人似乎沉浸在过往回忆之中。

  此时,一股宜人花香隐隐送入席间,我们三人同时向着香源望去,原来不知不觉之中昙花已开,虽只是苞蕾微绽,却已现出雍容之资。白色的细长花瓣如佛手般展开。

  “月下美人果然诱人。”说话的是傅中宪。司徒为焯站起身来走近这盆刚开的昙花。颇为怜爱地看着它说:“没想到在这边关寒地它竟也活了下来啊,也不费我一番苦心照料,洛公子,你看此花如何?”他转头问我。

  “众香国里花千万,脱俗超凡韵最真。

  日落huáng昏方翘首,众歇夤夜始jīng神。

  无求赏识羞争宠,自在悠闲不染尘。

  休笑孤芳开一瞬,光华永照又何人?”

  我吟着在宫中时他教我的诗句,那次我丢了他的花,他也只是微微一叹,并将这首诗讲给我听,小时候嫌这个句子拗口,并未深记,如今无意识中竟念出了这几句。

  “好,好句,洛公子当真才思敏捷。那我也来和诗一首吧。”司徒为焯兴致勃勃地提议着。

  “最是销魂半夜qíng,玉颜羞露本无声。

  去年不见人怜面,今夕还来我爱卿。

  为表锦怀花魄雅,独留香韵月华清。

  此宵我yù随君侧,一睹芳容一世倾。”思量了半刻,司徒为焯成诗一首。

  “既然大家如此高兴,那在下也来献丑一咏吧。”傅中宪亦加入咏诗的行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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