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翼专注地听着：“我觉得应该是第二种。
他徐徐地道：“如果采用方法一，你真的死了的话，程序上会有法医来验伤，发现你身上那么多挣扎的痕迹，一定会发现其中的蹊跷。纪家不会冒这种险。”
纪禾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如果是方法二的话，也很难收集证据……首先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就算有证据，估计也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其次，纪家人当时还是你的亲人，辩护律师会认为亲人与你有身体接触很正常，很多证据都不能作为证据。”
纪禾：“嗯，确实是个很棘手的事情……”
楚翼大概能猜到纪禾想问什么，便主动道：“你是想找到那个人，让那个人亲口承认？这个或许很难，因为就算那人亲口承认了，纯口供一般不能作为证据。
“我的想法是，倒不如……”
“倒不如什么？”
“既然这个人想杀你，就不会只杀你一次。等他下次再动手的时候，如果能露出马脚……”
纪禾起身，将杯子放到一边：“我明白了，谢谢你。”
“不客气。”楚翼道，“需要的话，随时找我帮忙。我也很期待能将恶人绳之以法的那天。”
纪禾露出淡淡的浅笑：“会的。”
……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周二。
下午三点的时候，纪禾和常嘉言按照门票上的地址，前往了马戏团现场。
常嘉言看着门票上的宣传语，不禁嘟囔：“这也太夸张了吧？还此生最难忘、最独一无二的马戏团表演，任何人无法超越……
“算了，不过打广告嘛，不吹牛怎么打广告。”
这个马戏团似乎是巡回表演，并没有固定的地方。
场地是临时搭建的，不过质量一点也不输，装修金碧辉煌的，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
纪禾默默地感叹了一句，如果不是可以白嫖票，恐怕她都舍不得花钱来这里。
现场人头攒动。
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穿着统一的黑色斗篷，还戴着各式各样的动物面具。
有狐狸，有大象，有小鹿，有狼……
虽然是动物面具，但是实际看起来，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可爱，反而还有些……阴间。
那些动物乌沉沉的眼珠就仿佛有生命一般，人走到哪里，就转到哪里。
用墨的颜色太黑，没有一点眼神光，充斥着死寂。
常嘉言由衷地感叹：“能把面具做得这么阴间，也挺不容易的。”
两人在人群中排着队，接受检票。
检票的服务生戴着灰狼的面具，看到常嘉言出示的票以后，突然道了句：“欢迎二位。常家小少爷，要玩得开心。”
常嘉言知道自己被认了出来。
但这很奇怪。
他平时并不经常抛头露面，在圈内有名，但在圈外，没几个认得出他来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你是……”
服务生笑道：“您和您的爷爷是有名的大人物，我们当然知道。老板早就已经嘱咐过我们了，要特意招待您们。
“喏，为了防止我们辨认不出，还在票的右下角特意做了标记。”
服务生伸出枯瘦犹如爪子一般的手，在票上点了点。
右下角有一个红色的点，颜色有点像是血迹，让人看了非常不舒服。
常嘉言听了更奇怪了。
这两张票明明是爷爷在道协的同事送的，为什么马戏团的老板……会知道常家的人要来？
难不成，是那同事特意和老板说了一声？
这也太隆重了吧！！
灰狼服务生又转向一旁的纪禾：“这位是……”
纪禾道：“常少爷的朋友。”
常嘉言毕竟可是道协副会长唯一的孙子，能够接触到明星，也不奇怪。
灰狼服务生道：“好。常少爷的爷爷没有来吗？”
“我爷爷他最近很忙，没有空来。”
“那真是令人遗憾呢……只能下次有缘再见了。”
灰狼的眼珠黑洞洞的，仿佛两个有魔力的旋涡，能把人直接吸进去。
常嘉言有些轻微的不适。
“那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第642章 惊悚马戏团（二）
灰狼服务员笑道：“当然可以，不过……
“在马戏团观看表演的人，需要统一戴上面具，穿上黑色斗篷。”
常嘉言不禁愣了愣。
原来，不仅工作人员要穿成这样。
他们普通观众，也要穿成这样？！
那个黑色斗篷不仅很厚，而且很长，穿在身上，就算是接近一米八的人，都能从头罩到脚踝。
至于搞得这么神秘吗？这也太压抑了吧！
常嘉言的心里无端生出几分抗拒。
他委婉地道：“可是这样子的话，不就分不清谁是谁了吗？如果我有急事找我朋友，怕是一时半会找不到。”
“这一点您不用担心。”灰狼道，“在场的动物面具，都是没有任何重复的……您也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面具。”
说着，他加重了语气。
“这是马戏团的规矩，请二位遵守。”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得不照做了。
灰狼的手里捧着一堆各式各样的动物面具，送到了纪禾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