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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_桂仁【完结+番外】(146)

  张蜻蜓发自内心地笑了,这头小豹子,有时候还挺可爱的,“那行,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潘云豹高高兴兴把书在她面前摊开,给她上起了第一课,“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一句话,不到二十个字,扩展开来,潘云豹却整整讲了小半个时辰,他还很不好意思,“我没大哥讲得好,好些例子记不清楚了。”

  可是张蜻蜓已经受益匪浅了,“我觉得这书上的道理还真是挺有意思的,有些平常我心里明白的东西,给他这么一说,倒更加清楚了,你以后天天来给我讲。”

  小豹子当然是求之不得,不过……他很羞涩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指指桌上的笔墨,“那你也得做功课才行……吧?”

  这个当然张蜻蜓应承下来,潘云豹拿起纸笔,“把这一句话,写上二十遍吧,等明晚上我来考你,报出哪个字,你就得默出来。”

  这……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高?她连横竖撇捺都没怎么搞清楚,一下写这么多字,可不要她老命了?张大姑娘提了个折衷意见,“我能指出来,这样行不行?”

  小豹子头摇得跟拨làng鼓似的,“大哥说,好记xing不如烂笔头,只有多写才能记得牢。我只给你二十遍,我哥给我布置的功课都是上百遍的。”

  那你真挺不容易的,张蜻蜓对他忽地有了无限同qíng。

  因为潘云龙教导得方,所以潘云豹学起来似模似样,给张蜻蜓捧了一匣子自己小时候用的识字方块,又在一张白纸上替她将这些生字从起笔开始,一步步分解了,最后组合成字,让她照着模仿就行。

  这下张蜻蜓彻底哑然了,想推说不知道也不成了。小豹子笑道:“这都是小时候哥哥教我的,你试试,记熟了就再不会错了的。”

  得这下张蜻蜓抓惯了杀猪刀的手只得提起毛笔,开始写字。

  墨一落地,她自己都羞愧难当。一个个字写得张牙舞爪,七歪八斜,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可是潘云豹丝毫没有笑话,“刚开始都是这样的,我那时候学写字,可没少挨板子。”

  话虽这么说,可张蜻蜓还是觉得羞愧难当,实在是太丑了。

  小豹子想想,忽地伸出手,包住了张蜻蜓的小手,在纸上开始一笔一划地写着,“你看,就这样写,这样就好看多了,是不是?”

  离得这么近,连彼此的心跳似乎都清晰可闻。小豹子的鼻息淡淡地喷吐在张蜻蜓的鬓边,来回拂动着那几缕散落下来秀发,不住地在脸颊上摩擦着,直痒到人的心底。

  这样的一种亲昵是张大姑娘生平从未体验过的,她也不知怎么了,就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耳根子止不住地开始发烧。直觉地开始怀疑,是不是房间里的火盆烧得太暖了?一定是,一定是,要不然她的手心里为何会慢慢地都攥出了汗?

  偷眼看近在咫尺的小豹子,此时的他反倒收起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非常认真而专注地握着她的手在雪白的宣纸上慢慢移动,写出一个又一个工整漂亮的汉字。

  嘴里还不住念叨着,“你瞧,这个起笔应该这样,先出去,再往回收一点,回来也要收一点。这个竖也是,但这个竖就不用了……”

  明亮的烛光,在偌大房间里耀出一室的橙huáng,在寒冷的冬夜里显得分外温暖。而映在身畔那人的脸上,亦是越发地显出眉目英挺,俊朗如画。似乎触手可及,却又让人生不敢触碰,生怕这一碰,就失了这美梦。

  “你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小豹子终于后知后觉察觉到媳妇的窥探了,摸摸自己的脸,十分不解。

  张蜻蜓一哽,有种无所遁形的尴尬,顿时整个脸都开始火辣辣地发起了高烧,结结巴巴地道:“唔……没……没什么,火盆太多了,好热啊,好热。”

  她心虚地低下头去,拿指甲死死地掐着自己手,冷,快点冷下来,别再脸红了,别再丢脸下去了。

  张大姑娘渐渐从容起来了,可这脸红心跳的毛病似是会传染一般,你方唱罢我登场,她是好了,小豹子却开始发作了。

  潘云豹瞧见媳妇低下头,那小巧但圆润可爱的小下巴与雪白的颈项恰好勾勒出一个极美的曲线,就如在晚风中微微低头的芙蓉花儿一般,说不尽的娇养与妩媚,让人好想,好想扑上前去咬一口。

  小豹子受不了了,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张蜻蜓吓了一跳,“你gān嘛?”

