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年，她就连成婚，都没休息过几天。
现在陡然一闲下来，反而有点不适应。
小南瓜陪着她一起在家，她也知道张司九怀孕了，对张司九格外的体贴照顾，大有跟杨元鼎一比高下的意思。
杨家那边也很关切这个事情，周氏亲自来了两回，但看到自己一过来，张司九反而要陪着自己，有心让她自在些，也就不过来了，只是每日打发婆子跑一趟，问问情况。
最有意思的还是祖母，老人家一股脑送了许多蜜饯来，说怀孕嘴巴没味道。
张司九一看：好么，冬瓜条，全是糖。蜜渍金桔，全是糖。桃条，杏脯……都是糖啊！
她让杨元鼎去了老太太那儿一趟，把老太太的零食没收了一大半，留下一部分，偶尔给过个瘾。
给老太太整了个措手不及和追悔莫及。
不过，医院虽然减少了去的次数，但太医署那边的课，还是要上的。
杨元鼎只是每次陪着去，然后再陪着回。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张司九度过头三月。
除了有点闷油，张司九倒没有任何不适，反而因为日子过得太悠闲，她还长胖了一点。
因此，头三月一过，张司九就赶紧把孕期运动给安排起来了。
现在这几斤肉，完全是长在她自己身上的！
随着张司九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大家就更加小心翼翼。
就连宫里，曹皇后在这次例行问诊后，也道：“接下来你就安心养胎吧。没有怀了孕还要如此奔波的道理。万一有个什么，那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其他妃嫔们也是羡慕地看着张司九的肚子，连声附和。
同时心里殷殷期盼着，能沾一沾“孕气”。
毕竟后宫这几年，那是一点儿的消息也没有啊！
张司九助孕的法子都给出去了，可是谁曾想，还是颗粒无收！
对于这个结果，张司九也只能表示无奈，而且毫无办法。
第880章 攻击
不过，她肚子越来越大，的确是不方便进宫问诊了，这个差事就理所当然转到了齐敬头上去。
只不过，齐敬毕竟是男子，也不算精通妇科，肯定不如张司九方便。
但曹皇后也很理解：女人嘛，生孩子可是大事。
曹皇后这头刚有动作，那头陈深严也来了，意思是，让张司九指定一人代课，不必现在急于一时。
张司九顺势就把医院里几个大科室的手术大夫全安排上了——大家去轮番讲课。
一系列工作交接后，张司九更加清闲了下来。
但也因此，就闹出了事端。
首先是病人。
其中不乏从外地来看病的病人。
一天两天没挂上张司九的号，他们尚且稳得住，可连着七八天，还是挂不上，就急了。
其中有个人大声抱怨了两句：“什么啊，我们大老远来了，她今天没空，明天没空的，晾着我们？！”
其他人也早就心有不满，当即跟着一起吵吵嚷嚷起来。
最后一众人等激动下，还推搡了护士几把。
这下，就算是闹大了。
毕竟，男护士就一个，其他都是女子，这么一推，就是一群人欺负一个女人，听云他们这些男大夫，都不能忍。
尤其是几个年轻气盛的实习大夫，更是上前一步，直接推了回去：“说话就说话，动手干啥？欺负女人有本事？”
那边本来就有怨气，被这么一堆后，哪里能忍呢？直接就炸了。
于是，两边都推搡起来，但倒是都还有点理智，没用东西。就是推来推去。
听云一路跑过来的时候，战斗已经快要进入白热化了——再但凡晚一点，可能他们都要动手开始互相殴打了。
好不容易把两边人都拉住，听云也让人去找衙门的人。
另外，他看着一群义愤填膺的患者，也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大家千里迢迢来看病，就是想张娘子把你们家里人的病看好。”
“可张娘子家里有事儿，现在实在是腾不出那么多时间。其实，咱们医院其他大夫也不错的，大家不如试试？就算他们看不了，我们也会跟张娘子说，张娘子会腾出时间来帮忙看的。大家觉得怎么样？”
听云看着大家不说话，但多少有点犹豫的意思，就再接再砺：“我也知道大家关心病人，着急这个事儿，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张娘子再厉害，她其实也是个凡人，不瞒大家说，张娘子平时看病，怕也是我们协助的。其中几个大夫，更是张娘子手把手带起来的。别的不敢说，我们第一医院，绝对不会糊弄病人，更不会把病人往外推，怎么都会想办法的！”
毕竟，第一医院那是太医院下第一，其他的大夫，或有厉害的，可都是单打独斗，哪里比得过第一医院这么全乎！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听云这张老实人的脸，本来就特别诚恳。
他这样一说话，又是安抚，又是站在病人角度去分析的，不少人都冷静下来了。
最后，除了率先动手和煽风点火的人被带走了，其他人倒都安静下来，在听云的安排下，根据自己情况不同，挂了别的大夫去问诊。
等事情解决完了，听云抹了一把汗，把小护士和几个实习大夫都叫到了一边去：“这件事情我知道不怪你们，但有时候，咱们这一行特殊，他们家里人病着呢，本来就着急，我们就得考虑到这一层，多多安抚。这不只是为了他们，更是为了我们。毕竟，真打起来，他们人多，万一遇到个偏激的，打伤了打残了打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