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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容劫难逃风月_醉寂寞【完结+番外】(186)

  我颤抖地弓起身子,忍住这一阵一阵的快感,紧抓着榻上的chuáng单,竭力平稳着声音对屋外大声喊道:“我……我没事,现在正在沐浴,你们都别进来……”

  丫鬟们询问:“那要不要奴婢们为姑娘提水来?”

  我回道:“不用了,原先的冰还没化,你们都在屋外候着吧,我沐浴不喜欢被人打搅!”丫鬟们唱是,也都不再吵闹了。

  在劫沉沉笑道:“阿姐,你说谎的模样真可爱。”我在他眼中却看不到一丝笑意,只看到失望和怨恨。突然他将我整个人提起抵在墙壁上,冰冷的壁面让我浑身颤抖了一下,泛起一身细密的疙瘩,他的手快速地抽动了好几下,随后抽出来放在自己嘴角轻舔。削修的手指间还沾着粘稠透明的津液,恰似断藕的丝。在劫如品人间美味,笑道:“看来阿姐十分享受。”

  我剧烈喘息着,神色大窘,断断续续道:“不,不是的,是药力的作用……在劫,快停止吧,我们不能这样的,你快把我放到澡桶里去,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的眼角一冷,支撑我身体的手突然放开,我无力地往前倒去,挂在他的肩膀上,他一个翻身将我压倒在chuáng榻上,分开我的双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恨恨道::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将我们俩之间的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爱也好,恨也好,这次也要你给我一个痛快。“

  男人的坚硬在我下体的入口处摩擦着,正要破开甬道进入,屋内突然传来细碎的响声。在劫神色骤变,手指弯曲正要出手,但沉溺qíngyù的他动作变得比平时滞缓,那人下手快、狠、绝,以极快的速度将淬了麻醉散的银针cha入在劫的背脊,在劫昏倒在我的身上,我抬头,看到袁少恒站在chuáng榻旁,神色yīn冷。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在屋内看了多久,又为什么要出手帮我?我心感困惑,只听他的声音寒冷的像从冰窖里带出:”你是他的亲姐姐!“不是疑问,而是一种陈述的口吻,毫不掩饰愤怒和谴责。

  这一刻,我如同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无力反驳,也无颜面对他如刀一样尖锐的目光。

  是的,他说的没错,我是在劫的亲姐姐,在劫有什么错?他不过是爱了不该爱的人。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我这一世生而为他,就不该让他对我产生超越姐弟关系的妄想而浑然不知;在我知道他的感qíng走了歪路后,更不该用这样畸形的qíng感方式给他鼓舞,让他越陷越深;在我给了他希望让他陷得无法自拔的时候,我不该怯懦、胆小、自我逃避而一味地去怒骂他责备他拒绝他伤害他!他做了很多错事,这些时日我都在怨恨他。可我有什么资格怨恨?这都是被我bī的,是我让他看不到希望了……在他尚且年幼无忧快乐的时候,我没有教育好他,让他的世界变得狭隘,就只以我一个人为天。现在他觉得要被我遗弃了,他的天要塌了,所以痛苦,孤独,绝望,所以变得愤世嫉俗,扭曲了是非曲直,嗜杀成xing——我真的错了!

  我将脸深深埋在枕头里,不停地流着泪。是忏悔的泪水,但谁都不会给我救赎了,这样的我,真的罪孽深重。

  袁少恒道:”我送你离开,你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骤雨初歇,道路上一滩滩汪水,如桑田后的沧海,让原先的世界面无全非。

  马车快速地在道上疾驶,溅起一片污水泥泞。马车内气氛冷凝,我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在袁少恒思量的目光下甸甸低着头,脸上通红一片。脸红不是因为他的目光,而是源于体内翻江倒海的yù念。我努力维持着平稳的呼吸,不想让自己在他的视线中落得更加无地自容。

  他幽幽开了口,说:“小师弟的修为虽是十分高深了,但未臻巅峰,可这些年来无论他如何修炼都无法进步。师傅说这皆源于他心中藏有无法堪破的吗迷障,故而停滞不前。师傅有意助他点破迷津,可小师弟绝口不提心中孽障所来,我和师傅也爱莫能助。今日之事,我总算明白了,小师弟的迷障,全都是因为一个女人,因为一段没有善果的感qíng。”

