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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容劫难逃风月_醉寂寞【完结+番外】(71)

  我收起笑容不说话,他也心知我不悦没再说下去,暗暗地叹了一声。

  一记huáng尘弥漫冬日萧瑟的长道,一场预谋的爱qíng追逐,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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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文中的诗为仓央嘉措的《见与不见》

  悦容劫难逃风月【第二卷】长卿篇第八十五章闲来笑话一生去,布庄内室别dòng天

  赶了半天路程,中途在一个热闹的小镇停下,马儿被拴在树gān,车夫拢来gān糙喂食,在劫让我在车中稍后片刻,为我置办吃用之类的杂物去了。

  道旁有一家茶座,行人们在这里落脚休憩,不时聊着闲话,说的最多的还是皇都里最为热门的话题。鲁国公司空长卿与萧家二公子萧晚月竟同时上楚家向十姑娘提亲,楚老爷左右为难,哪边都不是能得罪的主,于是决定明日抛绣球再定亲事。

  “这萧、司空两家要争天下是众所皆知的事,想不到连女人也要争。”

  “听说这楚家十姑娘本是先帝的妃嫔,后来成了常昊王妃,还差点当上了皇后,而今又惹来郑鲁两家垂青,不知是何等女子,竟有如此厚泽的福气。”

  我懒懒靠在马车的软座上,听着不住冷笑,那种福气还宁可不要。

  接着有人说,这萧家二公子是二度来楚家提亲了,先前被拒婚后都成了长川属地一时的笑柄,而今仍不放弃,也真是痴qíng的人。又有人说,这鲁国公论辈分该是楚家十姑娘的舅父,竟做出这种背德之事。随即有人道:“且不说他们没有血缘,就算有,在那些世家名门里,也没少搭出些混乱的姻亲关系,见怪不怪了。”

  你拿别人当笑话,别人也拿你当笑话,笑来笑去,这辈子就这么去了。

  这时在劫回来,除了gān粮和水囊,还捎来几件妇人的衣裙,说是置物时发现城门关口那突然多了很多官兵,进出都要严密盘查,多半是离家的事提前败露,两人须得改装才能安然出城。

  按照原先计划,这一个月内可不能被发现行踪,尤其是被萧家。

  于是扮成一对商贾夫妇,我在自己脸上点满麻子,抬头见在劫上唇人中处贴着一对八字胡,头戴青灰色的毡帽,那jian商的姿态还真是有模有样。两人相视半晌,看着彼此古怪的德行,都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路过城门口时,守门的将军拿着两副画像在我们身上反复比对,蹙眉似有深思。

  在劫掏出一锭金子,笑道:“这位军爷,我们赶着去常州城拿货,能否帮个忙行个方便?”那将军不动声色,不露痕迹地将金子揽进衣袖里,手一摆,“放行!”

  我掀开垂帘往后看去,便见那将军对身旁侍卫嘱咐几句,侍卫点点头策马往另一侧跑去,我赶忙嘱咐车夫:“改道,我们不去常州了,换去洛阳。”在劫是个聪明人,当下明白行迹败露了,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去洛阳的中途,又折了道,周转来到福州城,非郑鲁两家的附属城池,属于阜阳王的封地。

  说起阜阳王,曾经的三大王爷,随着燕山王和常昊王兵败,当今天下便独他一人官拜王爵,爵位尚在公爵之上,郑鲁二公对他也要保留三分脸面,乃是长乐郡主的生父,亦是萧晚月的岳父,与萧家的关系自是十分密切的。

  之所以来这里,并非偏向虎山行,而是在劫接到暗号,义军内部有大事商议,坛主、香主、舵主和魁主要在那边秘密会面。

  会面的地点在一家看似极为普通的布行,在劫进去后敲了敲柜台三下,掌柜问:“客官要买什么布?”在劫答非所问:“一亩三分地,三两银子。”那掌柜抬头扫了他一眼,随即又问:“客官要什么花式的布?”在劫又答非所问:“张三笑李四,瓜田李下。”掌柜似有激动,忙笑道:“客官请随小的进内屋挑选吧。”引我们进了内室,取出木桩上一块色泽暗淡的布匹,突然间墙上出现一道暗门,那掌柜的叩首:“小的三生有幸,见过魁主,魁主请。”在劫点点头,拉着我的手进去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问他方才那暗号都是什么意思。在劫说第一个是表明来意,“一亩三分地,三两银子”,就是说为民请命,土地三两银子便有所得;第二个则是表明身份,“张三笑李四,瓜田李下”,说的还是一桩趣事。

