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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流年风景画出的伤_咸咸【完结】(69)

  车子路过A市美术博物馆,邓缘缘说这次为了庆祝新馆落成,请动了不少大家作品,虽然比小上那次姬氏父子的画展,还是很值得一看。

  “我们两个也算是文化人,迎新迎新,总不能吃吃喝喝、买买衣服就过了一天,得显出点文化品位来。”

  怀月摇头:“我不懂画,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何必去附庸风雅,算了吧。”自从姬君陶离开后,她再也不去任何画廊,也没去看过任何画展。

  一年前豆豆中毒事故让她慌了手脚,那天晚上在医院兵荒马乱的,她只知道守着豆豆,生怕豆豆有丝毫闪失,旁边人是谁她都没看个分明,却不知道那时候那个人已经离她越来越远。等豆豆度过危险期,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只有小冶说他已经离开A市去新加坡治病了。她知道,大约是他jiāo代的吧。既然他这样做,那么,她也不想问。

  可她知道自己是在等的,不然这一年旁人也给她介绍了不少人,她都一律坚决地拒绝。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也许回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人,这样想的时候,心就疼得无以复加。

  也只有这时候她才清楚地知道,爱不是刻意,它会慢慢地渗进你的骨血、你的思想,让你无法抗拒。

  然而他一次也没有联系过她。整整一年。

  小冶倒是给过她他的联系方式,但她始终也没有那个勇气去拨通那个电话。

  她有些害怕,怕再度遭遇令她无法忍受的难堪。

  其实这原本就是自己所想要的结局,两个人擦肩而过如同陌生人却不想最先离开的人是他。

  邓缘缘找地方停了车,硬是拉着怀月往里走。

  “吃了这么些东西,去走一走,消化消化,要不晚上的瓦罐jī没地方存。”她知道怀月有心结,可是这个心结总要给解了,姬君陶离开一年多了,难不成为了他这辈子都不看一幅画?

  新的美术馆有五层,场地开阔,装饰气派,邓缘缘边看边不屑道:“豪华成这样,五星级宾馆似的,一看就知道是不懂艺术的人搞的。”

  怀月笑:“人家装修材料用好一点又惹着你了?现在全民热爱艺术,搞艺术的都挺有钱,你不知道一个半红不红的书法家随便写俩字,就不止我们今天车子后面的那些袋子里装的衣服了。”

  邓缘缘道:“当初真不该学中文,码字最不值钱了,我写了半天文案,不及人家在镜头面前嗲两句话,拿的钱是我的好几倍。我要是有了孩子,也要让他学画画,日进斗金。”

  怀月沉默不语,跟着她随意浏览,一层楼一层楼地慢慢转上去,兴致缺缺。

  “怀月,你看那是谁?”邓缘缘用胳膊肘捅捅她,悄声道。

  怀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猛地一震。

  不远处,站着一年多未见的姬君陶,他正在凝神看着墙上的一幅画,身边是姬君冶和阿戚,以及另一个年轻的女子。

  邓缘缘看着怀月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的脸,一把挽住她,转身道:“走吧,我也累了,咱们回去做瓦罐jī。”

  怀月踉跄几步,如果不是邓缘缘在旁边扶着,她兴许会摔一跤也说不定。

  邓缘缘拍拍她的手背宽慰说:“你给我出息一点,拿出我剪人家衣服的气势来!”

  怀月使劲掐了自己手心一把,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呼出:“知道了。”

  “怀月,有些人你忘记了是你无qíng,有些人你还记住是你无脑,回去不许打电话,有电话也不许接,否则你下次再生病我看都不会来看你一眼,他要是对你有一点qíng义,会走了一年一次也不联系你?亏你还等他一年多,回来了居然也不联系你,现在居然还带着小姑娘,可见他就跟那些有钱公子一样。”

  “我早把他的电话忘了。”怀月朝她微微一笑,“删了。”

  “怀月!”后面传来姬君冶急促的喊声,怀月差点一个趔趄向前扑去,邓缘缘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怒道:“商怀月,当心我跟你绝jiāo!”

