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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最二/姑娘,请自重_清风不解语【完结】(41)

  范轻波不理会他,径自起身走回山dòng,收拾东西准备下山回家。书生寸步不离跟在后头,开始从女诫妇德妇道说开去,侃侃而谈,滔滔不绝,尴尬羞赧之□盖弥彰。

  “低头,抬手。”

  她收拾好布包,套到他脖子上,再将他的手拉出来。明明是第一次做的动作,却自然得像老夫老妻。范轻波想起前世母亲为父亲打领带递公文包的样子,嘴角不自觉浮起温暖笑意。突然觉得四周好像静了下来,想问书生怎么不说了,一抬头,却见他的唇压了下来。

  她有些愕然,随即发现他的唇只是贴在她的唇上,有些颤抖,有些激动,却不得其门而入。眼中滑过一抹笑意,她顺势挂在他脖子上,主动微微张口含住他的下唇**轻咬,又大胆地将舌头探入他口中,勾惹他的热qíng……

  一吻过后,两人俱是微喘,范轻波更是衣襟大开。书生见状一下子涨红了脸,将手背到身后,像极了做错事又想掩饰的小孩,让原本不是很在意的范轻波起了逗弄之心,“哎,夫君大人,我只是说两句便是非礼不守妇道,你这又动口又动手的算不算非礼不守夫道呢?”

  见他噎住,范轻波通体舒畅地笑了,想起一事,开口问道:“你明明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吻技这么差?”书生的呆xing,加上前几次亲吻都是她主动,他生涩的反应令她原本以为他是个魔法师,但昨夜他的表现虽说不算技术纯熟出神入化,却也看得出并非完全的生手。

  “你……”书生瞪眼,脸更红了,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gān脆扭头表示拒绝回答。

  范轻波没有漏过他脸上一瞬间浮现的恼恨,提出一个大胆的假设:“你以前没跟人亲吻过?”

  书生身形一僵,眼睛专注地盯着墙,恨不得看出一朵花来,手指也开始很忙地抠起墙来。

  范轻波继续小心地求证:“莫非……你第一次并非出于自愿?”

  话音刚落,嘭的一声,书生一头撞到墙上,慌乱回头,却见范轻波满脸风雨yù来,隐隐发青,她咬牙切齿地问:“哪个混蛋,我的男人也敢qiáng!说,是男人还是女人?”

  听到前一句,他还有些欣慰,听到后一句,他的脸色也青了。

  话要从书生考中状元那年说起。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那一年他实现了作为一个读书人的终极目标。谁知在陛下赐宴时竟遇上鬼谷的艳鬼,她伪装成花娘要暗杀他,结果被他挑断手筋脚筋废了武功。本来还没什么,但她居然因为打斗过程中他的银笔不小心划花了她的脸而自杀。缠上命案,他不得不离开京城。

  重出江湖后才发现江湖中人都认为是艳鬼要qiáng上他,却被他秒杀。至于艳鬼qiáng上她的原因……江湖中莫名有了一个传言:银书生身怀异能,女子与之双修便能容颜常驻功力大增。

  然后接踵而来的,便是各色女人对他自荐枕席,自荐枕席不成就暗施手段。幸而他早让大长老白无非磨练出一身金刚不坏之躯,得以保全贞cao。从此也传出不近女色的名声。

  不过马有失蹄。他二十岁那年,为捉拿采花贼追到苗疆,不慎中了合欢蛊,被迫与一个苗女有了夫妻之实。合欢之后,苗女发现自己功力并未见长,大骂中原人坑爹,扔下解药扬长而去……

  “你们合欢的时候,她没亲你?”范轻波还在纠结这个,脸上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在意。

  书生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这会儿已经只剩下木然了。“苗疆那边女子作风大胆,却有个不成文的习俗,可以跟任何男人jiāo欢,却只能跟心爱的男人亲吻。”

  范轻波勉qiáng满意地点头,又想起一事,“你怎么没嚷着要对她负责?”她只是给他上上药,就被他bī得走投无路了,那苗女都跟他上chuáng了,他怎么会没反应?

  书生眼神闪了闪,低下头,支支吾吾道:“她说不用负责。”

  范轻波挑眉,“我记得我也说不用负责。”gān嘛,看她手无缚jī之力又没有蛊毒傍身好欺负啊?

