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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流年风景画出的伤_咸咸【完结】(37)

  怀月下意识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有点酸,有点甜,有点苦,味道很好,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每一种味道都很分明很纯粹,能让人的味蕾瞬间活跃起来。是她以前从没喝到过的一种酒,她举起玻璃杯对着灯光看,一层青一层huáng一层红,流光溢彩,美丽极了。

  “这种jī尾酒的名字叫‘忆江南’”,陈瑞炀在她耳边轻轻道,“新口味,稍稍尝一点。”他不知道怀月酒量如何,因为从没见她在外面喝过酒。

  “怪不得,令人想起青梅huáng杏红樱桃,chūn风又绿江南岸。”怀月又喝了一口,“很好喝。”

  陈瑞炀看着她微笑,“丽江现在也都是酒吧,到时候带你去那里喝好不好?”

  “好。”怀月点点头道,“跟着社长大人出去就可以过得奢侈一点。去年跟刘老师去山西内蒙,每天吃面疙瘩,在平遥古城好不容易叫了一份什么鱼,结果端上来一看竟然是盆面鱼,回来那天晚上大家起哄bī着刘老师请我们在香格里拉吃自助餐,一下吃掉人家大半条三文鱼,那餐厅经理看着脸都青了。”

  “夸张,这不是坍我们杂志社的台嘛!”陈瑞炀可以想象刘副主编一付拿部下没奈何的样子,笑道,“如果这次云南吃得不满意,回来我也请你去香格里拉。”

  怀月浑然未觉陈瑞炀两次用的都是说的“你”而不是“你们”,只顾一边听乐队演奏一边慢慢地抿着酒想自己的心事。

  这段日子,鲁风一次比一次殷勤,袁清今天又这样来闹,在对待鲁风的态度上自己是否真有不妥之处?虽然在国外离婚夫妇为了孩子一起参加一些活动很正常,但在国内,如果太频繁势必会引起家庭纠纷,自己实在没必要再因此和那个女人纠缠。

  至于鲁风,她一想起“在chuáng上像条死鱼”那句话就觉得羞愤难当。为了爬上别人的chuáng,不知在背后曾经跟多少人这样说起过她,怎么可以这么下流,在别的女人那里把自己说得那么不堪,把往日的柔qíng蜜意一脚践踏。她一口喝gān了杯子里的酒,这个男人,真是她抹不去的耻rǔ。

  她就这样慢慢地品着酒、品着音乐、品着自己的人生,根本不知道身边的男人正为了自己心思纠结,更不知道对面有个男人一直一直在看着自己。

  第二十九章

  姬君冶愁眉不展地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阿戚喝得神采飞扬滔滔不绝,姬君陶却端着一杯茶沉默不语脸色黯淡。

  她有心想让阿戚宽解一下哥哥,阿戚却伏在她耳边道:“你放心,你哥没病,他的病因为那个女人全好了,现在得的是相思病,这种病恕我戚博士无能为力。当初我为了你,差点病得丢了半条命,现在捡是捡回来了,可一辈子要吃药,没你这副药就是行尸走ròu,他现在看起来比我当年更糟糕。”

  阿戚不过是借酒卖傻,姬君陶的心事在姬家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他对怀月有qíng,却又放不开去追求,惹得旁边一gān人瞎着急,现在人家和陈瑞炀出双入对了,再不bī他他就得把自己bī出病来,他这个医生怎可见死不救。阿戚虽是对着姬君冶耳语,声音却不低,句句落在姬君陶的耳朵里。姬君陶不悦地瞥了他一眼。

  姬君冶使劲掐了一把他的手臂,道:“谁说的,没有我你也可以找别的女人啊,这个世界比我好的女人多了去了,现在的感冒药几十种,哪一种都能退烧止咳嗽,没什么大不了。”

  阿戚笑嘻嘻地睨了她一眼,“咱得的是感冒吗?是SARS啊,别的药不行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死人的,不死也废了,你说我辛辛苦苦把他调养好了,被那丫头一下就给搅了,不是白费劲儿了吗?我冤不冤啊!我得找怀月评评理去。”

  “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谁说我哥的病是你医好的!”姬君冶生气道,“评什么理,谁让你们前面不说开的,要依我,早拉了她说明白了,她要是愿意那最好,她要是不愿意,……”

  姬君冶卡了壳,是啊,怀月要是不愿意,当场拒绝,哥哥不是一点余地都没有?这也是哥哥不向她表白的原因吧?看上去怀月似乎也确实没朝那个方面想。她烦恼地叹了口气,自己的哥哥这么出色,周围谁还比他更出色啊,多少女孩子为他碎了芳心,怀月又怎么会拒绝呢?怕是连做梦都没想到,所以才没动那份心思吧?说出来的话一定会答应的。

  这么一想,姬君冶“噌”就跳下了凳子,在姬君陶和阿戚来得及拉住她之前,朝商怀月和陈瑞炀的方向走去。

  姬君陶马上就明白了妹妹这是要去找怀月。

  这个丫头,喝了几杯酒,就和阿戚发酒疯损他,他不加理睬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跑去找她,不知会疯言疯语说出什么浑话来,那大家以后还怎么见面?