  怀月稳住身子,把眼眶里的泪生生bī了回去:“你放心。”说罢慢慢转过身去。

  “小冶,戚医生,”怀月微笑道,“姬先生,好久不见。”

  姬君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在医院那个混乱的晚上之后,他已经整整十二个月没见到过她了。

  他在新加坡看医生的时候天天去找他的心理医生,最后,他的心理医生双手一摊说:“君陶,你不要再来了,你再来的话,连我都要爱上这个商怀月了。这世界上医生可以医好很多病,医不好也可以治疗,唯有一种病医生永远医不好也无法治疗,你的病已经不是抑郁症,你的病叫商怀月,你回去吧。”

  他坚持不肯回,只是整夜整夜地作画,白天他参加各种艺术活动、慈善活动甚至商业活动,什么地方人多就去什么地方,可是无论人怎样多,走得再远,心里装着的那个人却越来越鲜亮,经过时光的打磨,他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了。

  “你要做舅舅了,这回是真的,我到医院查过了。”姬君冶打电话催他回国,“哥你要是在元旦之前不回来,我就去告诉怀月你离开的原因,让她内疚。”

  她知道他是一定不会让怀月难过一点点的。却没想到一回来就遇到了她。

  紫色的高领毛衣,深灰色的短裙,皮靴,大披肩,依旧绾着发,淡淡的妆容,似乎比他离开时更jīng致,但也瘦了许多。

  这个女人,他抱她在怀里的时候总是看不够,连她的睫毛都数得消清楚楚,他看着她下巴变得尖尖的莹白小脸,美丽得令他心痛。

  他说不出话,愣愣地看着她。

  好久不见,真的是太久了,令他觉得仿佛过了三生三世。

  他张了张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仍喊不出她的名字。

  姬君冶见势不妙,在旁边急忙道:“怀月,真巧,你们也来看画展啊?”

  “中午吃撑了,过来消消食。”邓缘缘没好气道,“本来怀月不愿来,是我硬拉着她来的,看来她是对的,果然这种风雅艺术不是我们凡夫俗子能欣赏的,赔不起这个时间、这个jīng力,正准备走呢。”

  姬君冶歉疚地看着怀月:“很久没联系了,我也很少回排屋去,你还好吗?”

  哥哥走之前不准她对怀月提半点他离开的原因,所以她权衡再三,也只在豆豆病好出院时见过怀月一面,告诉她哥哥去了新加坡,也告诉了哥哥的联系方式,可是怀月也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哥哥更别提了。

  她虽然通过种种渠道千方百计地了解了怀月的一切qíng况,却不敢去见她。

  “老样子。”怀月淡淡地笑,“莱西还好吗?豆豆前些日子还说起了它。”

  “挺好的,下次我带它来陪豆豆玩。”姬君冶道,“豆豆该长高了吧?”

  “好像每天都在长个儿,可能吃了。”怀月见邓缘缘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接着说:“我和缘缘还有点事,先走了。”她朝阿戚和那个年轻的女孩点点头,目光若有似无地从姬君陶脸上掠过,转身离开。

  邓缘缘满意地在她耳边道:“怀月,这才像话,让那个无缘无故甩人的陈世美难受去吧,你没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潇洒吧?”

  怀月叹口气:“看他这副样子,一定是病还没有完全好。现在身边有个女人陪着,也是好事。算了,恩恩怨怨的,越理越不清,不如从此相忘。我当初也不足被bī的,何苦做出怨妇样儿,自轻自贱。”

  “谁当初伤心成那样,还大病一场,差点没把我折腾死。这会儿倒当观音菩萨了,他要是心里有你,哪能一年都不来找你,现在身边竟还站了个这么年轻的,一句解释也没有,真是过分。你啊,就是受欺负的命,一个袁沉,一个姬君陶。我告诉你可不许有第三个,陈瑞炀不错,你拒绝了人家人家还这么待你,什么事不替你想到?他要是再提,可不要再错过了。”

  怀月苦笑:“我怎么就偏偏无福消受呢。”

  “哥,我们也回去吧。”姬君冶挽住姬君陶的手,不安道,“回去歇一会儿,晚饭在‘惊鸿’吃,新开张的,厨师手艺很不错。”

  “我没胃口,我想回排屋。”姬君陶魂不守舍道,“你们去吃吧,我自己回去。”

  “哥,”姬君冶何尝不了解哥哥的心思,她想说怀月今天没带着豆豆,估计一个人不会回排屋,就算原本打算回去的,现在见了他,也必定是不会回去的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道,“好啊,我也好久没回去了,gān脆今天咱们都回排屋去迎新,前两天我叫钟点工都已经打扫gān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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