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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最二/姑娘,请自重_清风不解语【完结】(8)

  果然不出半盏茶的功夫,书生拿了清单过来。

  她扫了一眼那上面罗列的若gān言qíng小说,若gān艳/qíng/小/说,若gānchūn宫,面部不停抽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这书生看着老实,胃口还挺大,口味还颇重。

  “买这么多?你带够钱了?”印象中这个书生也算不得有钱。

  “放心,这些都是普通版不是jīng装版,二十五两刚刚好。”回答的却是解东风。

  她眼角也开始抽搐了。老板你太黑了,二十五两够穷人一家过一年了。

  “书公子,你确定这些全都要?很贵哦。”范轻波咬牙多问一次,她都快被自己的善良感动了。

  谁知书生并不领qíng,他点点头,然后抿唇弯出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虔诚道:“文可载道,闻道可喜,这道,是花多少银子也不嫌贵的。”

  无药可救的呆子!

  范轻波自觉仁至义尽,也懒得理他了,gān脆利落地收下清单与银子,点好书,银货两讫。

  轮到解东风。

  “范掌柜,听书兄说,你们是邻居?”

  解东风笑得似有深意,范轻波不解,挑眉询问。他眼珠转来转去,却是不语,只推了一张纸条过来,“这些是我要的书。”

  她接过纸条,顿时将前一刻他的异状抛诸脑后。只看了一眼,就将其收入抽屉中。

  然后,从身后的书柜中抽出几本书,笑道:“大人也是老主顾了,轻波怎会不知大人的喜好,又何须亲自跑这一趟?其实只要大人派人来说一声,轻波自会亲自将书送到府上。”

  “不妥不妥。”在一旁整理书籍无甚存在感的书生突然抬头道,“男女有别,范姑娘一个女子,怎可单独拜访解大人?”

  范轻波翻了个不甚雅观的白眼,正待要酸他几句,却听解东风笑眯眯回道:“无妨无妨,范掌柜与内人是好友,拜访好友总算不得越礼。”

  此话一出,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想也知道,“一品诰命夫人”与“卖小huáng书的”是好友这件事给人冲击太大了。

  书生双目圆瞪,脱口而出:“原来范姑娘也有好友?”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觉得太过刻薄失礼。但这实在怪不得他,他也从未见过如此不得人缘的女子。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似乎所有人都看不惯她,所有人都在编排她,连街坊邻里对她都不亲厚,秋意姑娘还特地告诉过他要他离她远一些。

  范轻波不怒反笑,她身子一偏,探向店中其他顾客,娇声道:“这位书公子似乎对我有点误会,你们倒是告诉他呀,我是有朋友还是没朋友?”

  “有,当然有!”“我就是!”“我也是!”

  那些男人嘻嘻哈哈抢着认,她得意地望向书生,却见他脸涨得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定定地看了她几眼,一向最多礼的他连句告辞都没有,抱起书就往外走。

  本来正等着他说出“范姑娘,请自重”的范轻波被他这番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发愣。

  解东风看看她,又看看书生的背影,眼中闪着兴味的光芒。

  她回过神来,连忙包好书递给他,“解大人慢走。”

  解东风走后,欢喜天中拘谨的气氛一散而空,恢复了平常的热闹。

  有客人打蛇随棍上,大着胆子调笑道:“范掌柜,既然我俩是‘朋友’,这书是不是可以算便宜些?与你做‘朋友’,总有好处吧?”

  她眉梢微抬,眼中结满冰霜,缓缓勾唇,笑道:“哪个说,你是我朋友?”

  明明是轻声慢语,却仿佛要拽人入地狱,令人不寒而栗。

  看着落荒而逃的男人们,范轻波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重生了八年,还带着地府的yīn气,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拉开抽屉,拿出解东风的那张清单。

  方才只看了一眼就收起来,是因为上面并没有任何书名,而是写了两句话。

  【明晚宫中有宴,必须出席。】

  【书生不简单,万事小心。】

  7

  7、一品诰命轻薄女...

  皇宫是什么样的存在?

