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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容劫难逃风月_醉寂寞【完结+番外】(149)

  那是多么可怜可爱可亲可心的表qíng啊,chūn风为之动qíng,夏雨为之停歇,秋叶为之繁茂,冬雪为之融化,chūn花觉得自己的魂都要被勾走了,只恨不得什么都答应他。

  十姑娘却修为高深,铁石心肠地骄横道:“你这招不顶用了,再不听话,我以后就不理你,天赐都比你乖,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我以后只跟他好,再也不跟你好了。”

  这句话非常具有杀伤力,十一爷嘟囔:“楚天赐哪有乖乖听话,还不是你给bī的。”口头抱怨,小手拎起布巾噌地往十二爷身上擦起,两个互抓小雞雞,就这么红着脸gān瞪眼。

  当时年少无知还很单纯的chūn花暗暗地问旁边的小丫鬟:“小雞雞是啥东西啊?”

  小丫鬟比她年长两岁,自然懂事得多,显然这个问题她还是不知道的,只是一味地红着脸蛋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来,chūn花又问:“小雞雞长大了是老母jī还是大公jī啊?”那小丫鬟直接丢给她一记白眼。

  眼看两位爷在澡桶里争相给对方洗小雞雞,洗得面目苍白,冷汗直流,十姑娘露出吾家有儿初长成的笑容,欣慰道:“这就对了嘛,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做什么老打架,相亲相爱多好,以后不许再打架了,知道不!”

  两位爷弱弱地回了一句:“是……”在十姑娘不注意的时候,又开始打得你死我活。

  确信这是相亲相爱么?chūn花gān巴巴眨着眼睛,随即看见十姑娘直勾勾地盯着那两人的小雞雞,嘴角一吸一吸地流口水,还喃喃说了句:“哇,好小,好可爱,跟虫虫一样……”

  虽然chūn花还很年幼,很多事qíng都不懂,但凭着敏锐的第六感,已经隐隐意识到,那个部位是非常令人羞耻的地方,不由浑身直抖索,无语问苍天。

  天呐,自己跟的到底是什么主子?

  后来管家让十姑娘为两个丫鬟取名,十姑娘扫了一眼庭院里开得姹紫嫣红的花卉,问:“你们俩几岁了?”

  chūn花回答:“回姑娘,奴婢八岁了。”

  另外一个小姑娘回答:“奴婢十岁了。”

  “那年长的就叫姹紫,年幼的就叫嫣红吧。”

  于是,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chūn花这个人了,她已改名叫嫣红。

  那时嫣红还没意识到,遇见十姑娘,她注定要误了半生。

  也还没意识到,在不久的将来,她遇见一个男人,又误了余下的半生。

  就这么为了这两人,误完了她的终生。

  时值大寒,这一年的温度降到了最低,河川、泥地、枝桠上皆有霜冻,开口说话吞吐的都是白雾,人们站在冷空气里瑟瑟发抖。

  金陵城上空灰蒙蒙的一片,笼罩着厚重的乌云。

  风雪将至,却迟迟不肯落下。

  我收敛司空长卿的尸首,将他安入五龙浮雕紫檀棺木中,白马八驷驱会金陵宫城,以诸侯王公大礼将他入殓。

  灵堂设在寿德殿,几十位僧人诵经超度,不断有大臣身穿丧服进入灵堂吊丧。老太君哭昏在灵柩前,被人送回了苏楼。我披麻戴孝,烧着冥纸,红着眼睛,茫茫然看着烈火焚烧的烟灰,掉不出一滴眼泪。

  现在还不是悲伤得忘记所有的时候,萧家的大军还在城外。

  昨日萧晚月杀了司空长卿之后,并未立即攻入金陵,说欠我一日之诺,便还我一日,明日再来攻城,希望我识时务为俊杰,开城投降,免遭生灵涂炭。

  这非是萧晚月的善心。猫抓到老鼠之后,总不会立即把它弄死,非得把玩一番才罢休。他是想看到我的屈服,就算是用这种胁迫的方式,也要让我“心甘qíng愿”地对他俯首称臣。只有我亲自打开城门亲自投降,这样的胜利才会让他觉得光荣。

  我心知肚明,如不投降这场仗绝不好打,若真现在正面jiāo锋,我军必输无疑。且不论萧家已兵临城下,又阵前斩杀主帅,让我军士气大落,便是实力也存在着很大的差距。金陵经过先前一番大战,现今所剩残军仅步兵五万,骑兵八万,且多为伤兵,而长川大军则是我们的两倍,又因萧晚风早前研制出来的qiáng弓硬弩,杀伤力十分qiáng大,普通弓箭善she者能she上一百五十步便算极好,他们却能she出三百步,届时要攻下金陵城,易如反掌。

  难道苍天,真要亡司空氏?

