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是竹马与异父异母的哥哥,而是一个异性,一个切切实实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男人坐在他身边,他有着和她完全不同的身体构造,霸道野性的气息和在特殊环境下可能会展现出的截然不同的一面,那是最原始的,野性与力量交织的,自古以来难逃的雄性一面。
就像她,在那样的雄性环境下,也会变得不像她,成为一个女人,而不是邻家笨蛋妹妹,十几年的麻烦同桌。
“严涿……”黑暗里,谢奚桃看着他双击点开那个视频,忍不住轻轻喊了他一声,灼热的,犹豫的,胆怯的,躁动的。
“啪!”
严涿重重按下了空格键。
两人对视,隔着昏暗光影谁也没有说话,呼吸都变得低浅几不可闻,只有蜡烛燃烧的清香淡淡萦绕鼻尖。
两人都清楚意识到,只要按下这键,片子会毫不给反应时间的把他们拉进一个与往昔截然不同的世界里去,像一条界线分明的楚河汉界,严涿拉着她站在这边,两人对视,黑色眸子里渐渐走出了两头藏了十几年的野兽,他们从原始森林深处走出来,暴露出他们兽性、张力、染着欲|望的一面。
严涿从谢奚桃眼底,看到了一丝胆怯。
下一秒,他啪地合上电脑扬扔到床上,转身走到墙边重重按下灯,走过来俯身吹熄香薰蜡烛,粗鲁的扣着领扣,一把抓过她的校服扬手扔给她,“穿上。”
谢奚桃被他一系列操作打的措手不及,还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
“啧。”严涿俯身,膝盖弯下,半跪在了她身前,扬起校服给她穿外套,“抬手。”
“哦,哦……”谢奚桃像个陶瓷洋娃娃似的,任他摆动。
严涿给她穿好衣服,站起来居高临下看他,虽然是他俯视,但是说出的话是:“我输,我认输,谢桃子,下个月五次小狗都我来做。”
谁输谁做小狗玩了十几年,他第一次输的这么彻底干脆。
谢奚桃眨眨眼。
这是一次默契到不用明说的赌注没错,但赌这么大还是从未有过,而且他怎么就突然认输了,谢奚桃始料不及,真如李欣歌所说,第三步“反客为主”实施就能成功?严涿真的hold不住了?
谢奚桃:“你……认输?”
“不认输和你一起看片?”严涿看着她,忽然默了下,轻轻的叹了口气后,他眼眸认真她问:“桃子,我怎么舍得那么对你。”
“啊……”谢奚桃愣住,她有些呆呆的按着地毯站起来,木木看他。
她的心口软糯的好似被人塞进了无数串棉花糖,没有预想中成功后想要抓住他的把柄输送一波嘲笑的意思,也没有自己旗开得胜大杀严涿后的胜利感,只是愣愣看着他,严涿眼里的认真和疼惜让她几乎丧失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你说什么啊?”
严涿揉了揉眉心,“我是个有企图心的男人之前,首先是你十五年的伙伴。我不会眼看着你在这最宝贵美丽花朵初绽放的少女时期,坐到一个成年男人家里,穿着这样的衣服点着那样的香薰蜡烛,关上门拉上窗帘按下灯和他看就连成年人看了都会犯错的片子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的彻底丧失界线摘下禁果。”
“桃子。”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哪怕这个男人是我,也不可以。”
友谊胜
严涿一个人的认真, 电话内外五个人的沉默。
他说完,谢奚桃看着他,眼眶忽然就开始红红, 眸子不可抑制的变得湿润润, 那些想要施施然的戏谑变得无趣遥远,她看着他心口软成了一片, “鹿鹿。”
严涿笑的宠溺无奈,指腹轻擦她眼下, “还是这么胡闹。”
从小疯到大, 胡闹的没边了就来他这可怜巴巴叫鹿鹿求鹿鹿兜底。
“你啊, 真不知道你是长大了还是没长大。”
他这样的宠溺语气看着她说。
谢奚桃咧嘴甜甜的笑了, “没长大, 鹿鹿这,长不大的。”
她电话这头, 李欣歌陷入了尖叫鸡状态, 掐着嗓子不敢吼出来,脸已经歇斯底里激动的红了, 手舞足蹈拍打被子, 汇报进展的手都在颤。
李欣歌:【严涿好帅啊啊啊啊啊!这什么绝世好男人,我感动了, 是我姐妹眼皮子浅了, 这样的男人我愿输给他!千千万万次啊!】
听了这话的祁知珏收了一晚上看戏似的嘲讽荒谬心思, 愣愣地看着手机,片刻, 脸上露出苦涩的笑, 冰冷空旷的房间传来低低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