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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伤心画不成_韩亚【完结】(52)

  “左láng王怎么来了?”大单于坐回到他的shòu骨椅上。

  “来领她。”索文烈用眼光轻撇了我一眼。

  “哦?”大单于一边的眉毛动了动,“她便是阐尤从恶鬼岭抓获的汉人女子?”他顿了顿,转头对我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老老实实回答:“我叫陈静瑶。”

  “抬起头让本单于看看。”

  我犹豫了一下,心不甘qíng不愿地抬起头,却被大单于láng一般的目光给吓得打了个寒颤,迅速又恢复成了瘟jī般的模样。

  我听他兴奋地连说了几个“好”字,又回想起之前那几声野shòu般的嘶吼,只觉得自己犹如突然间跌进了万年寒冰之中,周身没了一丝暖气。

  索文烈仰头将满满的一碗酒一饮而尽,放下碗,柔声对我道:“走吧。”

  走?去哪里?我有些茫然。

  他率先站起身来,又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拉起来往帐外走。

  大单于气道:“左láng王领了她有什么用?倒不如让本单于先享用几天。”

  索文烈听到此言,猛地站住,转过身定定地盯着大单于看了几秒,突地眼神一凌抬脚踢中了之前放酒的桌子,只见到桌子在半空翻滚几圈后撞到了布帐弹回又坐落在了地上,酒壶酒杯连着酒水乱七八糟地撒了一地。

  “你!”

  “我的东西……谁也别想轻易从我手里拿走!”他的语调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走—”

  快出大帐的时候,我竟隐约听到有个女子轻声啜泣声。

  心里暗自嘀咕,难道是刚才那个跟大单于进行真人表演的女子?

  可既然她有脸做出有违伦理之事,还有什么事qíng值得她哭哭啼啼的,也就只是矫qíng撒娇罢了。

  我浑浑噩噩地被索文烈带出了大单于的大帐,他拉着我穿过密密麻麻的帐篷又回到之前关我的地方。

  一路上都有人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跟索文烈手牵手走在一起。

  我苦笑,连我自己都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但从刚才大单于对他说的一句话,我更加笃定地认为,索文烈应该是某些方面不正常的男人。

  也是大单于的话刺激到了他,才会让他有如此大的反应吧。

  只觉得他后面的那句话特别值得玩味,曾几何时我陈静瑶竟然已经成了他索文烈的东西?

  索文烈在东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为什么连他的父亲大单于都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假设我猜想他的不正常是对的,那么目前在他手中至少会比在大单于手中要安全一些,前提是在他没有发疯的qíng况下。

  也许我应该听伊达的话,尽量别惹他生气。可是,索文烈经常喜怒无常,经常会因为别人某句话某个动作变得狂躁不安。

  想来日后我在东煞的日子并不会好过。

  好在那日索文烈拉我回来以后,便一声不吭地走了。临走时,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怔怔地看了我半晌,突然做了个伸手的动作。

  我只以为他又想打我,惊叫了一声,下意识抬手挡住脸颊。但等了好半天,却并没有迎来相像中的疼痛,于是便怯生生地伸出脸来。

  他见此qíng形,竟微微地冲我笑笑,抬手捋了捋我前额的头发,便转身出了帐外。直到夜幕降临也再没有出现过。

  这算什么?是因为见我怕他,所以觉得高兴了么?我仰面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地想。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伊达很及时地出现在了我的帐内。

  她的身后还跟了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便是我醒来时曾见到的那个。

  “这是蒙达拉。”伊达说,“我让她特意给你烙了些饼,烫了壶羊奶茶,你快些吃吧。”

  我也是饿极了,便也不再客套,闷头大吃起来。

  “听说你今天被大单于召去了。”她问我。

  我满嘴都塞满了饼说不了话,便点点头。

  “听说是索文达将你从大单于那里要了回来。”

  我又点点头。

  伊达笑了笑道:“呵,倒没想索文达竟然也会做好事了……先前的那个姑娘可就没你那么幸运了。”

  我含糊不清地问道:“先前的姑娘?”

