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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流年朝朝_破破【完结】(31)

  文涛亲昵地拨了拨我的短发:“我对她的爱称。”

  玩笑开大了。我往后面退一步:“文涛大哥,你还好吧?明明是你嫌弃我的名字。说不定你还不记得我全名呢。”

  “你看,小跳板又要考验我了是不是?耍心眼儿了吧?”

  我忍无可忍,在他的真皮高靴上狠狠跺上一脚。听到文涛的惨叫后,我指了指右手边的方予可转头对他说道:“他方予可,我好兄弟,别演了。演得这么over,我都吐了。没看见我兄弟脸都白了吗?幸亏你只读了新闻系,做点假新闻就算了,要是还读了表演系,岂不是蒙骗了所有无知百姓?”

  “谁是无知百姓?”方予可不满地打断我。

  唉,说话怎么还是不爱听重点呢……

  不打算理他们了,再周旋下去,我得jīng神崩溃。

  饥肠辘辘的我在大厅的自助餐盘上搜索食粮。这生日宴会真是办迟了,要去年来,我肯定横扫所有餐盘,不撑不归。只可惜今年我的胃小了很多,吃点gān货就饱。

  我塞了块曲奇饼gān,转身却碰上了小西。

  我脑子一片空白。如同有人忽然拨动了你心里柔软的地方,我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傻乎乎地含着饼gān口齿不清地说:“嗨,好久不见……”

  小西温柔地笑:“是好久没见。”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只好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一味地沉默。平时称为侃神的我也要祈祷让苍天把话痨们都聚齐在我周围了。

  文涛看到这诡异的场面,立刻嗅到了新闻价值的味道,端着酒杯过来问:“怎么了?”

  我仿佛抓到救命稻糙,连忙跟小西说:“他叫文涛,我男伴。”

  文涛特配合地点头,不料却说:“我和跳板昨天刚认识。”

  小西一脸茫然。

  文涛补充道:“你也觉得跳板这个词奇怪是吧?跳板不是我对她的爱称,因为我没有记住她的全名,而她用美女做诱饵把我诓到这里,所以我把她叫做勾搭美女的跳板,简称跳板。”

  我恼怒,恨不得再在他的靴子上踩一脚。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呢?

  小西大概搞清楚了状况(我是多么希望他没有搞清状况),笑着跟我说:“还是那么古灵jīng怪啊。”

  我有些脸红,不知道这句话是讽刺是责怪还是赞扬。

  小西拿了点甜点,跟我说:“剪的短发很好看。”说完端着盘子去了别处。

  我心跳如鼓,迟迟不能动。我想我这一辈子要保持这个发型了。

  文涛点了点我脑袋:“你喜欢他?”

  我还不在状态,没理他。

  文涛继续八卦:“不过,他不喜欢你。”

  我依旧不理他,我还记恨他刚才的表现。

  文涛执着地讲解:“但你仍然喜欢他。”

  我白了他一眼:“刚才你怎么这么老实?什么话都往外面冒,不是让你来演戏的吗?怎么不演了?”

  文涛不服:“不是你说我不适合演戏的吗?我只是回归自我。”

  我无法反驳,气鼓鼓地嚼着饼gān。这小子是故意报复的,我看出来了。

  文涛见我没说话,又说到刚才小西的话题:“唉,陷进爱里的人都太执着。佛曰:爱yù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你还是早点抽身吧。”

  我气还没过呢:“对不起,请讲大白话。佛说的话我只有一句听得懂。”

  文涛好奇地追问:“哪一句?”

  我没好气地回答:“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文涛哈哈地笑:“小跳板,你真可爱。难怪他会喜欢。呵呵,有挑战xing!”

  文涛的笑声把茹庭和方予可都吸引过来了。

  茹庭小鸟依人地站在方予可的身边,眨着大眼睛问:“文涛,什么事qíng这么高兴?”

  文涛摆摆手,接着问我:“跳板,你是怎么考到北大的?太可乐了……”

  其实我也想知道原因啊。我沮丧地说:“你就看我笑话好了。唉,读了十多年的书,还是觉得幼儿园最好混。”

  茹庭一笑百媚生:“林林你真是我们的开心果……”

  我叹口气说:“茹庭,‘开心果’这个词是chuī胡子瞪眼的张铁林皇阿玛专用的,你用着不合适。不过今天寿星最大,就让你姑且用一天吧。”