  呃……这回换作小豹子心虚得不敢抬头了,“我……我要回去做功课。”

  然后逃也似的往外走,可是想想到底心有不甘,小豹子一下子又冲了回来,仍是低着头,眼睛盯着脚尖,“呐个,我,我能……我想……”

  “你想gān嘛?”张蜻蜓的声音都紧张得有些变调了,不知道为了什么,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很异样的预感。

  方才刚刚冷静下来的脸又有继续发烧的趋势,心也跳得犹如擂鼓一般,耳膜里充斥着那种怦怦之声,吵得让她心慌意乱。

  潘云豹心跳得也不比她慢半拍,好半晌才鼓足了勇气,“我想……我能,嗯,亲你一下吗?”

  不知道为什么,张蜻蜓听了这句话,心qíng竟是从忐忑之中一下就平静下来,不是心如止水的平静,而是一种放下心后,带着莫名欢喜的平静。

  “行……不行?”小豹子不敢抱多大的希望,但还是试探着问。

  媳妇的头埋得更低了,简直快缩成了一只煮熟的虾米,答非所问地道:“我……我从前答应过你的……”

  小豹子一怔,却是瞬间明白了过来,转而狂喜媳妇答应他,答应他了。

  可是……欣喜若狂的小豹子很快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媳妇头低得那么下,他要怎么亲?怎么亲咧。

  “你……你能把头抬起来么?”

  轰一句话,顿时让张蜻蜓脑子里炸开了锅。把头抬起来?把头抬起来那不就是自己主动了?这……这也太丢脸了吧?

  可是她,可是她为什么会就这么抬起头来了呢?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用那gān巴巴,完全不像自己的声音说:“就……就一下。”

  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yù盖弥彰了,恨不得找个地fèng钻进去。

  张大姑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坐在这儿,只是死死地闭上了眼睛,什么也不敢看了。就当是还债吧,张蜻蜓给自己拼命鼓气。她怕自己下一瞬间就丧失了勇气,继续做了逃兵。大丈夫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答应别人的,绝不能赖账。

  潘云豹已经凑了上来,那男xing的分明带着阳刚之气的呼吸扑打在她的面颊之上,让她敏感得连心都哆嗦起来,可是,他怎么半天不动呢?

  张蜻蜓疑惑之间忽地睁开了眼睛,而就在此时,潘云豹蓦地凑了上来,当着她的面,就在她的双眼注视之下,吻上了她的唇。

  张大姑娘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这个人。可惜,无论她把眼睛睁得多大,也无法看清这么近的脸孔。只有唇上那温润的触觉提醒她,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

  “我走了!”小豹子也只敢亲那么一下,就转身跑了,可离去之时那欢呼雀跃的神qíng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小色láng!张蜻蜓捂着脸一头钻进被子里,再也不肯出来见人了。她是答应给他亲一下,可没说亲那里呀。

  这下可怎么办?怎么办。

  张大姑娘经验不足,给这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弄得整个晚上都翻来覆去,睡不着了。一闭上眼,似乎就能体会到唇上那异样的触觉,让她自己连碰都不敢碰。辗转反侧之间无意地擦到,也害得她的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半天。

  外头当班的立夏很是奇怪,二少奶奶今儿这到底是怎么了?姑爷方才进来做了什么?竟是那么高兴地出去?

  说来桌上还有歪七竖八写的字,难道真如旁人所说,这位二少奶奶其实大字不识?这也真是有些奇怪了,不是从前传闻她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的么?怎么竟是这样?

  不过她识不识字又关自己什么事?横竖她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二少奶奶了,女人这一辈子,她算是有着落了。

  可是自己呢?她该怎么办?

  跟一家子都在这儿的立chūn不同,立夏是在八岁时候,由小谢夫人买进来的丫头。刚进门的那两年,直是不堪回首,在下人房待着,什么苦活累活都要gān。直到那一天,潘云豹跑出来玩,无意间赞了她一句,“这小丫头生得很可爱。”才给小谢夫人相中,又在自己手底下调教了两年,这才放给二少爷。

  立夏知道,她的命运是一早定好的,就是陪二少爷玩,然后做他的通房丫鬟。也不止是她,其他三个丫头也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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