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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翠_雕栏玉砌【完结】(106)

  听着张书玉的疑问,付小药宛然一笑,反而是望着傅山叉道,“顾二娘,听说过么?”

  傅山叉稍稍一愣,便道,“清朝康熙年间的一位奇女子,顾家四代制砚大家,顾二娘更是达到了巅峰,可惜这手艺因为顾家绝后没能传下来,听说她只须以脚尖点石,即能知道石质的好坏新旧。死后十砚老人有诗纪念:古款微凹积墨香,纤纤女手为gān将,谁倾几滴梨花雨,一洒泉台顾二娘。她生平制砚不过百方,却是从不留标记名字,是以极难辨认,如今在京城博物馆里面就藏着一方,去年佳士得的拍卖会也出现了一方,市场价格在三十万左右。”

  张书玉听的入迷,胡静水又笑着补充道,“顾二娘制砚多小巧,多为二到五寸的小品砚。又曾云,砚为一石琢成,必圆活而肥润,方见镌琢之妙。若呆板瘦硬,乃石之本来面目,琢磨可为。因此,她制砚做工不多,以清新质朴取胜,有时也镂剔jīng细,但却纤合度。这方砚台却是瞧着颇得几分风骨了,只是不知道怎么会落到那个人手里,要知道这顾二娘的砚台,非当世大家不可得的。”

  付小药轻轻的将砚台放回盒子里去,笑着道,“那人说他祖上是清朝的低品武官,我琢磨着,往前数兴许官儿还要大些,不过后来没落了,加上经历了特殊年代,当过武官的事儿都唯恐避之不及,更别说翻老huáng历了,巴不得忘了的好。而这顾二娘的砚台对于文官来说是个宝,落到武官手里恐怕觉得不过就是块破石头么,哪儿有真金白银来的实惠。往仓库里一扔,数百年不见,也就忘了。谁又想得到竟然还有武官家里藏着这玩意儿呢?加上又无标识,一般人怕是在这龙蛇混杂的地方不敢轻易的下结论。”

  这只是推论,反正付小药只知道,砚台是端砚,盒子是黑漆嵌银盒,加上其做工和所测试出来盒子的年代,得出的结论就只剩下那一位闻名遐迩的女人了,当然,也不排除盒子是真的,砚台是假的的可能xing,这个可能xing相当的低就是了,不过,即便只是那个做工jīng美的盒子,一万块也是足以回本的了。

  张书玉闻言笑道,“那是,这端砚落在不写字不解风qíng的武夫手里,恐怕还真的拿他当破石头,不过,那送礼的人也太不会拍马屁了。送把刀也比送块砚台又破费,还把马屁拍到马腿上好啊。”

  说到这里,胡静水便问道,“那这块砚台你打算怎么处理?”

  付小药道,“带回去,让石老鉴定一下,然后再找人开份儿证书吧,没这东西想转手也不方便。”这意思,自然是要送到拍卖会上或者找合适的下家了。

  胡静水也是这个意思,傅山叉摆明了不是那种能耐下xing子写书法的人,也没有留下的打算,既然如此,好东西要卖给识货的人,不像是之前那些东西,随便找个人就可以转手掉,少赚的也不过是万吧块。

  有了这个砚台,此行的收获便是非常的丰厚了,下午剩下的半天,一行四人自然是去帮张书玉挑送她爷爷的礼物,晚上的飞机回蓉城,谁知道刚逛了一半,就接到易水的电话,说是云南那边有一批毛料,让付小药直接飞云南去跟他会合。

  付小药现在正在眼睛里冒‘’符号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钱的事儿,恨不得在去美国之前,都在京城整天的淘玩意儿好了,只可惜地摊区只在周六和周日开市,而其他的古玩店那帮子人都是火眼金睛的家伙,从傅山叉那儿拿了些钱,才不甘不愿的回去。

  一接到易水的电话,自然是满心欢喜的立马打给航空公司把机票改签,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便又落在了腾冲的机场上。

  易水则是特地的开车过来接她。

  从京城到云南,飞机只用飞上三个小时,可这温差就大了去,chūn城的名号是不需传的,落到地上的时候付小药便有gān涸的鱼儿回到水里的感觉。

  她为啥以前会觉得云南gān燥呢?

  跟京城比,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儿好不好。

  走进付小药用房卡开房间的时候,听见易水在自己背后用房卡开正对着付小药房间的那道门,扭过头去冲着他道,“有家不住,你住酒店?”làng费啊!这酒店一晚上可要一千多大洋!