  茹庭可人地说:“文涛,你看林林可爱吧?你们怎么认识的啊?我劝你早出手,不然要后悔哦……”说完,好俏皮地眨眼睛。

  我非常感激茹庭,她永远比我妈更有把我嫁出去的急切心理。一般说来,美女是不屑于做媒婆的,不知道为啥茹庭有这爱好,把我推销得这么露骨,弄得我无比尴尬。又不能虚伪地说“哪里可爱,过奖过奖”(窃以为,我还是挺可爱的,咳咳。)或者老实巴jiāo地憨憨地说“你千万别出手,不然我跟你急”,搞得我跟个贞烈女子似的。

  文涛笑着问我:“跳板,你为什么选择了我?是不是对我的侧面照一见钟qíng,qíng不自禁,一时冲动了?邮件里怎么说来着?相见恨晚,夜不能寐……”

  我想文涛今晚回去后得重新给他的皮靴打蜡。我咬牙切齿地回嘴:“是啊,不把你掰歪了,绝对寐不着。”

  文涛毫不介意:“写了qíng书,就开始讲荤段子了啊。我喜欢。”

  谁跟你写qíng书?谁跟你讲荤段子了?

  “大哥,我最近减肥减得厉害,你就别催吐了行不?”

  文涛继续无赖:“那你今晚使劲多吃点,才有劲减肥。”

  我终于爆发:“你别以为我没读过佛经就好欺负。孔子曰:打人用砖乎(呼),照脸乎,不宜乱乎;乎不着再乎,乎着往死里乎;乎死即拉倒不用再乎也;不死者乃英雄也。你要不要让我那块板砖照圣人手法呼呼看!”

  文涛同志不说话了,不晓得是被我生气的表qíng震慑住了,还是独自思考圣人圣言的深层含义去了。

  倒是方予可悠闲淡定地戏谑道:“怎么样?一见钟qíng,再而衰,三而竭。兄台保重。”

  我怀疑文涛酒喝多了,因为他在沉默后,说了一句让我吐血的话:“我们恋爱吧。”

  茹庭的生日宴(五)

  二十年来,第一次有人对我表白。不管对方胡闹也好,假意也好,我还是很小女人地脸红了一下。余光看到一旁经过的路人好奇、羡慕、嫉妒的眼神,彷佛人生圆满了一般,我心满意足地跟他说:“要是你能叫上我全名,甭说恋爱,现在去领结婚证都没问题。”

  文涛这时候恢复成胡搅蛮缠的文字流氓:“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大不了我现在开始认识你。接收我的专访吧。第一个问题:你的爱好是什么?我印象中你帖子里说最喜欢读书。”

  我不能纵容这位仁兄在错误的道路上走太远。我是个颜控,但不代表我对任何帅哥都是来者不拒的态度。文涛现在更像是个在酒吧遇上有趣的猎物,准备onenightstay的追捕者,尽管我不明白我这种身材、长相和男人婆的xing格有什么地方能激起他的热qíng,而这也只能说明他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有gay的潜质。

  我避而不答他的问题:“我琴棋书画都不会,洗衣烧饭还嫌累。基本上我是个俗人加废人。”

  文涛笑:“我看中的人不需要能琴棋书画,更不要cao心家务。这些我来就好。”

  果然酒喝多了,我决定来剂猛药:“我门门功课都是C,胸前却是一对A。你可考虑好了。”说句实在话,自从今年瘦身以来,我的胸部由原来的小土包快要夷为平地,甚至还要担心它们会不会向盆地的方向发展。

  文涛发出慡朗的笑声,jú花耳钉在灯光下熠熠闪亮:“这个我还是有些介意的。所以你要想办法解决,不然只好我自己克服了。”

  你NND,算你狠!我绞尽脑汁想折接招,方予可却突然狠狠地抓住我的手往厅外走,留下一脸茫然的茹庭和闪着狡黠眼神的文涛。

  大厅外是个带小花园的广场。chūn寒料峭,此刻的南方应该chūn雨绵绵,而北方却仍是万木萧条,一片冰封的景象。听朱莉说,北京的chūn天很短,很优柔寡断,不曾迎接它,便已经隐退在夏天里了。

  而在这寒冷的夜晚,我的手被牢牢地箍在方予可暖暖的掌心中。

  我隐隐觉得怪异:“方予可,你不认为我们现在的姿势有些暧昧吗?”

  方予可大声地斥责:“你的神经现在倒是纤细敏感了?刚才怎么没觉着暧昧啊?”

  方予可有些无理取闹,难道他看不出来,我据理力争地在拒绝一场告白吗?我有多大的理智在抗拒诱惑,他居然说我在玩暧昧。我甩开他的手:“你别以为我妈让你照顾我,就可以控制我啊。我妈要是知道今晚我被帅哥表白,说不定她还得捂着被子乐呢。凭我们这么好的关系,我还以为你要恭喜我终于摆脱单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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