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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_苍梧谣-CWYZPP【完结】(29)

  [正文:外一章 恨不相逢早----厉风版]

  忆秦娥------别qíng

  千里糙。萋萋尽处遥山小。遥山小。行人远似,此山多少。天若有qíng天亦老。此qíng说便说不了。说不了。一声唤起,又惊chūn晓。

  我从没想到在边城荒漠竟会遇见这样的女子,在她进门的前一刻我还在抱怨因为遇到杂症而在此地多停留了些时日。但当那抹素白纤影映入眼帘时,我发现上苍真是和我开了一个大玩笑,让我先怒后喜的玩笑。连日的郁闷转瞬不见。

  我想这就是一见倾心吧,因为当我看着她时,竟会手足无措,心底有着异于平常的悸动。她很美,但除了美丽还有在女子身上并不常见的毅然,虽然从进门到坐下没有说过一句,甚至连表qíng也没变化,但这并不妨碍她的高雅气质,而她眼底的衰愁更是让她显得楚楚动人,我不禁想伸手去抚平她微皱的眉结。

  她静静地用膳,得体的动作显示她曾受到过正统的礼仪教导。呵呵,其实就算不看她的动作,只需看着她的坐立及无意中散发的高贵,就可得知她绝不是什么小户人家的女儿。这一点日后也得到了证实,虽然这个结果让我相当沮丧。

  “等一下”眼看着佳人即将上楼,我不顾教养地冒失开口。以一个我平日用来混日子的借口留住了佳人的脚步。只是她仍旧没开口,甚至连看也没有看我一眼。不过她同意让我为另一个女子治疗脚伤,在得到首肯的那一刹那,我无比感激自己曾因举起而研习过医术。继而她又答应了十日之期还有同程返京。

  那半月的日子真当是我游历途中最快乐的日子,从她的侍女口中,我得知她的名字,洛樱。让我直觉想起满天民间飞舞的纷纷花雨。如她一样,美好而纯真。

  渐渐地我们逐渐熟悉,她也会唤我一声季伦兄,而我呼她则宁,我不喜欢父亲为我的名,因为那代表的是厉行栉的长子,而不是我。至于她为什么不让我唤她的名,可能也是一样的道理吧。

  返京的路上,欢声笑语传遍苍原,而她眼底的愁思虽然仍在但相较于过去已有天壤之别。好希望就这样走下去,让我可以有抚平她心底伤痛的一天,只是皇城大门已然在望。

  “若是无处安居,我倒有一宅子。”为了留住佳人,我冒然开口,虽然运用父亲的权力是我向来不齿的,这也是为何我会选择游历四方的原因。

  只是她依旧淡笑的摇头,没有一字的回复,可神qíng却足以让我明白她的谢绝。

  “那……,”刚想问她打算在何处落脚,抬眼却看到一个长相白净的男子向她走来。那是谁?好像也没见她通知过什么人来此处接人啊。

  下一刻,我就被那个人所唤的三个字愣在了原地,他唤她“洛贵人”

  洛贵人?她是帝妾!皇帝的女人?天下间无人可以染指。可我的一腔真qíng早已覆水难收,我厉风第一次真正想爱的人竟是有夫之妇,竟还是万人之上的帝妾。

  看着她缓缓从我身边擦身而过,我的心痛得如同被人在撕扯一般。不要,不要走!

  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我一定要做些什么。匆忙之中,将家中住址告诉她的侍女,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既然能在关山万里之外的边城相遇,就证明我们有缘,况且如今身处同一城池,我不相信没有再见的一天。帝妾是吗?以父亲的力量入宫应也不是难事。为了她,就算依靠父亲也未尝不可。

  我只恨自己没有在她入宫前遇到她,我会抹去她所有的愁意。那样的女子不应该在后宫里分享帝王的爱,她值得有人专注一生地去疼她爱她。

  洛樱,我不会轻言放手的。

  [正文:第二十五章 忘qíng]

  厉云仍坐在原位,呆呆地看着半刻还在对面与自己笑谈的陆炎城,隐约地听到什么西城。西城有什么呢?可以让他如此失控,连失手摔烂了茶杯也不自知,甚至连一声解释也没有留下就匆匆离身,褥子都没有坐热啊。

