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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流年朝朝_破破【完结】(7)

  我瞪了瞪他,尽量不动嘴形地从牙fèng里挤出字儿:“我和你之间有什么事qíng要私下说?”

  方予可拉我坐下,跟小西说:“真的有事qíng。她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打她电话没打通。”

  我狐疑地掏出手机,不对啊,手机没问题啊。

  小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方予可,笑着说好。

  我眼看着小西就这么走了,没好气地问方予可:“什么事qíng啊?”

  方予可有些尴尬,跟我说,“就是你们女人的事qíng。”

  我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就恼火了,腾地站起来,大着嗓门问:“什么女人的事qíng?你说清楚了。老瞎捣乱什么啊?”

  方予可指了指我裙子:“你那后面……红了……”

  我听完,连忙拿手挡后面:“你怎么……怎么不早说?”

  方予可轻声嘀咕了一句:“说你不像个女生,也不用这么证明吧。”

  我觉得我的脸烫烫的,气势汹汹地对他吼:“这个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知道不?”

  方予可没吭声。我心里其实乱极了,早知道我就不喝冰水了,倒霉的大姨妈,怎么提前这么多天就来了呢,估计她老人家也水土不服呢。这坐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我跟方予可说:“你是不是答应过我妈,要好好照顾我?”

  方予可点点头。

  我接着说:“我刚才上楼之前,看见旁边还开着个真维斯,还有个快客便利店。你给我去买个裤子或裙子都无所谓,顺便,顺便你再给我买包卫生巾。我过会儿给你钱。”

  方予可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我,低头下了楼。

  过了很久,方予可提着一袋东西回来了。我一抢过来就冲向洗手间。

  我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一条黑色的裤子,黑色的裙子,各种牌子的卫生巾。我嘿嘿地幸灾乐祸,臭小子在便利店,恐怕磨叽了很久才仍了一堆卫生巾出门的吧。老天爷啊,虽然我跟你说砸死他,但记得别砸伤我,gān嘛拿我做引子呢。

  我换了条裤子出门,方予可已经在洗手间外面等着了。我拍了拍他肩膀,说:“走吧,辛苦你了。”

  方予可冷冷地说:“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笑:“知道知道。以后万一你家茹庭碰上了,你就有经验了。是不?”

  方予可脸一下子拉得很长:“你那笨脑袋就别往这方面想了,总共就那么点脑细胞,都不用在正道上。”

  我乐了:“你怎么知道我脑细胞不够用啊?我平时就是懒得调用我的脑细胞,要一调用,就是一爱因斯坦,懂不?我高考数学140呢。140!你考了多少啊?”

  方予可说:“150.”

  我不说话了,跟他说话特没成就感。高考的时候,我这脑子也不知怎么的开窍了,以前数学考个125就乐得屁颠屁颠的,高考突然神助般拿了个140,要现在让我重做一次试卷,估计只能考个110.这小子怎么能考满分呢?我自从上了二年级之后就不知道满分是个啥概念!

  选课是个技术活

  我入学那年,北大选课周大概有四周左右。除了专业课以外,大家可以自由地选择通选课、选修课等,只要修够学分就行。我拿着厚厚的选课本,开始琢磨什么样的课不会挂科。顺便翻开新生手册,查了一下挂科之后的处罚措施。北大还算是严进宽出,为了照顾适应能力较弱的学生,新生挂科,只要第二年补课补及格了,就不计入档案。新生手册里还劝导我们第一年不要过度选择课程,以免jīng力不足导致挂科。我当然谨遵教导,我这脑子专业课就够我愁的了,只要四年能把总学分修完就算完事。

  我转头问其他几位:“你们谁学过德语啊?”

  她们几个还真是老实:“没学过,但报了这个系之后,暑假报了班学了会儿。”

  我不可置信地感叹:“你们高考完,还能参加暑假班?我怎么高考完,就感觉翻身农奴得解放,野得跟疯马似的呢?你们太可耻了!”

  朱莉笑了笑:“大家不是怕竞争太激烈吗?都说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听说我们这届还有从小第一外语就是德语的呢。日子不好过啊!”

  我叹道:“这种罪行简直让人发指!天哪~~撞墙算了。”

  文涛安慰我:“你也别多想。学德语这四年,不用学数学,大一不用念英语,目的就是让我们专心致志地读德语。语言就是靠勤奋出来的,每天早起去未名湖读一个小时,肯定说得溜。”

  我低着头:“每天早起……那不是又回到高中了吗?我不……”

  但是这不是由我一个人说不就可以逆转这个cháo流的。

  我们这层楼都是外院,每天早晨,一堆女孩举个水杯在盥洗室含着水狂练小舌音,大舌音。乍一听还以为到了郊区田里,听到的是青蛙咕咕叫声。我也只好每天含水练习,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都能练着练着把水给咽下去了,搞得自己一阵恶心。还动不动受到刺激:旁边经常会有一些女生尖叫声:“我发出来了我发出来了。你听¬——”

  唉,太打击人了,我智力比不上人家,莫非我的器官还长得差人一截?凭什么人家一个个都能发出来了,我这跟一个月的胎儿一样一点起色都没有呢。我对着盥洗室的镜子用力张开嘴巴,开始观察我的口腔结构。正当我张得嘴巴都发酸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林林你好!”

