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清了清嗓子,出声:“池总,fish是你太太?这么大的事,你们关系藏得够深。”
不等池晏洲回答,席星浔嘴角泛起痞气的笑,“整个海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咱们商界大佬池总是有名的工作狂人,众所周知您工作起来六亲不认。都以为你是要和工作相依为伴,眼里没有情情爱爱。”
池晏洲没有立即说话,电话那边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在急速狂奔。
他从来没有隐瞒过任何人,他和叶倾语之间的关系。
席星浔目视前方,他啧了声,似笑非笑:“池总,你什么时候下的凡?也不吱会我们一声。”
脚步声很快停了下来,幽幽传来池晏洲轻嗤的声音,他嗓音冷淡:“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熟悉的声音仿佛从身后传来,心电感应般,叶倾语下意识猛地回头。
她一抬眸,就看到池晏洲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他身姿挺拔颀长,穿着黑色的呢大衣,大衣的扣子没有扣上。
那双漆黑的眸子幽深不见底,眸光凌厉骇人,浑身散发着冷漠疏离的威严。
时间仿佛按了暂停键。
叶倾语就这么远远地看着池晏洲,她心头一颤,脑海迅速闪过一个念头。
他来给她撑腰了。
下一秒,池晏洲对上叶倾语吃惊的表情,他英隽冷淡的眉眼,瞬间变得宠溺。
叶倾语迫不及待地飞奔过去,直接扑在男人怀里,大衣正好敞开着,她小脸贴在他微微起伏不定的胸膛。
隔着丝质的衬衫布料,传来他身上熟悉又温暖的体温,让她安全感倍增。
她断然没想到他竟然会跑过来。
两人抱了会儿,叶倾语蓦地仰头,她小脸红扑扑,语调惊喜:“老公,你怎么还过来了?穿这么少冷吧?”
她身上穿着羽绒服,包裹着像个笨重的企鹅。
而他就穿了件呢大衣。
身上还冒着寒气,旁边也没有看到他的车子。
“还好。”池晏洲抬起手,他摸了摸,她冻得泛红的脸颊和鼻尖,心疼道, “傻姑娘,这么冷的天就站外面挨冻?”
话音落下,不等叶倾语出声解释,他掀起眼皮,自然注意到席星浔背后布置浪漫温馨的餐厅,以及他怀里还抱着一大束鲜花。
这跟求婚现场也没什么差别。
席星浔脸色如菜,直勾勾看着两人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觉得十分碍眼。
池晏洲眼神冰冷,他收敛思绪,把叶倾语护在怀中,拥着她往前几步:“看来席总是煞费苦心。”
席星浔神情一顿,池晏洲刚在电话里示威就算了,万万没想到,他会直接跑过来宣誓主权。
真不像他的作风。
四目相对之时,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明里暗里的较量,谁也不甘示弱。
席星浔长指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框,他眼神暧昧落向叶倾语,充满挑衅地开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叶倾语:“……”
她心里作呕,又怕池晏洲上了席星浔的当,冲动揍他。
虽然他真的很欠揍,也不想池晏洲街头打架的事情,闹上新闻。
叶倾语察觉到池晏洲想要松开她,往前冲过去的动作。
她连忙死死地搂住他的腰肢,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他,提醒他。
咱们是文明人,不跟席星浔那种野蛮人一般见识。
何况席星浔摆明就是故意的呢。
池晏洲顿了下,他抬手揉下她的发顶安抚。
叶倾语赶忙劝说:“老公,天好冷,快要下雪了,咱们回去吧。”
池晏洲身上穿着黑色的薄呢大衣,他在附近应酬,接到消息,围巾什么都没来得及。
他和好友说了声失陪,第一时间就飞奔过来。
池晏洲垂眸望着叶倾语,看她担心的模样,他点点头,把她的手握在手心,放置自己的大衣口袋,温声问:“老婆,还冷吗?”
“不冷了。”叶倾语摇了摇头,“暖和好多了。”
“下次出来戴手套。”
“嗯,知道啦。”
开始以为是来拿礼物,她一高兴,手套就忘了。
而且离得近,走路还暖和。
哪里想到自己被骗了。
池晏洲冷白的眼皮懒淡地掀起,抬眸看向席星浔,他嗓音冷淡:“席总似乎对破坏别人的家庭很执着,先有贺家,接下来,不管你想搞什么鬼,我给你时间准备。”
话不多说,直接宣战。
席星浔一顿,他了然于心,既然已经开诚布公。
池晏洲这种男人,怎么可能允许别人觊觎他的妻子。
不过,他席星浔也不是被威胁大的。
自从确定叶倾语和池晏洲是夫妻之后,他的兴趣只增不减。
漂亮有趣又有魅力的女人,谁不想拥有。
席星浔耸了耸肩:“我们席氏愿意奉陪到底。”
池晏洲轻笑了下,没搭理他。
贺梵音当初找叶倾语麻烦的时候,就注定和席星浔脱不开关系。
这么多年,贺家和席家绑在一起,牵扯颇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现在贺家倒了,其中虽有席家的推波助澜,席家也别想独善其身。
池晏洲自然清楚这些,商场上手段的狠辣,杀伐果决,这是生存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