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外国人,看到博昭然兴奋模样不由得问了一句是不是来过这里。
博昭然笑着点头应答。
车停在酒店门口, 两个人打着伞步行走进学校, 波士顿多雨,雨声细密抽丝般落在脚边,落叶湿答答的黏在路面上, 偶尔有躲雨的行人飞奔而去,积水飞溅。
博昭然在图书馆门口等待,和一群学生站在一起,有学生见过博昭然,很快就攀谈起来, 秦知珩撑伞过来接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柔媚的女人勾着发丝轻声细语的在和一个白人女孩讨论专业知识。
“阿昭。”秦知珩收起伞,手里的姜汤依旧滚烫, 走到檐下带来一股潮湿的味道。
博昭然接过他手里的姜汤,对女孩说,“你可以问问我先生,他比较精通刑法领域。”
秦知珩接过那本书,扫了几眼用英文流利的解答,等女孩离开后,博昭然抿了一口姜汤,然后疑惑的看了眼杯身标志。
“怎么了?”他问。
博昭然说,“我之前喝的时候很辣,今天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他接过,温凉的指尖划过她掌心皮肤,“哪里不一样?”
“有点甜。”
博昭然小口抿着姜汤,驻足在檐下等雨停,秦知珩站在她身旁,男人长身玉立,身型落拓挺拔。不多时雨势变小,一把伞撑进雨帘里,两人牵着手依偎在一起,不知道聊起什么男人偶尔会挑眉轻笑。
秦知珩故意偏过半边伞,逗她,“真的在波士顿等过我?”
伞虽然偏了,但还是迎风,半点细雨都没落在她裙摆上。
博昭然也不恼,回头看了眼来时路,很认真的答,“每次下雨都会想见你。”
这话是不作假的,波士顿多雨,她初到时刚好赶上夏季。度过一整个缠绵的雨季,泠泠雨声响起总叫她想起他。
(二)
蜜月回来后纪眠之看到两个人如胶似漆的样子打趣博昭然好几句,大抵就是两个人和好速度太过于惊人,大家都以为秦知珩还得受半年折磨,谁成想阴差阳错的倒成了最快领证的。
博昭然对这些传言置若罔闻,盘腿坐在沙发上,调了一个最近很火的综艺,然后咬了一口草莓。
她说,“是挺想让他追我一阵的,等到真追的时候反而舍不得了。”
博昭然又叹了一口气,弄的纪眠之云里雾里的问怎么好端端叹气。
她回,“终于知道当初我怎么这么快就追到秦知珩了。”
纪眠之也道听途说过一些,但具体的不太清楚,“为什么?”
博昭然靠在她肩膀上,沉吟了两秒才开口,“总会忍不住放水的,因为太喜欢了,太想在一起了。”
因为太喜欢了,所以种种试探,各种口不择言,虚假的扮演和所谓的协议,都只不过是换一个从头来过的借口。
蹉跎太多年,她从头到尾要的不过一句他的坦白,而他要的从来都是她。
(三)
秦知珩是帮博昭然找一条项链的时候发现当初那枚求婚戒指的,怪只怪博昭然放在了一个透明收纳盒里。
戒指被保存的很好,秦知珩丝毫没有罪恶感的拆开,并且大摇大摆的拿着戒指去到了博昭然面前。
博昭然对厨艺彻底放弃后转而跟着沈菁仪发展出新的爱好,在家里的小院子种满了花,秦知珩过去找她的时候正好在浇花,虽然浇的是仙人掌。
“项链没找到。”秦知珩慢悠悠的开口,满脸玩味。
博昭然一听这话停下动作,皱眉,“没找到?我上周特地放在家里了。你是不是没好好找?”
“对啊。”秦知珩大言不惭的承认了,摊开手掌,“项链没找到,找到一个挺眼熟的戒指。”
这戒指博昭然回国后就收起来了,这会儿被翻出来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的,她偏头努力装作无所谓,“是挺眼熟,别影响我浇花。”
破仙人掌不浇水又不是活不了。
秦知珩不走,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廊下翘着腿开始研究戒指,嘴上就没停过,絮絮叨叨和老太太似的。
饶是博昭然脸皮这么厚都被他说的臊的慌,索性丢下水壶,走到他面前双手一抱肩,视线下睨,开始找茬。
“我怎么没见你的戒指呢。”她一眯眼,自问自答,“懂了,秦检相亲的时候得摘下来,要不然多耽误事。”
秦知珩自知惹火烧身,开始装深沉不说话。
博昭然踢踢他鞋子,从他手心里拿走戒指,放在太阳光底下一照,“啧,猜中了?”
真相过亲的秦知珩自知理亏,从善如流的道歉,这人一向点子多,不知道从哪又摸出来一串细玛瑙手串,一圈圈缠到她手腕上,鲜红的珠子,开过光的。
“喜欢吗?”
博昭然口是心非,“一般般吧。”
“一般你还我。”顺利转移话题的秦知珩如释重负,起身作势要拿走。
博昭然不依他,咻的藏到背后,“你这人怎么这样,送出去的东西还要回去。”
“得,理都是您的,小美人鱼收拾收拾东西咱回家蹭个饭?”
“好滴。”博昭然应下,欢欢喜喜的换衣服,临走的时候又带着两盆仙人掌说要送给沈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