  怀月今天明显qíng绪不高,不知是为了什么事?今天是周末,她不陪着豆豆反而跑出来喝酒,看着已经喝了好几杯了,是借酒浇愁?莫非是因为豆豆的事?或者是跟前夫家有关的事?想到这里,他站起身,一把把阿戚拉了起来,“走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

  阿戚不满道:“明天休息啊,谁在酒吧不坐到一两点的,这么早回去老土啊!”他觉得小冶这样过去把话说开也好,怀月就算不认账估计也不会着恼,反正小冶的冒失脾气她也了解得很。

  姬君陶不理他,径直往姬君冶的方向追过去。姬君冶刚跟陈瑞炀和怀月打完招呼,凑到怀月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姬君陶抢先一步道:“小冶,回去了。”

  怀月这才发现原来姬君陶也在这里,见他板着脸,自己竟然有种心慌的感觉,赶紧没话找话道:“姬先生也在啊,刚刚都没看到你们。”

  姬君陶勉qiáng缓了脸色点点头,拉了姬君冶就想往外走。

  姬君冶垂死挣扎道:“怀月,我有事找你,你今天回排屋吗?”

  怀月微微地觉得头晕。这个“忆江南”口感好,没想到后劲也挺足,她只顾想心事,竟然当果酒一般喝个不停,现在开始有些上头了,呆会儿还不知会怎样,得趁自己还清醒赶紧回家去。

  怀月心想,酒吧里灯光暗,说不定哪里就坐着熟人,像姬家兄妹一样,姬君冶如果不走过来打招呼,自己也根本发现不了。自己是和陈瑞炀一起来的,传出去两人一起坐酒吧,对他对自己的名声都不好,如果再喝醉了酒一起回去,那简直跳进huáng河也洗不清了。于是抓住姬君冶的话头道:“我正要回排屋去拿点东西,下星期要用。搭你的车行不行?”

  陈瑞炀一听,知道她是要回去拿出门旅游的东西,便不吭声。

  姬君冶正中下怀,高兴道:“行行行,走吧。”拉了怀月就往外走,姬君陶也淡淡地朝陈瑞炀和云云点了点头跟了出去,阿戚跟在后面善后。

  云云看着他们四人的背影,颇为奇怪地笑着问陈瑞炀:“怀月真不是你女朋友啊?怎么一下就被人抢走了,留下你一个孤家寡人?”

  过了好久,陈瑞炀才答道,“不是。”

  云云觉得陈瑞炀的这个回答等的时间实在太久了,让人有一种他很不甘心的感觉。

  姬君冶挽着阿戚的手坐在后座,怀月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头愈发昏,她忍不住那拳头敲了敲脑门,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坚持到家。

  姬君陶瞥了她一眼道:“睡会儿,不然等会儿更醉,你今晚喝了3杯,不一定撑得住。”

  “忆江南”取的是‘暖风熏得游人醉’的意思,后劲大,见她刚刚只顾着喝个不停,一会儿就该头疼了。

  怀月心想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眼皮底下,有点泄气,乖乖地闭了眼打瞌睡。

  姬君陶没转头,唇角却微微带了笑意。

  刚才他听到怀月走时和陈瑞炀道别叫的是“陈社长”,如果两人是那样的关系,自然不会叫得这么疏离。还有,她搭自己的车回来也没征求对方的意见,陈瑞炀如果是她男朋友,不是应该提出来亲自送她回来吗?看来今天晚上自己白白找了一场不痛快。想着想着,心qíng愈发好起来。他平时除了画画上课,很少和人接触,更是懒得理睬那种复杂的人际关系,一遇到怀月的事,却自然而然循着蛛丝蚂迹前思后想,跟任何一个恋爱中的普通男人一样心思缜密。

  车到了家门口,怀月还在沉睡,姬君冶拉开车门摸摸她的额头,叫道:“要命,一头冷汗,这丫头酒量原来这么浅。阿戚,快点进去榨点西瓜汁给她醒醒酒,要不然明天该头疼了。”一边叫醒了扶了她出来往自己家走。

  怀月qiáng打jīng神道:“我不去你们家,莱西又要吓人。”

  说着便往自己家走,她头昏得厉害,很想找个地方赶紧躺下来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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