  我困难地合上嘴,从镜子里看见身边站的是茹庭。我转过头跟她打招呼:“Hi,好巧。”

  茹庭笑了笑,“我们住在同一层楼,跟你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刚才gān嘛呢?长蛀牙了?”

  你才长蛀牙了呢!退一步说,长了蛀牙又怎么地!我笑笑:“没有没有,就是扁桃体有点发炎。”

  茹庭着急地问:“吃药了吗?”

  我摆摆手:“不用吃药,喝点水就行。北京天气比较gān,得多喝水。”

  “那倒是。你和予可都是南方人,初到北方不容易适应这边的气候。”她边洗着葡萄边跟我说,“你们得多吃点水果。我刚去楼下超市买了些水果,洗完我就给予可送过去。他也不知道要买点水果,每次都要等着我买过去他才吃。”

  恋爱着的人真恐怖,三句不离她男人。我说:“方予可自己也买水果的,上次我就看他买葡萄了呢。”

  “是吗?以前他不太爱吃水果的,嫌洗着麻烦,索xing就不买着吃了。”茹庭嘟了嘟嘴。

  冷面杀手就是难伺候,我从来不会嫌吃麻烦,大不了不洗直接吃了呗。我尴尬地笑:“他是因为有你洗,所以故意不洗等着你洗完给他送过去的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话非常受用。茹庭笑得甜甜的,嘴角的酒窝就更深了。我想到了小西的酒窝,也是深深的,甜甜的。

  茹庭问我:“你和予可怎么认识的啊?”

  看看,看看,开始清算历史了。我笑了笑,说:“其实我和他也不是很熟。我们那小镇小,考到北大就我们两个人,我爸妈有事不能陪我过来,就拜托他跟我一起过来了。我们认识还没几天呢。”

  “不像啊,呵呵。我觉得他都认识你好久了。暑假我去他们家,他还说跟他爸妈一块儿过来,别让我陪着呢。没想到最后他死活都没让他爸妈陪着,说是大男人爸妈陪着太丢人。”

  这唱得是哪出啊?是在暗示我,你们两人关系已经到见公婆的份上了,还是说我占了你们家方予可的便宜,陪了他一个晚上的火车。拜托,他一个晚上就盯着一本《国家地理》,爱答不理的,一个晚上说的话还没我跟你现在说的多。我有点不高兴,但假装没脾气地说:“呵呵。”

  忽然想到那句经典的话:大多数时候,我在说呵呵的时候不仅没有真的在笑,我心里想的还是去你MLGB的。

  我还没确定选修什么通选课。其实我对选修课的要求很简单:考勤占期末成绩30%以上,期中论文占40%,但考试必须得是30%以下甚至不要求考试。从我高考模拟考成绩来看,我的发挥跳跃xing太大。我不敢保证半年后老天爷会不会忙得顾不上我了,万一考个不及格,我还有我的考勤和期中论文帮帮忙。虽然对论文之类的也没什么信心,但至少这个东西可以慢慢做、反复做,不像考试那么瞬时xing爆发。我唯一有把握的是出勤。为了不挂科,我一定风雨无阻,全力以赴。

  我抱着厚厚的选修课手册,和朱莉在各个教学楼间穿梭,霸王听了各个选修课。只要老师一宣布课程评定方式,我便开始做记录员工作。其实这时候老师上的课更像是美国总统竞选。老师把第一堂课准备得特别充分,恨不得上面说两句话,下面就掌声雷动。名牌老师当然有资格谈笑风生,根本不用担心有没有学生选他的课,反倒要担心选他课的学生太多:一个300多座位的教室在前两周授课时都被挤爆,甚至过道上,教室外都有一大群学生旁听,就为了一睹名师的风采。这种老师都会在下课铃声响的时候才会“不经意”地说:“我这门课没有点名,不计考勤,大家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就自学去。年轻人嘛,事qíng比较多,恋爱学习聚会什么的,不像我们这么闲了。但我相信,你们听了两堂课之后,都会自觉过来上课,因为我这门课探讨的不仅是学问。我评定很简单,就一个期末考试,考试就一道论述题。”说完很多旁听的学生恨不得立刻跑上讲台跟老师亲切握手,并要求老师加学生名额,以备选课竞争太激烈自己落选。当然对我来说,哼,笑话,什么叫做探讨的不仅仅是学问?我连学问都还没探讨明白,怎么可能再去想学问以外的东西?挂科风险太高。叉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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