  “当年老魁主病重,推举尚且年幼的我为魁主,既为报救命之恩,也为未来绸缪。当时义军中有两个声望极高的年轻一辈,他们为了避嫌以表示对老魁主的支持,相互取笑对方贬低自己,从而让我顺利地当上新一代的魁主,于是这句话就延伸为现任魁主的身份暗语。”

  我了然点头,“那张三和李四现在在哪里?”在劫笑了笑,“他们而今身居左右护法,是我的得力帮手,我正准备为你引见,都是极好的人,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不过他们可不叫张三李四,一人名唤卢肇人,英雄盖世,另一人名唤柳荫苒,巾帼不让须眉。”我问:“柳荫苒是女的?”在劫点点头,似要说什么,犹豫了一下没说,从怀中取出两张白瓷面具,自己戴上后又为我戴上,“由于身份特殊,我不常以真面目示人,只有少数人见过我,这次要委屈阿姐了。”我捧着脸上冰冰凉的面具,却觉得好玩,心中更加好奇,在劫为我所不知的另一面,会是什么样的。

  暗道走到了尽头,眼前豁然明亮,出现一幅小桥流水人家的田园之景,桑树下站着一位女子,十八九岁,面容姣好,一身碎花红裙衫,云发梳成麻花辫,编织着同一色泽的红缎,一眼望去满目的通红,似火一般浓烈。

  见在劫走出,她欢喜地迎了上来,又略带羞涩地退后一步,抱拳行礼,不失江湖女子的豪气,又带着一丝少女的娇/媚,“属下柳荫苒见过魁主!”

  她就是在劫的得力助手?

  我微微蹙眉,不知怎么的,听着她的声音,竟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悦容劫难逃风月【第二卷】长卿篇第八十六章苦爱无果qíng两伤,噩梦惊醒闻秘事

  在劫去了内堂议事,因我是外人不好参与他们内务之事,便在院子里等候。

  坐在藤子编成的秋千上,看着碧色的天空,从桑树的叶子底下,朝东细数着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觉得很有趣。忽听见雪枭的鸣叫声,便见它扑拍着翅膀停在枝gān上。

  我记得这只飞禽,是在劫所豢养的,名字就叫悦容。

  “悦容,过来,来我这边。”我朝它勾勾手。

  小东西扭转着脑袋,漆黑的眼珠子好奇地看着我。

  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嗓音:“荫苒,你怎么还不死心,悦容除了魁主是不会亲近任何人的。”

  回头望去,便见一个男人踏着冬日之色走来,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赭色长衫,外罩huáng杏夹袄,黑色长发随意扎成一束,凌乱中有着一种沧桑感,那张面容却出奇年轻,不过二十出头。

  就在我打量他的时候,雪枭嘶鸣着落在我的肩膀上,似表示亲昵般蹭着我的脸庞。

  那男人惊讶咦了一声:“今日真是奇了,向来孤僻冷漠脾气bào躁的悦容,怎么突然亲和起来了?”

  虽知他说的是雪枭,但总觉得是在连名带姓地骂我,不由哭笑不得。

  那男人走到我面前,摇头叹息:“荫苒,你怎么又偷偷戴魁主的面具了,被人看见了可不好,你是老魁主的义女,女子的名节还是要注意的。”

  我纳闷他为什么开口闭口那么叫我,似认定我就是柳荫苒。正在失神的空当,脸上一阵冰凉,他已探手揭下我的面具。

  面具离身的一刻,他惊愕地瞪大双眼,随即蹙眉bī问:“你不是荫苒,也不是我义军一员!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告诉他,我叫楚悦容,是你们魁主的亲姐姐。

  “楚悦容?”他细细咀嚼这个名字,冷然一笑,非但不给好脸色,反而杀气更浓,怒喝:“放肆,魁主亲姐乃名满天下的美人,岂是你这麻脸丑妇可充任的。”二话不说杀招bī来。

  我自认武功不错,跟他过招竟不过十下便频频败退,这男人的本事高深得让人觉得可怕。

  而他也不像是在捉拿可疑人物,更像是真的要置我于死地。

  就在生命垂危之际,惊闻一声“住手”,天外飞来一掌将他击退三丈,在劫揽着我的腰身将我护在身后,焦急道:“阿姐,你没受伤吧?”

  我怔愣地看着他冰冷的白瓷面具,除了那双熟悉的眼睛,第一次对他产生陌生的错觉。虽然知道在劫武功本不弱,但竟能将那样的高手击退,实在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他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在劫没有察觉我的心事,收整面容朝那男人解释:“卢大哥,误会一场,她的确是我的姐姐楚悦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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