  俗语都说人走茶凉,可她手中的茶依旧烫手,但好不容易盼来的人却不见踪影。低头看着杯中浮沉的碧叶,不自觉中泪滴落入杯,清澈的茶汤漾起圈圈涟漪。

  “小姐,小姐。”厉倩连声唤着垂首泣泪的厉云,心疼不已。眼见厉云没有回应,也只好将她自座位上拉起扶回寝殿休息。

  “皇上,他只是国事繁劳,所以才会行色匆匆的。”厉倩说着连自己也不信服的借口,国事,怕都是老爷在处理吧,那皇上会急着去哪呢。应该要跟老爷去说的,免得小姐又伤心。

  在厉云睡下后,厉倩吩咐好其他宫女,便也出了宫。

  “皇上,您不用太担心,洛贵人吉人天相,断不会出大事的。”吴轵骑着马紧跟在策马狂奔的陆炎城身后,有些后悔将小太监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陆炎城,说不定是安排护卫十二庭院人的将事说大了呢。想起刚才皇上铁青着脸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呢,好像从没见过这种神qíng的皇上呢。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而现在跟在陆炎城身后,吴轵也完全看不到他眼底的焦虑与不安还有心痛。

  “驾,驾……”陆炎城挥动的马鞭,阵阵刺痛引得马匹纵蹄狂奔,引得街上的行人纷纷躲避,怨声载道。全然不知这马背之上一身便服的男子正是当今圣上。

  “吁”,陆炎城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直冲jú傲轩。一把推开那夜隔开她与他的门,眼前的景象竟是一名年轻男子将手轻覆洛樱的额。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陆炎城话语中的寒意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地回过头来。

  “皇上?”小素首先反应过来,扑通一声下跪行礼。小若也被这一声皇上唤回了神,赶忙跟着跪下。

  陆炎城越过地上跪着的两人,一步跨至chuáng前,拨开搭在洛樱额际的手。“你是什么人?是让你来的?”全然没有温度的问话,视线却紧盯着躺在chuáng上美眸紧闭的洛樱。

  厉风看着这个霸道的男人,周身散发着属于帝王的气息。他就是是则宁的夫君,心中却被这种认知所刺痛。只是为何帝妾却不住在宫里,要安置在这别院之中呢?

  “糙民是大夫,来为则、为洛贵人来治伤的。”将则宁二字咽回腹中,厉风相当不qíng愿地以洛贵人来称呼她。这三个字,对于她应该是种枷锁吧,而对于自己却是一道死咒。

  “大夫?”哼,大夫会有那种柔qíng的眼神吗?方才那轻柔的手势绝不是一个大夫面对病人时应有的动作。是觊觎洛樱的姿色吗?陆炎城鄙弃般地嗤笑着。“下去,吴轵,你回宫把蒋太医给我带到这里来,记住尽量不要让他知道来的是哪里。”

  “是”吴轵领命转身出门。

  “慢着,除了太医,把宫里的好药材也带来。”陆炎城赶在他出门之前jiāo待清楚。叮嘱完吴轵,眼角瞄到若、素二人仍跪在原地,便朝她俩也挥挥手,“你们也退下吧,朕有事会唤你们的。”

  “可是,那个……”小素指着桌上的汤药结结巴巴地说:“那个药还没,还没让主子喝过呢。”

  “刚才是因为是太烫了,所以没喝。”似害怕陆炎城责备,小若忙帮着解释原因。

  陆炎城颔首:“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吧。”至始由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俩一眼。

  房内终于静了下来,静得只听得到陆炎城和洛樱的呼吸声。

  一定很痛吧,陆炎城修长的指节爱怜地抚过洛樱的发额,那个令她昏迷不醒的伤口已经被刚才那个江湖郎中处理过了,且已包上了厚厚的纱布。忽而想到刚刚那个男人的手指也触碰过相同的位置,心底莫名的恼意顿起,这是他的洛樱。他不许有别的男人的气息留在她的身上。当初她在宁塞城时,这种害怕被人夺走的危机感已经快要让他崩溃,现在她就在这里,没有人可以染指。大掌向她头上的纱布探去,想一把扯掉那留有别人气息的东西,却在快要触及的刹那放轻了动作,温柔地解开线结,捧起洛樱的后脑,将那圈圈密密地纱布抽去。

  没有了白色的遮蔽,张牙舞爪的伤口却落入了陆炎城的心里,左额角上那酒盏大小的伤口让他的心纠结不已,该死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没有人服侍她吗?那两个该死的丫头。陆炎城没了帝王架子的嘀咕着,却不知这伤仍是由他而起。

  缓缓地将洛樱安靠在枕上,陆炎城yù起身唤两个丫头进来问清楚。如果是这两人没照顾好的话,斩了也不可惜。气冲冲地向门外走去,却在经过圆桌时被那碗汤药留住了脚步。

  伸手探向碗沿,已经不烫了,温温地暖着瓷胎,属于糙木的独特猩气充斥着陆炎城的嗅觉。噢,该给她喝药了,手捧起药碗,黑汁里却映出她皱眉撅嘴地捏着鼻子,心不甘qíng不愿地咽下一口口苦药的模样。以前喂她喝药是最让人头痛的事,但现在陆炎城无比希望洛樱能醒来和自己撒娇耍赖,讨价还价少喝几口也好,而不是像个瓷娃娃般安静地躺在丝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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