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和她坐在一辆马车上,紧紧蹙眉闭眼。徐音又打了个喷嚏,喃喃道:“厂督……”
他抱臂,在车厢内问车夫:“还有多久能到?”
车夫满头是汗:“快了,穿过南巷就到了。”
“以后出门多穿些衣物,”魏玉抓紧了徐音的手腕,眼眸阴郁,“出了事咱家第一个杀了你。”
徐音打了个哆嗦,魏玉发觉她烧得更厉害,显然意识不那样清醒。她又喃喃说:“做小是什么意思呀,我能做小吗?”
怎么又是这句话?!
魏玉心中一股无名火冒了上来,正准备发作,肩上却骤然一沉。
他侧过头一看,发现浑身都僵硬起来。
徐音正靠在他的肩膀上,又累又难受,不停地嘀咕。他很想推开这个毛茸茸的脑袋,最后还是手一僵,停下动作。
也罢。
他掀开车帘,发现有一辆马车在与自己同行。魏玉皱了下眉,不动神色地看向车内的年轻男人。
是太子。
太子拉开车帘也望向他。似乎看见他肩上有一个女孩儿,太子也微微皱起眉来。魏玉并没有推开她的举动,而是淡声道:“殿下马车的方向,似乎也是去提督府。”
太子笑了。
“正是,孤有话要和提督讲。”
·
提督府。
徐音在车上难受地说着胡话,魏玉一探她的额头,居然烧得如此厉害。本来脑子就不好使,这次要是烧得坏,该如何是好?
他将徐音从车上抱下来,拦腰抱在怀中。太子瞧见魏玉抱着徐音,神色莫辨,欲言又止。
魏玉猜的到他要说些什么。太子不是重情之人,一心只有谋反事业,觉得情爱是累赘。果不其然,他凝声问:“厂督这是动情了?”
第21章 热不热呀
魏玉被他这么一问,脑袋炸得更厉害。他微微皱眉,看了一眼怀中的小姑娘:“没动情。只是她此时发高烧,也只能抱她下来。”
太子瞥了魏玉一眼,疑惑地问:“那你为何在寿宴上这样说?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值得你这样?”
“咱家只不过是利用她的身份讨好太后,”魏玉抱着她一直往府门口走去,嘴硬道,“况且她的身份,殿下也不是不知道。”
太子闻言沉默。他跟在魏玉身后进了府,身后沉重的大门关上,一路穿过长廊,太子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再说。
魏玉将徐音放在自己的床上,叫了大夫给她退烧。
“殿下先去前厅坐坐,”魏玉揉了揉疲倦的太阳穴,指尖还弥留着她的温度,“一会儿我便来。”
太子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魏玉也转过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还只走了两步,太子在他身后问了一句:“提督夫人可以交给大夫。为何厂督要亲力亲为?”
魏玉淡淡地开口:“以她的身份,死了多可惜。”
太子无奈地摇摇头,实在是为他而感到担忧。这哪是什么棋子,这是舍不得。但魏玉偏执,他认定做一件事情,就不会反悔。
他怕魏玉掉进深渊里,再也爬不出来。
太子轻叹一口气,但愿魏玉不会对她动情罢。思虑半晌,他抬步往前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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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音躺在榻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方才烧得神志不清,如今通过降温,已经好受了些。她攥紧了被角,难受地开口:“喝水……”
有人抬着她的下巴,粗暴地将水给灌了进去。徐音被呛,难受地咳嗽起来,不满地开口:“你动作放轻点。”
似乎是把他当成府上的丫鬟了。
魏玉实在是耐不住性子,觉得自己疯了才会这样照顾徐音。况且在徐音发烧的这段时间里,他居然觉得自己居然有些坐立不安,甚至害怕徐音就这样被烧坏。本来脑子就不太好使,若是烧坏了或者是烧死了,该如何?
他探了探她的额头。方才通过降温,已经好了很多。徐音的唇干裂,又哑声说了一句:“还要……”
魏玉倒了一杯水,送到她唇边。徐音抓紧了他的小臂,小姑娘盖着厚厚的被褥,手心出了一层汗,他去探了探她的后背,发现居然后背也是。魏玉的蟒袍被她一抓,也湿了一块。
肌肤相贴,魏玉触碰到她的雪肌,酥麻感传来,触电一般缩回手。他看向自己的双手,纳闷:之前又不是没碰过,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反应。自己这是怎么了?
徐音出了一身汗,似乎很渴,一杯水很快被她所喝完。她喝完喘了两口气,神智这才清醒些。她微微抬眼,对上的便是魏玉深邃的眸。
男人手中还拿着杯子,一副自己上辈子好像欠了他三百万银两的模样,脸色黑沉。徐音吓得往后缩了缩,干笑道:“厂督,方才发生什么啦?”
屋内开了地龙,热得让人浑身是汗。魏玉也是体寒之人,此时额头也出了些薄汗,开口问:“还畏冷吗?”
他这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嗓音都变得嘶哑起来。似乎是自己也出了太多的汗,魏玉有些口干舌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一饮而尽,这才消除了身上的燥热。
徐音摇头:“不冷了。”
魏玉脸色稍稍好了些,起身将地龙关掉。他也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给徐音开地龙。
她瞧了魏玉一眼,蹙眉问:“厂督,你为我开了地龙?热不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