  “啊—听说还是津门太守的女儿呢……”

  “噗—”我刚喝进嘴里的奶茶全部都喷洒了出来,怪不得在大单于的大帐中看到背对着我的女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竟是陈小娴。

  可只是短短几天未见,她又何至于堕落成如今这副田地?

  第四十六章

  的几日,索文烈倒是没再在我眼前出现过,倒是伊达经常会到我这里来坐坐,陪着我聊天解闷。

  她跟索文烈虽然是夫妻,但他们对彼此的冷淡出乎我意料之外。

  伊达对大金的一切都很有兴趣,经常缠着我问东问西的,尽管我的塔姆族语言表达起来依旧很吃力,但她倒是听得很入神,听完了总是幽幽叹口气之后又沉默一阵子。

  我猜想她是为了大金和东煞jiāo恶,所以没有机会亲自去大金看一看觉得遗憾吧。

  算起来,我到东煞已经有五天了,除了那次因为大单于的传召而出去过一趟以外,其他时间都在帐篷里面呆着。

  我恳求伊达能带我出去转转,我说我快要被闷坏了。她为难了许久,最后还是没能答应下来,我知道她也在怕索文烈。

  说起来我真的挺倒霉,以前看小说看电视,穿越的人不都有个好身份么?怎么偏偏我就这么倒霉,年纪小小被卖了不说,如今还落到变态男的手里。

  我时不时地跟伊达打听陈小娴的事qíng,她说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个女孩子是阐尤从旷野掳回来的,他见女孩子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便献给了大单于。起先几天那女孩子又哭又闹的,说自己是津门太守的女儿,谁敢碰她一根汗毛,他的父亲绝对不会放过他。

  “那女子想得太简单了,东煞的大单于怎么会怕津门太守?”伊达摇摇头叹息道:“结果被人灌了药,成天迷迷瞪瞪地就想着男女之事。”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难怪陈小娴会变成那副模样,原来是被喂了药。可是从那天我听到的哭泣声来看,陈小娴大概也有药xing过了而清醒的时候吧。

  对于她,我总是有一份责任的……可惜的是我已经失去了补救的机会,想到她如今受到的非人遭遇,心里又同qíng又自责。

  “等雪山的融化了,我们东煞人的妇女就会相约去神河洗澡呢。”伊达说道。

  我先前刚在跟她抱怨洗澡太不方便的事qíng。

  除去日常的饮用水,侍者每天给我的水只够我洗洗脸洗洗脚,我想起自己已经几天都没有好好洗过澡,就觉得全身都在发痒。

  “那冬天你们都不洗澡么?”

  “也洗的,就是次数不多。”伊达被我问得有些难为qíng。

  我哦了一声,眼光一瞥,竟然见到索文烈正倚在帐帘边上,目光幽幽地看着我们,唇角微翘带着一丝笑意。

  伊达见我神色骤变,连忙转过头去。

  “呵—是左láng王来了。”她站起身来,手往左胸一放,弯腰行了礼。索文烈并不理会,径直走入帐中坐了下来。伊达看看我,又看看他,神qíng有些尴尬地告辞走了。

  伊达一走,帐中只留下我跟索文烈,他没说话,我自是更加不敢发声,生怕一有什么不对就惹怒了他。

  “想洗澡,嗯?”他脸上笑容显得格外诡异。

  我嗫嚅道:“只是……说说而已……”

  他起身靠近我,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道:“你很怕我吗?”我怔了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末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怕痛。”

  他也是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就好像我刚才讲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似的。

  “走吧—”

  “去哪?”我壮着胆子问他。

  “能让你洗澡的地方。”

  我一听他要带我去洗澡,脑子里马上就联想起了不太好的事qíng,正要打退堂鼓。却见他眉头微微皱了皱,上前扯住我的腰带一提,将我往他腋下一夹,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被他带出了帐外。

  紧接着又被他扔在了马背上,我头朝下趴在马上,而后他自己也纵身上了马……

  一路的颠簸。

  等到马匹停下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颠了出来。等被他“卸”下马后,蹲在路边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索文烈倒也不催,只是坐在一块石头上温柔地看着我,就是他这种眼光总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本来以为索文烈会带我去一个豪华的澡堂子,可到了这里却发现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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