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这才明白了她说的走是什么意思,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很害怕这些生生死死的话,她也的确有些生气了,春琴为什么这么傻,难道活着不是最重要的吗?
她叹了口气道:“你不能再这样说了,要是你不想我在,我可以走,但是你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说着,她为春琴掖了掖被角,就向门外走去,春琴连忙从身后抱住她,呜咽道:“不要,孟姐姐,你、你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冬儿鼻子酸酸的,万般心疼,抱着春琴安慰了许久,直到她的哭声止息了。
她为春琴穿好上衣,看见她身上有不少伤痕,有些还是积年的旧伤。又亲手喂给春琴吃了一个青团,还给了她一包龙须糖,告诉她若是不开心了就吃上一块。
春琴恢复了一些力气,依旧抱着冬儿,依偎在她的怀里:“孟姐姐,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其实我有名字的,母亲父亲从小就叫我文娘,你可以这样叫我吗?”
“当然可以了,文娘,不管从前发生了什么事,你以后一定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春琴沉痛地闭上眼睛,呢喃道:“谢谢你,你知道吗,从八岁那年起,就没有人这样叫我了……我不害怕一个人睡,但是我害怕一个人孤独回想起那些痛苦的事情来。”
她的年纪只比冬儿小了一点点的,可是却说出冬儿和她相仿年纪时说不出的话。
她最后一次擦干了眼泪,从冬儿身上起来,平静地说道:“是卫兰公子还有二殿下他们叫你们来的吧,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我只想和你一个人说话。”
冬儿摇了摇头,温声说道:“他们说你疯了,我才不信,我其实早就想来看看你了,但是兰哥哥他也要照顾,所以今天才来,我没有什么问你的。”
“你看看你,这几日定是没有休息好,眼圈黑得像小狸子一样,要早点休息。”
为了萧瑜,她可以选择问春琴真相,但是她听得见自己的心,她想让春琴好好的活下去,真相并不急于这一夜,冬儿相信萧瑜会支持自己的选择。
春琴叹了口气,安静躺下了,却还是拉着冬儿的手。
“其实我还是害怕的,孟姐姐,可不可以睡在我身边,等我睡着了再离开?”
冬儿浅笑着说:“当然好啦,我和梅音从前经常睡一个被窝,你还没怎么见过她吧,明日我和她一起来。”
”我要睡里面,睡外面会被小妖骗走。”
春琴难得笑了出来,说话的语气似乎也是一个小女孩了,只是这笑容转瞬即逝。
冬儿和春琴一起躺下,扣着手指,过了约大半个时辰,月影依稀,两人却都没有入睡,春琴的啜泣声一直萦绕在冬儿耳畔。
“孟姐姐?你,你听得到吗?”
冬儿点了床头的灯烛,拿出手帕为春琴擦拭眼泪。
“我在呢,我还在等你睡着呢,或者你要是睡不着了,就和我说说话,也行的。”
春琴便问了一个让冬儿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孟姐姐,卫兰公子他、他很爱你是吗?”
“唔……还好啊,他对我很好,我感觉得到,或许这就是爱吧。”
春琴便问:“那,如果爱一个人……是不是要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呢?”
“自然是的啊。”冬儿回答地很快,她当然愿意为萧瑜做任何事,可是她转而想到了什么,又改正这话说道,“不过也不全是,兰哥哥一定不会叫我去做不好的事,所以我才会信任他。”
“这样子,那我还想问问你,你,你和卫兰公子成亲的时候,洞房的时候是什么滋味?”
冬儿“唰”的一下红了脸,她没想到春琴会问这种让人害羞的问题。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呀?我看看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
她贴近了一些,捧起春琴的脸似是仔细端详,却为她擦干了眼泪。
春琴被逗笑了,可是转而她轻声道:“我是认真地想要问一问的。”
萧瑜受过刑,旁人不知道他的破碎,冬儿知道。
她和萧瑜不是一般的夫妻,在他身上的伤疤,不长在二人的情意上,却也在他们与寻常夫妻之间横生了一道裂隙,只是冬儿从来都不在乎
“我们二人的洞房,和旁人不大一样,或许这样的事人人都不一样呢。”冬儿回忆起当日,脸上都是幸福与骄傲。
“但是我记得成亲那天我好开心,虽然什么都不太全善,但是我已经得到了最好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
春琴沉在冬儿眼中闪动的光亮间,艳羡万分。
良久才点点头,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的身体又说道:“孟姐姐,你觉得我干净吗?”
冬儿愣住了,不知道她在问什么,便答:“自然是很干净的,若是你想洗澡了,我就叫人去给你烧水。”
“我不是说这种干净,”春琴愤恨摇头,“我是一个没有贞操的女人,甘愿献身于人,在别人房中勾引主夫,又百般讨好他,让他纳自己为妾,你说这样的的女人是不是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