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很让人担忧了。
“二中……唐棠，理综300!”
核查试卷的老师略略思索了一下:“这个唐棠以前没有听说过啊。”
“听说是转学生。”
副校长这个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忙问:“那她其他科目的成绩有没有在我们这边?快看看!”
另一个老师从成堆的试卷中冒出了头，喊了一句:“英语，147!”
这一回的英语试卷是一中老教师出的，那出题之狠，稍微年轻些的老师看了都有几分头皮发麻。
确实题目是在考纲的范围之内，可是阅读理解的难度太大了，几乎到了期刊文献的水准。而且还尽是些哲学，前端科研之类的题目，看得人头大。
即便是一中老师，也不敢说自己能做到百分之百全对。
而唐棠这英语的三分，扣在了作文上面，意思是那种程度的阅读理解竟然是满分!!
副校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能祈祷她语文和数学不要太过分。”
一中的生源很好，比如一中经常争第一的顾婉然和程霄这一次考试基本上理综都在295分以上，英语在145分以上。
而且顾婉然和程霄是不会出现低级错误的学生。
即便如此，一中的副校长已经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很快，二中的副校长就给他打了电话。
“老胡啊，你们学校的顾婉然和程霄是真厉害啊，这种数学语文都能拿那么高的分。”
胡副校长深谙二中这位老朋友的德行，欲扬先抑，欲抑先扬，把语文老师的习惯发挥得十成十，于是他也打哈哈道:
“老蒋啊，你们学校的姜浒哲和唐棠也挺厉害的。”
蒋副校长居然也不客气，笑眯眯地说:“我听说唐棠理综是满分?哎哟，这小姑娘怎么一不小心就考了个满分了。”
唐棠的理综答卷本来就在二中阅过一回，这会儿蒋副校长知道也不奇怪。
胡副校长心里冷笑，怕是就不知道唐棠的英语分数了，不能说，死都不能说，能憋一会儿就能让他少得意一会儿。
可惜，那边倒是半点儿都没有憋着的打算，反而痛痛快快地说:“咱们唐棠语文考了个142分，数学也只考了148分，可把我们老黄给气的哦，语文作文那个字迹太潦草!唉!太可惜了!”
胡副校长胸口一痛，我可去你的只考了!!回想起来，每一次都是自己这么在蒋副校长面前炫耀，怎么这一会儿角色就颠倒了呢?
谁知道这会儿蒋副校长跟喝高了似的，半点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来了一句:
“这孩子，考前就说自己可以拿第一，你说说看，哎哟，怎么能这么轻狂呢!”
胡副校长:可以说是很想挂电话了。
不过，秉持着胜败乃兵家常事的心态，胡副校长几个呼吸之后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问:
“我听说唐棠是转学生，她从哪个学校转过来的?”
蒋副校长是真没想到这时候胡副校长还如此贴心，简直是瞌睡遇上了送枕头一般，胡副校长问出了自己最想回答的问题，于是他笑眯眯地说:
“哎呀，这孩子说起来和你还有一点儿渊源，她是H大附中转学来的!还是全国物竞前二十呢!这会儿你们不是在初赛吗?那孩子应该就在考场上!”
胡副校长之前在H省执教，和H大附中的许多老师关系都不错，他突然很想打个电话问问以前的老同事。
心里惦记着事儿，胡副校长也就不再和蒋副校长打哈哈，很快就挂断了电话，随即他拨通了H大附中现高一年级主任的电话。
“老白啊，你还记得你们学校有一个叫唐棠的学生吗?”
白主任想了好一会儿才说:
“这个孩子我知道，她以前在初中部的时候成绩非常惊艳，而且她从小开始学习竞赛体系，初三那年拿到了全国物竞前二十，不过似乎是高一前那个暑假开始，成绩就下滑，在我们这儿的半年，成绩平平，再也看不出小时候那种天才一般的感觉。”
胡副校长没想到这还是一个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例子，踌躇了一下，问:
“可她这回联考，考了737分。”
不管唐棠这回是不是联考第一，可737这个成绩就足够说明她并不是成绩平平的孩子。
A城一中作为和H大附中齐名的学校，学生的程度也不会相差很多，七百多分绝对是能够排得上号的孩子了，怎么可能前半年每一次考试都成绩平平?
想到这里，胡副校长隐约有一种不好的揣测，他聊了几句之后挂断了和白主任的电话，然后要求和二中一起审查排名前五十的试卷。
这是惯例，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
于是，二中老师携带着试卷到了一中的办公室。
蒋副校长亲自带队，笑眯眯地把唐棠的试卷展开。
一中数学组组长看了唐棠的大题答案之后，叹了一口气:“这个小姑娘很厉害啊，她这个过程运用到了高等数学的思想和方法，标准答案都不敢这么写。”
出卷不能超纲，可答卷就没有这个要求，毕竟，大环境是很提倡钻研精神的。
胡副校长有一种果不其然的感觉。
就在这时，蒋副校长也拿起顾婉然和程霄的试卷看了看，称赞道:
“你们学校的这两个学生是真的厉害啊，一个735分，一个734分，真的是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