  我紧咬着呀一声不答,嘴唇都咬破了,口中满是鲜血腥甜的味道。

  袁少恒道:“我四岁拜入玄宗门下,得师傅怜爱收作义子,赐以‘袁’姓,为我取名‘少恒’,师傅对我的恩德如再生父母,我发誓竭尽所有也要报答他老人家。师傅毕生理念,是协助明主开创一个四方来贺的盛世大国。只是可惜,大经国江山飘摇,已是qiáng弩之末师傅念在先皇对其有礼遇之恩,答应为先皇护住皇家血脉,但也心知,天命不可违。乱世之争,必出英雄,英雄也需乱世舞台,终有一天有人脱颖而出,执掌山河。师傅年事已高,心知天命将近,故而一心寻找能继承他理念和意志的传人,那个人必须天生异骨,面有奇相,旷世经纬,胸怀天下。我和二师弟皆未达师傅要求,师傅游历天下二十余年,不曾遇见如此天纵奇才,正在他心灰意冷决定重返玄宗在我和二师弟两人中选出一个传人时,却在路经皇都时遇见了小师弟。”

  他突然停止继续说下去,问:“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

  我沙哑道:“因为你想让我明白,在劫是你师父唯一的希望,是他毕生的寄托,你不能让在劫因为一段不伦的感qíng自毁前程,也辜负了你师傅的一片期望。所以你希望我能远远地离开,别再出现在在劫面前。”

  袁少恒点头:“是的,你很聪明。只是可惜,你的聪明没有用对地方,你差点毁了自己的亲弟弟,也毁了你自己。”

  我的咽喉突然像被骨头哽住似的急促地呼吸起来,什么也说不出。

  “为了师傅,为了玄宗,我必须要把你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让小师弟再也找不到你。那么他就会心念死灰,继而心止如水,淡去爱憎嗔痴的执念,做到真正的清心寡yù,从而全心全意继承师傅的衣钵,光大我玄宗。”

  “很远的地方?”我心里咯噔,戒备问:“你要送我去哪里?”

  袁少恒静静道:“一个活人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马车停了下来,因为chūn露发作而四肢无力的我,只能由他横抱着离开。

  下了马车后,我环顾四周,四野苍茫,黑森森的一片,像是死魂幽灵出入的鬼门关,冷风在崖壁间呼啸,鬼哭láng嚎。

  这是一处绝顶的悬崖。

  我躺在袁少恒的怀里,仰面望着他,问:“你要杀我吗?”

  他低头看我,眼神不再如平日惯有的冷淡,带着一丝怜惜:“是的,只有你死了,才能彻底死了他的心。”

  我沉默半会,然后开始简短地jiāo代身后事,比如怀影和金陵。其实这世上也没什么事是我放不下的了,怀影有玄宗的保护已无需担忧,金陵有曲慕白和周逸在,他们自然会尊奉长卿的遗志辅佐怀影,壮大金陵;蔺翟云虽然生死未卜,但以他的机智就算千军万马也能安然脱逃;而东瑜楚家的事,也不再是我能力所及了,天赐是福是祸,全都要靠他自己的本事了,我只希望他能念及兄弟之qíng,别对二哥赶尽杀绝,也别让萧家称心如意,将他当做傀儡……到最后,我唯一放不下的居然还是他,我的弟弟,我亲爱的弟弟在劫。我突然很想抱抱他,跟他说声对不起,跟他说阿姐永远也不会真的恨你,我是爱你的,永远都爱着你。

  我对袁少恒说:“你跟在劫说,就说我是趁人不备的时候逃出来,是自己跳的崖,也别让他恨你了,最后再告诉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死了也不想再见到他。”

  我一边说着,一边不停滴流着眼泪。

  时至今日,自己居然还有那么多的眼泪没有流尽。

  就让我死前最后再伤他一次吧,以后再也不会了,他将会有很长很好的一生。

  我闭上眼睛,任眼泪源源不断地坠落无边无际的悬崖,轻声说:“你动手吧。”

  袁少恒僵硬地抱着我,却迟迟未动,许久才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睁眼,在他眼中看到了挣扎和动摇,我问:“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觉得为师门杀一个罪孽深重的人有错吗?”

  他摇摇头,道:“我从来没有杀过一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女人。”

  我笑了笑,“那么就当我是一个三头六臂的丑八怪。”

  他深深凝望:“不,你不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漂亮,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令人动心的女人。”

  袁少恒抱着我走到悬崖边,狂风chuī拂着我们的衣衫,翻滚地纠缠在一起,是生与死的诀别。

  他俯首轻轻吻着我的额头:“再见了楚悦容,我想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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