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想到他把自己当吉祥物,他再是紧张和愤怒都冲破不了她心底的防线。
甭管他表现得有多在乎她,她都很清醒,这一切不过是建立在她有利用价值的基础上……
感情,一旦掺了杂质,不论大小多少,那都不叫真。
明知不真,她又如何能犯傻呢?
她压下心中隐隐翻涌的杂念,认真与他说道,“夏炎雳,我得把丑话说在前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势必会用的我的方式报仇雪恨。你呢,有空就敲打敲打他们,别没事找事,‘孝悌’二字可能会把别人压死,但你知道我来历,这二字对我来说连屁都不如。若他们成为我的仇人,那就是仇人,旁的什么都不是。”
夏炎雳被她说得眸色暗沉,“你就如此信不过本王?这么久以来,本王哪次没站在你这一边?”
景玓抿了抿红唇。
好像是的……
见她说不出话,夏炎雳冷冷一哼,“亏得本王事事以你为重,你却对本王一点良心都没有!”
景玓白了他一眼。
有种就放开她让她走啊,难不成是她求着来这个世界的?
尽管他们俩大眼瞪小眼,可从夏炎雳搂着她的姿势,任谁都不会相信他们是在斗嘴,只会当他们在打情骂俏,那‘恩爱’劲儿让旁的人都找不到理由靠近他们。
从夏长皓的婚礼排场来看,袁甄还是要脸的。
要知道,杜元然可是因为‘私闯太师府玷污兰昭舒’之名入狱的,虽然兰昭舒受辱的事没有大范围传开,但消息灵通的人还是知道她经历过什么,所以夏长皓娶她,袁甄根本不敢邀请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前来,就怕别人指指点点。
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母子缺银子,从夏炎雳那里拿到的银子都拿去偿还债务了,哪里还有钱大操大办?
好在兰昭舒也知道自己的名声有损,对他们母子也不敢有过多要求。
在简单的仪式下拜过天地后,夏长皓就将兰昭舒领去了新房。
景玓和夏炎雳在厅堂里坐着等开席。
刚坐下没多久,茶水都还没奉上,太师府的管事林博就来请,“大公子,老夫人让您去一下书房,她说有些关于老太师的事要同您说。”
夏炎雳没立马应他,而是先朝身侧的景玓看去。
景玓在林博没看到的地方朝他挤了挤眼,“没事,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夏炎雳沉着脸起身,随林博离开了。
如今的太师府穷得真的一言难尽,除了两三个做事的婆子和丫鬟外,真没有多的下人。以至于夏炎雳离开后,厅堂里就景玓和白芍,连个随时候命的人都没有。
本来应该是香杏跟着景玓来的,但她小日子来了,景玓不想她难受,便让她在府里休息。而白芍听说太师府没好人,又见香杏来不了,便自荐要给景玓做一天丫鬟,于是景玓便将她带来了。
又坐了片刻,有丫鬟端着茶水前来。
候在门旁的白芍主动上前接下,“给我吧。”
丫鬟先是一愣,随即将茶盘递给了她。
白芍接过茶盘走向景玓。
对于这里吃的喝的,景玓一点都不感兴趣。毕竟曾经她在这里差点吃亏,眼下袁甄又把夏炎雳叫走,谁知道这背后有没有猫腻?
于是她朝丫鬟看去,说道,“今日二公子大婚,府里有许多事要忙,这里不用你伺候,你下去忙吧。”
“是。”丫鬟还算恭敬,行了一礼才退下。
对于那茶盘里的茶水,景玓都没正眼看。
但白芍却揭开了茶壶,欲为她斟一杯茶。
然而就在她揭开壶盖的瞬间,脸色唰地变了。
茶香飘逸,景玓顺着香气朝她看去,见她神色异样,脱口问道,“怎么了?”
“王妃,这茶水中有迷丨药。”
“……!”景玓用力抓紧椅子扶手,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上一次只是给了杜元然教训,碍于夏炎雳的面子,她没有为难袁甄和她的儿女。没想到,他们是一点悔意都没有,还敢跟她故技重施!
“王妃,这太师府的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明目张胆的害您!”白芍也为她愤恨不平。
随随便便就在茶水中下药,这已经不是蠢不蠢的问题了,而是太不把这位钰王妃当回事了!
景玓阴冷地勾起唇角,“可不是嘛!”
“王妃,接下来该如何做?”白芍为她紧张,于是提议,“影风就在外面,要不让影风去把王爷叫过来?”
“王爷能被支开,他们一定会想办法阻拦王爷过来的。我要是没料错,说不定影风都叫人支开了。”景玓朝门外抬了抬下巴。
白芍谨慎地走到厅门旁,朝门外看了看,还真是没看到影风的身影。
景玓一瞧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没猜错,于是招手让她过来。
“白芍,她们的目标是我,一会儿你按我说的去做,咱们来个将计就计,先让他们高兴高兴。”
听她说完策略,白芍有些不放心,“王妃,让您一个人去面对,这太冒险了。这茶水中有毒,铁证如山,还不如直接揭穿他们呢!”
景玓摇了摇头,“没用的,以我的经验,只要没抓住他们投药的动作,他们都会百般抵赖,说不定送茶水的丫鬟就是他们选中的替罪羊。你别担心我的安危,就算我落在她们手里,影韵也在暗中保护我,我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