  诚然,它红墙绿瓦,它雕栏画栋,它富丽堂皇,它戒备森严,它象征着一个皇朝至高无上的尊荣与权力。但是于谢依人而言,这座皇宫给予她的所有记忆,只是一个yīn暗cháo湿寒冷bī仄的房间,一堆做不完的苦工。

  昔日赭衣奴,今时诰命妇。说书人说她的故事时,总不忘提这一句。

  八年前,她是堂堂镇国公之女,最有希望的皇后人选,一场chūn日宴叛变,家破人亡,她成了逆臣之女,赭衣宫罪奴。四年前,尚书解东风向先帝请旨要娶她,一纸诏书下,她摇身一变,成为尚书夫人,享一品诰命。

  被扶下马车,抬头看见这座宫殿的刹那,她心中几乎是立刻生出一股抗拒的qíng感。

  “解夫人,这边请。”

  可惜不能走,也走不了。谢依人冲引路的太监点了点头,便随他走向她该呆的地方,那里早就聚集了一堆命妇与小姐。

  “解夫人真是许久未见呢,算算从封后大典到现在,也有两个多月了吧?”

  因为她非不得已从不参与各种聚会,所以这些夫人小姐们对她的新鲜感与好奇度四年下来丝毫未减,一见她便围了过来。

  一位夫人拿手帕掩着嘴笑道:“那是解大人真真心疼夫人,藏着掖着不让出来。”

  面对这样的调侃,一般女子会如何反应?谢依人斟酌了下,露出羞涩的神qíng,低声道:“夫人见笑了,其实是我过于蠢笨,相公唯恐贻笑大方才让我多留在家中的。”

  她没算错,这回答果然让夫人们满意地笑了。

  又一位夫人话中带话道:“解夫人一个人打理整个家,想必十分辛苦吧?”

  这句分明是在讽刺她相公抠门,连个佣人都不舍得请,她一个主子却要做仆人的活。人群中,几个脑筋转得快的已经掩不住窃笑了。

  谢依人觉得这是报应。她相公在朝堂之上搜刮她们丈夫的官脂官膏,然后她们就要在她身上找回场子。无妨,被损两句又不会掉块ròu,反倒是她们,被她相公搜刮过的多半是真的要掉几块ròu脱几层皮的。

  她呆憨地回答:“不辛苦的,家又不大,还有一位嬷嬷帮手呢。”

  这一句显然很是称了夫人们的心意,她们几个眼神来回,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谢依人自然明白那几个眼神中幸灾乐祸的含义,她们以为她不是在逞qiáng,就是真傻得什么都分不清。其实她们不知道,尚书府上那位身兼厨娘护院管家账房奴仆五职的嬷嬷真的很厉害的,听说年轻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代魔女,人送绰号“闪电貂”。

  不过既然她过得糟糕是群众喜闻乐见的,她也不会那么残忍去打碎她们的脑补。

  她仍是怯怯的,睁着茫然的大眼,天真地望着众人。

  “解夫人。”一个尖细的太监声音响起,“皇后娘娘召解夫人觐见!”

  至此,谢依人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有别于胆怯腼腆的第二种表qíng。

  这种表qíng在进了栖凰宫见到当朝皇后娘娘之后更加明显了,她见鬼般地看着一身凤袍的皇后摒退了全部宫人,然后足尖一点,用轻功飞到她身旁,一头撞到她怀里。

  “轻波,人家想死你了~~~来来,快让妈妈检查检查身体,还好还好,胸是胸臀是臀,还可以卖个好价钱!”

  声音妩媚地令人腿软,动作yín/dàng得令人发指。

  谢依人,也就是范轻波,捉住在她胸前臀上乱捏的手一摔,额头青筋爆了爆,“妈妈你个头!云采采,拜托你长点记xing,你现在不是极乐楼的老鸨子,是凤氏皇朝的皇后!我也不是你家花姑娘!”

  范轻波发现,她与“皇后”实在缘分匪浅。

  她重生在镇国公之女谢依人身上时,正好是当不成皇后成了罪奴。利诱解东风娶她出宫后,结识了两位奇女子。一个是先帝的皇后清鸣,玉瑶宫最后的传奇,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位,前任天下第一老鸨,现任当朝皇后。

  与两朝皇帝的妻子成为好友,这是唯一让她觉得自己不枉为穿越女的地方。

  可惜的是这两位都不怎么争气。一个是好好的皇后不当偏偏卷款出逃,被找到后又耍傲娇带球跑,搞得先帝一把火烧了玉瑶宫死遁,顺便陷害了云采采的姘头明月公子当皇帝;另一位也是,什么不好喜欢偏喜欢bī良为娼当老鸨,孩子都八岁了还到处跑,刚封后没多久就留书出走,说要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张艳帜。

  “对了,你这次怎么这么快被抓回来?”

  记得她最高纪录是跑到关外一年半,不过那时明月公子还不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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