  “那不同的。”书生突然抬头,直直地望着她。那个苗女说不用负责,他心中虽有愧意却是如释重负,而她说不用负责,他的心里却闷得发狂,像压着什么。以前他不知这是为何,只一味以礼教为借口qiáng说要负责,如今他却明白,那只因为他心中有了她。

  看着他陡然深沉炙热的眼神,范轻波脸上莫名的发烫。心里一跳,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同了,不敢深究,下意识gān笑两声打哈哈道:“你说不同就不同吧。”

  然后拙劣地别开头,装作忙碌地站起来,查看了下四周,确定没有落下的东西。

  忙了好一阵,再回头时,他神qíng如常,托着腮等她,见她回头便冲她毫无心机地笑。她不由松了一口气,刚刚她果然是错觉吧?啧啧,跟他合欢后会容颜常驻功力大增么?会被传染呆xing才对吧?

  她终于恢复开朗笑了笑,“哎,呆子,我们下山吧。”

  说着就往外走,没走几步却被拉住,“娘子,你就这样下山?”

  听他语气中的不赞同,她眯了眯眼,虚心问:“难不成还要带点土特产?”

  书生指了指她的头,她还是不得其法,于是他gān脆直接从布包中摸出一把桃木梳。

  她警惕地后退一步,“你想gān嘛?”

  他盯着她头上随意扎成一束的柔亮乌发,双眼晶亮,一脸觊觎,“娘子,你已嫁为人妇,不宜再梳少女,呃,”她那更像少男发式,“不宜作此装扮,应梳妇人髻。”

  范轻波脑中顿时浮现各种奇形怪状看着就令人倍感鸭梨的发髻模样,心中一凛,连忙护住自己头发:“不要,我不会!”天哪,她怎么忘了嫁人后要梳发髻这么恐怖的事!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不打紧,为夫略懂一二。”书生表示自己很万能,完全可以效劳。

  “不行,子曾经曰过,君子不为娘们梳头,你切不可为了我犯此大忌!”范轻波连连后退。

  “娘子真爱说笑,且不说子没有这样曰过,古亦有画眉之佳话,如今为夫为爱妻梳发又有何妨?”书生举着梳子,步步紧bī。

  “谁说子没有曰过?”范轻波正色道。

  书生见她言之凿凿,以为确有其事,不由顿住脚步,回忆看过的经书。奈何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惭愧问道:“不知是哪位子?”

  范轻波先是用“朽木不可雕”的眼神扫了他一圈,见他更加惭愧了,才一本正经道:“正是你大清早到现在口口声声三句不离的那个子。”

  书生愣住,自己大清早口口声声三句不离的……“娘子!”

  范轻波跳起来亲了一口他气恼得快要冒火的脸,“答对有奖!”然后抱着肚子大笑着跑开。

  书生看着她笑得站不稳,跌跌撞撞往前跑的背影,又是担心,怕她摔着,又是无奈。无论是面对江湖豪杰、士林大儒还是这山中的道门真人,他都是辩才无碍从来立于不败之地,独独对她,他从未赢过,却也从未心生半丝不甘。

  看了看手中桃木梳,摇摇头将其收入包中。唔,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啊……他的眼神又变得闪亮无比,掸了掸衣袍,拾步追了上去。

  36争风吃醋事件四

  书生与范轻波二人步行回家,途径街市,范轻波顺手买了一份逍遥茶社的小札。翻了几页终于在宫闱秘事那边看到昨日乞巧宴的报道,里面登了几位命妇的妙诗,几位命妇悲催的糗事,还有必不可少的,户部尚书夫人解谢氏于筵席之中突发急病,送回尚书府后便不醒人事。

  看到这个,书生终于想起自己昨日如何失态,“娘子,解大人家里的那几道门……”

  范轻波不甚在意地摆手,“解东风他抠门得很,家具都是二手的,贵不到哪里去,大不了从我工钱里扣。不过倒是得防着他狮子大开口要jīng神损失费。”

  又信手翻了几页,一则消息闯入眼帘:解尚书两朝宠臣地位危矣!

  细看之下,竟是朝中有心人士拿谢依人身份大做文章,说逆臣之后,其心必异,又指封她为一品诰命夫人是先帝一世英明的唯一失误,恳请当今陛下拨乱反正。陛下虽不置可否,但日前三年一度的代天巡狩,他却派了另一位大臣取代解东风。

  范轻波眯起眼,脸色渐渐变得yīn沉。“书生,不用赔了,他活该,管他去死。”

  混蛋,明明是求之不得将计就计,还装出一副多为难的样子骗她签卖身契!此仇不报非女子。虽说民不与官斗,但她不会就这么吃瘪的,报复的方式千千万,不一定非要正面杠上的。

  想起手头上正在写的以公冶白为原型的第一美人罗曼史,范轻波yīnyīn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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