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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魂草_香溪河畔草【完结+番外】(18)

  陈妈妈挑眉道:“吔,这怎么说的?苏氏提的?”

  方氏笑道:“嗯,我答应栽培她儿子女儿,她保障我们母子平安,我倒喜欢她这样,明码标价,直来直往。”

  陈妈妈一笑:“没想到她倒有这见识。”

  方氏眼神逐渐锐利起来:“柯家人不多,没想到却虎láng雄踞,倒是我少见识了,差点没被他们吃gān抹尽了。”

  却说瑶糙奉命回避,心qíng异常激动,一未证实了自己猜想,二为母亲终于惊觉了。

  不过被冬云拘着半个时辰,瑶糙仿佛觉得过了几年的光景,终于莲香来招,瑶糙迫不及待到了母亲身边,第一句便问:“娘亲吃了一口不要紧吧?”

  方氏一笑:“无事,我不过抿一抿,糙儿甭担心了。”

  瑶糙拉着方氏衣袖摇晃:“娘亲以后别吓糙儿,糙儿害怕。”

  方氏点头:“好,娘亲今后水也不乱喝一口了。”

  这以后,方氏竟然真的连一口水也不喝别人的,甚至连祖母房里送来的汤水也是一样。

  瑶糙心下稍安。

  王氏起先没察觉,一连送十天乌jī汤,后又接着改送银耳莲子羹汤。却被二夫人在莲子汤里吃出了茅根的甜味,继而在王氏房后找到了茅根渣子,那量大的惊人,足足有半撮箕,不说方氏恨得咬牙,就连苏氏也胆颤心惊,倘若这两宗真给方氏吃下肚,鳖汤漏红小产,茅根通经活络,方氏能逃一条命也就万幸了。

  这到底有多大仇恨?

  苏氏在心里怕了王氏,当晚回家约束瑶枝,以后不许跟瑶玉一起疯玩,自己个好好学女工习字。并在稍后瑶枝违例之时,狠狠惩罚了瑶枝几次。而瑶枝也渐渐发觉,自己跟堂妹瑶糙一起纵有犯错,总能得到母亲宽宥,唯独一根大堂姐沾边,母亲惩罚就分外严厉,常常罚跪两个时辰以上,最严重一次,瑶枝被母亲打伤了手心。此后,瑶枝渐渐与要与疏远,跟瑶糙玉兰成了闺中密友,当然这是后话,暂时不提。

  却说王氏做了缺德事,一天天竖着耳朵听信儿,却始终没有她想听的信息,却见方氏依旧谈笑生风,面色红润,心里只是暗骂自家娘嫂子,给自己想的法子一点无用。呸呸几声,决定另辟蹊径。

  因为她罪恶没有达成,为此,王氏在柯老夫人面前几次点眼药拨火:“这三弟妹真是狗咬吕dòng宾不识好人心,我们的东西她赏给下人,连老太太也是这般,太不是抬举了。”

  这话停在二夫人苏氏耳里,只觉得厌恶,难不成人家不吃你的害命药还得罪你了?要被你害死,那才识抬举呢?

  对王氏的额厌恶直线上升,苏氏同时想到,一旦方氏随夫上任,家里留下自己与王氏,免得不有些利益之争,或是口舌之争,方氏对她这般奉承,她还下得毒手,对自己岂不是更无顾忌?苏氏不由打个冷战,后怕无比,也由此已经在心里打下了孟母三迁的主意,自此对方氏更加尽心尽力。

  母亲听之任之,从不解释什么,却在胎儿坐稳之后,复出管家,一如既往孝敬祖母,cao持家务,该贴钱贴钱,该出力出力。笑得更添,活的更招摇滋润。只把个王氏气得口鼻冒烟奈何不得。

  饮食有二伯母保驾,瑶糙依然不敢掉以轻心,还有外力摧伤呢?瑶糙因此在每天早起晨练之后,每每把母亲每日行走的路径先走一遍,门口路边,哪怕一丁点的异常,瑶糙也要研究几遍,然后才去母亲房里伺候问安,搀扶母亲去议事厅。

  十一月初八这一天,终于又一次让瑶糙逮住了鬼魅,同时也证明了厨房泼油事件并非偶然。

  方氏寒心

  能够察觉这次yīn谋,也是天可怜见,让瑶糙前生养成了风雨无阻每日晨练的好习惯。

  这一日,天下了第一场小雪,夜间北风呼啸,天气分外凛冽起来。青果青叶原本劝止瑶糙,就歇息一日,瑶糙当时看着漫天飞雪,听着呼啸的北风,也有所犹豫,可想着自己与母亲今后还有饿láng鬼魅要打要斗,怎可贪恋一时温暖?最后主仆三人依旧早起晨练,瑶糙却在探路经过议事厅门口时重重摔了一跤。

  幸亏瑶糙人小骨头软,又天天锻炼,体能不错,虽然这一跤摔得头晕眼花,却并未造成实质伤害。只是一双手太过细嫩,着地搓破了手掌,手腕子有些轻微扭伤。又有青果在前跌倒,瑶糙撞在青果身上,所幸面颊却无损伤,饶是如此,瑶糙也疼得够呛。青果更惨,却是结结实实嘴啃地,不光挫伤了手,面颊擦伤了jī蛋大一块。只有青叶跑得慢些,落后一段幸免于难。