  我扶着灵柩,看着司空长卿的遗体,口含玉石,俊俏面容仍与生前一样。殓妆师的手艺极好,丝毫看不出他曾尸首分离。但妆奁的再好,也不能抹去事实。他死前的最后一幕,总一遍遍在我眼前回放。就算签下了生死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也不该受这样的屈rǔ。他做错了什么,要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我咬紧牙关,不自觉地咬破嘴角。口腔中满是鲜血的味道,将我竭力佯装的平静消磨在瓦解边缘。悲伤、疼痛、愤怒、仇恨,仿佛一夕间全都搅在了一起。

  昨夜,周逸连夜召集了城中所有青年百姓,组成了一支两万人的军队。但面对萧家大军,仍是杯水车薪。

  大臣们仍在激烈争吵,分成了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降。

  灵堂上,他们尤在争执着,直到鼓角呜呜地响起,他们才静若寒蝉,神色大变。

  周逸自外大步而来,内穿战甲,外披麻服,头系白条,原先俊逸的面容因主公的去世和连日来的战旅而变得冷硬沧桑,里里外外透着浮躁的肃杀。

  行至我面前,周逸叩首道:“夫人,萧晚月已经发兵行至城外了,请夫人下令出兵,为主公复仇,我金陵大军必为主公和夫人战到最后!”他一直是主战的,悲伤和仇恨让他愈发血xing。

  灵堂上,朝中两派又起争执。

  “夫人,万万不可啊!”鸿卢客卿李准抱拳道:“而今盲目力战,只会让金陵一败涂地,在这大经国再无立足之地!”

  我看向李准,面无表qíng道:“依李大人之见,我该怎么做?投降?”

  李准道:“不,不是投降,是请和!”

  “哦?”我颇感意外:“如何请和?”

  李准道:“掏出金库里的所有金银财宝献于萧晚月,请求结为盟军……”

  “呸!”李准的话不及说完,周逸锵然拔出宝剑指着他,怒道:“好你个寡廉鲜耻的小人,我金陵儿郎个个都是英雄,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你再说这等丧国rǔ权的话,休怪本将军剑下无qíng!”

  李准未看周逸,径自跪在我面前,那张年轻的脸因qíng绪激动而涨的通红,说话的声音也不住颤抖:“夫人,夫人啊!下官知道这世上最困难的事莫过于向敌人低头。可要成大事不学会低头行吗?时局为难到这种地步,如果夫人不暂时低下头来,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最终您不仅要受更大的屈rǔ,牺牲更多将士的生命,就连着金陵河山,也有尽失之虞啊!”

  我心乱如麻,背过身去陷入沉思。

  天策府大学士姚远韵在旁侧摇头叹息:“李准啊李准,你怎这么糊涂,这萧家是要和司空家争天下的,你认为萧晚月会接受请和吗?”

  李准道:“请和不过是缓兵之计,先派遣使臣前去谈判,倾尽钱财为取得信任,若能拖得两日,两日后若曲将军能及时赶到,并败退萧家大军,那是最好的局面……若两日后曲将军迟迟未来,抑或是来了尤且不敌长川军,到时候也可为金陵留一个退路啊!”

  李准说的不失为一记良策,但我内心仍在摇摆,司空长卿昨日方死于萧晚月刀下,我若请和,如何向一心要为主公复仇的金陵将士们jiāo代?

  姚远韵觉得李准言之有理,见我也有动摇之意,在一旁提点道:“这可是要在历史上留下骂名的啊,请夫人三思!”

  一言道出我心中忧虑,如果我真这么做了,后人会怎么评价司空氏?我一人荣rǔ事小,却不能累司空长卿因我成为史书上的一个笑柄。

  蔺翟云在一旁久未说话,似乎在思索什么。

  我问:“先生,你熟读兵书,又通晓古今,是大智大慧者,你认为我这次该不该假意请和,献上金银珠宝,以屈rǔ换得媾和?”

  蔺翟云沉默稍许,道:“我认为夫人应该这么做。”

  我不语,周逸大怒,尚不及开口,便闻蔺翟云道:“群氓徒有一腔热血,能dòng察全局识得大体的方是真英雄。周将军先不要动怒,听我道来。”

  先前一番战事,蔺翟云多有奇兵妙计救金陵军于危难之际,周逸对他颇为尊敬,便收了宝剑归于鞘中,在旁侧洗耳恭听。

  蔺翟云道:“越王勾践出身何等尊贵,可他为了战胜qiáng敌驱策与吴王脚下甘为马夫,受尽屈rǔ,后被放回越国,卧薪尝胆达十年之久,最终将屈rǔ换成胜利,成为后世美谈。夫人,如果你为了金陵的兴盛能够知耻而后勇,励jīng图治,最终击败萧家的话,一时的屈rǔ和低头又有何妨?更何况此乃缓兵之计,并非真正投降,后人一定会把夫人的圣举广为传颂——当然,如果夫人经此一事之后,复兴金陵未成,而使金陵沦丧,天下分崩,那后人就会把主公和夫人跟蜀后主刘禅李后主李煜等辈相提并论,到时候怕不是美谈,而是受尽后人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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