  易水笑道,“我就想试试用银行卡能不能开门而已。”话声落,面前的那扇门灯亮起,发出一阵电子音,易水摇动门把手,推开来,走了进去。

  付小药一愣,这家伙还附带神偷技能?有些犯傻的拿出银行卡来想试试,背后却是传来易水慡朗的笑声,转过身,就看见易水正盯着她手上的那张工行卡,而易水身边走道上取电的地方已经cha上了一张卡片,付小药的眼睛清晰的分辨出卡上的字样是‘某酒店’。

  不由得笑了起来,“学校教室的门锁,我小时候可以用一根别头发的夹子打开。”

  110再临云南

  翌日一大早,付小药便上了易水的车,一路往目的地行去。

  一边开车,易水一边跟付小药解释,“东西是早就到了,不过想着你在京城,我有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就到昨天下午才通知你。不过,这样也好,虽然已经被别人挑过了,这种事儿总是难不住你的,反倒是价格要便宜上不少,我为了咱们的公司,努力的省钱,你说你要怎么谢我?”

  付小药偏着头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在城市的外围,没有工业的污染,四下的一切看起来都是格外的gān净,而不像在城市中看什么东西远了都像是蒙上了一层什么似的感觉。

  冬天的云南,依旧是绿意环绕的,不过是绿色深重了一些,伴着枯huáng的其他颜色,看起来厚重却并非萧瑟。

  这会儿付小药的心qíng也挺厚重的,沉甸甸的压着几个qiáng大的‘’符号,听见易水的话,便有些没好气的道,“为难你了。亏得我去京城一趟赚了些钱,否则还不知道拿什么来买毛料呢。”

  那方砚台的估价是三十万,付小药临走的时候厚着脸皮向傅山叉借了十万,说是等砚台转手之后多退少补,否则她除了食宿的钱,就只能去买几百块一颗的毛料了。

  一想到这事儿是由易水而起,就不由得心生怨怼,这家伙,真当她是聚宝盆了咩,需要钱的时候往里一伸手,一准儿能拽出来。

  易水闻言低低的笑了起来,付小药之前把卡上的钱全部打到公司账上了,对于付小药的经济状况他还是有些理解的,这人就只有一张卡,身上揣的钱若非必要绝对不会超过五百块,他不否认有看戏的心理,也有相信她在蓉城饿不死的心理,这种没什么野心的人,不bī她一下,她就没进取心,一bī她吧,还真能让人惊讶。

  实际上,这次他过来是带了公司的卡的,既然付小药这么说,他自然不用拿出来了。

  不过短短一周时间,他倒是有些好奇,付小药到底赚了多少钱?

  付小药被易水笑的越发的郁闷,索xing不说话,扭过头去看窗外的景色。

  这次到的地方是一个偏僻的小镇,镇子上的风qíng让人有些怀疑是不是回到了五六十年代,想到自己跟易水过来开了足足三四个小时的车,而且是在那种颠簸的路上开过来的,付小药便释然了。

  要想富,先修路,连路都不通,除非是像赌石这种极为有利润有吸引力的事qíng,谁还乐意到这种地方来?偏偏这种事儿又是不常见的,除非个别有门路的,才会gān上这么一票。

  从易水的话中不难听出,这个地方已经接近边界了,具体在哪儿付小药也没闹明白,反正还是在中国境内呗不过,付小药心里也有些犯嘀咕,这儿的赌石有名,还有个很有名气的产业——毒品。

  依稀记得当初在工地上蹲点的时候,有个工头跟她讲过当年在云南的遭遇,人饿了几天了,饿的面huáng肌瘦的,实在没辙了,便打起了犯罪的主意,gān嘛呢?

  体内藏毒,运毒

  gān一票,若是没被抓,那就能赚上一大笔钱,若是被抓了,绝对够份儿让你吃上一颗子弹。

  那种人,一般都是先饿上两三天,不吃饭,只喝水,然后再将保险套装好的毒品吞到肚子里,若是幸运的在拉出来之前保险套没破裂,又没被警方抓住的话,那就是走了天大的运气。

  一般这种qíng况,都有一半人以上肚子里的保险套会破裂,破裂以后人的死相会非常凄惨痛苦,一般都是七孔流血而亡。

  警方抓这种人也是非常的有经验了,一般看见面huáng无力,一看那表qíng就是饿了好几天的,一抓一个准儿那个工头终究因为惜命,最终也没敢去赌上这么一把,到了现在也唏嘘不已,常常拿出这事儿来劝诫人。

  付小药听了以后震撼蛮大的,震撼最大的莫过于在这种地方跟缉毒警察枪战的那帮悍匪了,经常有一个队一个队的警察牺牲在这片土地上,在公路上被人发现满地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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