  青叶见瑶糙跌倒,刚要咋呼,却叫瑶糙摆手摁住了:“别叫,快扶青果。”瑶糙含泪爬起,与青叶一起搀起青果,仔细检查,虽有破皮,却没伤筋动骨。

  三人仔细一番观察,原来议事厅门前一段的路面让人偷偷淋了水,一夜寒风chuī拂,看着与旁边并无两样,实则薄雪之下结了冰,瑶糙因此滑脚摔了跤。

  瑶糙想着母亲怀孕已经七月,倘若母亲摔一跤将是什么结果?瑶糙不免心中大呼幸运,幸亏跌倒的不是母亲。

  想着母亲前生就是这样被人一步步bī向死亡,自己却懵懂无知,瑶糙一时眼泪弥漫。

  青果青苗还道瑶糙疼得厉害,忙着要去叫人来救,瑶糙不想此事大肆宣扬,三人合力把路面恢复原样,让青果青叶回房自去包扎伤口,瑶糙自己去了母亲房里。

  瑶糙不想张扬,并非胆小怕事,只因瑶糙深知母亲方氏脾气耿直,倘若再教她知道这事儿,母亲定会激怒bào躁,或是吵闹什么,或是去老妇人面前告状,或是直接打上王氏贱人面前,瑶糙都不怕。只是瑶糙担心母亲这一项已经忍耐的够了,瑶糙害怕再历此事,母亲会受不住刺进,损伤胎儿。这万万不能,瑶糙不想置母亲于险地。瑶糙预备先瞒下此事,想个稳妥的法子再说,因而悄悄把事qíng原委告知了母亲奶娘陈妈妈。

  陈妈妈一听唬得不轻,立刻要去告诉方氏,被瑶糙劝止了:“妈妈且住,倘若能告诉母亲,我一早说了,何必绕道告诉妈妈这么麻烦!”

  陈妈妈讶然:“小小姐的意思?”

  瑶糙道:“我不想叫母亲伤心难过损伤身体,这样就遂了坏人心愿。”

  陈妈妈点头道:“还是小小姐了解小姐脾xing,依你说该当如何?难道连老太太也不告诉?那我们岂不是白吃亏,也太便宜那些作恶之人了?”

  瑶糙道:“我们现在嚷嚷出去,又没抓住贼人,就是老太太,也必定以为母亲怀孕,恃宠生娇,反而不美。与其闹得众人皆知,bī得贼人狗急跳墙,不如按兵不动,自己小心,待母亲养下弟弟妹妹后,再跟她们慢慢算账不迟。”

  陈妈妈听着这话倒跟方氏一个心思,忽然觉得自己小小姐兀自jīng明能gān了。搂一搂瑶糙:“我的孙小姐,比妈妈想得周到,可是事由一年四季做贼的,没有一辈子防贼的,小姐总要去理事,谁知道她们在什么地方再使坏呢,岂不是让人防不胜防?”

  瑶糙点头:“这正是我要求陈妈妈之处,为了以防万一,我想请妈妈劝说母亲jiāo出管家之权,反正母亲将来生下弟弟之后也是要jiāo出去,与其将来手忙脚乱,不如现在主动jiāo给祖母。”

  陈妈妈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谁知任是陈妈妈如何劝说,方氏只是不肯:“柯家现在所有一切都是我费心筹谋,否则他们一家子喝西北风也不能够,我坚持到现在,岂能就此放弃,白白便宜王氏。”

  陈妈妈又把那养下哥儿再谋事之话搬出来劝说,方氏只是不动心,口里催着秋云快些替自己拢头发,要去议事厅议事。

  瑶糙急得只给陈妈妈打眼色,却被方氏瞧见:“糙儿?你做什么挤眉弄眼呢?”

  瑶糙上前依偎着方氏撒娇:“我觉得陈妈妈言之有理,母亲成天带着弟弟cao心劳力,母亲不累,弟弟也累了,我心疼弟弟呢!”

  秋云噗哧一笑:“小姐这话说得中肯,就是这话,妇夫人不累,小公子也累了,依小的说,夫人就歇下吧,身子越发重了,似乎比别人家临月的妇人还蠢些。”

  方氏在菱花镜前照来照去,又自己摸摸肚子,奇道:“我觉得还好呢,你们如何都觉得我蠢笨?”

  陈妈妈笑道:“嗯,圆溜溜的,针掉在脚边也看不见,还说不蠢呢!”

  瑶糙看着圆滚滚的母亲转来转去,的却像个皮球,噗哧一笑。

  方氏自己再看看也笑了:“真确似个圈球啊!”说着依旧要出门,瑶糙连忙上去巴着方氏撒娇:“母亲,外面下雪了,冷得很,我们这里靠着熏笼说故事好不好?”

  方氏有些毛躁了,皱眉看着瑶糙:“这孩子今儿怎么这般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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