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谢奚桃拽过他书包蛮横地拉开他书包拉链,看到里面的几包感冒冲剂才放过他,“中午别吃那么油腻了,喝点粥吧。”
“好。”
谢奚桃:“你还能带人吗?我载你?”
严涿:“你会骑?”
谢奚桃是会骑车的,只是骑车技术不太好,初中有一次她骑这辆车撞到路边停的一辆宝马后,就再也没骑过了,不是谢奚桃产生了ptsd,是严涿ptsd了。
那次倒也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故,还是这俩自行车刚买没多久后,放学路上她想骑,叨叨了一路,终于在快要到小区的时候严涿把车给她。
“行,就这一段路,你放心去买鸡爪,我保证好好把车给你停楼前。”
“你把人给我好好撂家里就行。”
谢奚桃比了个salute,“走着。”
结果严涿刚转弯进了买鸡爪的小路,她这边骑上一百多米车经过缓冲带震了一下后,车把不受控制,摇摇晃晃直冲另一路边停的宝马车撞过去,谢奚桃眼前一黑,连按刹车,结果根本不给她反应机会,车还是撞上宝马,划出了长长一道。
谢奚桃连人带车倒在地上,脚踝被自行车铁皮划烂一道都没感觉,看着白色宝马上那一道长印,感觉天都塌了。
她颤着手摸过去,指腹滑过划痕磨起凸印,证明了刚才不只是一场噩梦,而是真实发生了。
严涿拎着一兜鸡爪沿着回家的路走,还没几步就看到了谢奚桃,他发笑,“这么久你才……”
瞥到她发抖的肩膀,严涿眼角笑意瞬间消失,大步跑过去一把拉过谢奚桃面朝他,看到她毫无血色的脸,严涿心重重提了起来,“你怎么了?”
他明显感觉到掌心下的身体在颤,谢奚桃期期艾艾看他,目光又茫然地瞟到那辆车上,手颤颤巍巍指向那道划痕,“鹿,鹿鹿……怎,怎么办……”
严涿寻着她的手势看过去,“我,我划的。”
这一道痕可以买严涿十多辆自行车了。
严涿却是长松了口气,又气又笑地看她,“你把人家车划了?”
他看看前后停的长安欧尚和吉利远景,问:“挑挺久了吧。”
谢奚桃受不住他这冷笑话,都忍不住竖手指发誓了,“我不是故意的,鹿鹿,我以后保证再不烦着你要骑车了。”
严涿心里一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她不知道她在慌张的时候会无意识地不停喊他鹿鹿。最后,严涿联系了车主索赔,那边倒是脾气不错,双方交流十多分钟,转完账就没事了。
谢奚桃坐在路边台阶上,抱臂看着跟前在花坛边走来走去打电话的严涿,看他沉稳条理的提出解决方案,表情永远是那么波澜不惊,她慌乱的心也慢慢稳了下来。
鹿鹿,鹿鹿……
她水润双眸的倒影里满满盛着身前穿校服的高大少年。
严涿挂完电话走过,他把手里鸡爪递给她,“快凉了,你先吃几个,在这等我。”
“你干嘛?”谢奚桃抓住他袖子。
严涿拍拍她,转身去了超市的方向,谢奚桃像个等待家长领走的幼儿园小孩,乖巧老实地坐在台阶上安安静静啃鸡爪,等着严家长回来接她。
一根鸡爪指头都没啃完,严涿就麻利地回来了,蹲到她跟前还比她高半个头,挡住了吹在她脸上的干涩冷风,他提起她宽松校服裤腿,脚踝的一道伤痕露了出来。
谢奚桃嘶了声,“什么时候烂的?”
严涿脸色不是很好地看了她一眼,“吃你的吧。”
他蹲的更低一些,伏下了挺直的脊背,低头靠近拿着棉签清理脚踝周围的灰尘,然后将创可贴贴上,随后在她旁边坐下。
谢奚桃嘴里咬着鸡爪,看也没看脚上的伤,严涿包扎她放心,她只管递鸡爪子给他犒劳。
“不吃。”严涿说。
他不爱吃谢奚桃也不劝,收回手接着啃自己的,“鹿鹿,这个月还有下个月以及下下个月我会少买零食少吃饭,把钱攒出来还你。”
“不着急。”
“你是不是吃不了食堂的香酥排骨,买不了十块钱的雪糕,逛不了你想去的数码港了。”严涿爸爸给的钱多,但是也不够他一下子花那么多。
“嗯。”严涿没否认。
谢奚桃一下子胃口又不好了,鸡骨头含在嘴里看他。
严涿好笑,拿纸巾抹掉她嘴边的油渍,“钱不着急,慢慢还就行,你说的那些可以不要,你也不要再骑车了。”
“好。”
严涿挑眉,难得看她应的这么利索。
谢奚桃嘴巴又动起来,“我不怕出事,我害怕你为我牺牲那些你本该这时候享受到的东西,鹿鹿,对不起。”
严涿看她,“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