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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东厂相公_落笔吹墨【完结+番外】(34)

  “赵都派人将如柳押来,小的便将她关了起来,今早守卫的人发现,她已经咬舌自尽了,是小的没看管好。”易安头更低了。

  易轻寒撩水的手停了下来,透过重重水雾,看着前面出神,半晌又说到:“你觉得赵都这个人……”

  易安等着易轻寒继续说,没有抬头。

  “传我的话,就说他护院有功,从今儿起负责除了绕堤园外,府里所有的护卫工作。”易轻寒又继续撩水,眼里有一丝谁也看不透的光。

  “是。”易安低头应下之后,又说:“管库的张老四,前些时日跟我吃酒时,有那么个意思是想要了如柳丫头,当时大人还在养病期间,我就没提。如今我只与府内人说是如柳的家人来将她赎了去,那张老四还追着我问,如柳和她的家人现在何处。”

  “我知道他,不知是个痴qíng的还是……”易轻寒拿过巾子擦拭身上的水珠:“你给我试他一试,贪些钱财不怕,怕的就是心里有鬼的。”

  易安应着退了出去,掩好门之后自去找那张老四。易轻寒从浴桶里出来,擦gān身子之后换上官服,蹬上官靴便去了东安门。

  31、第三十一章自投罗网

  万笃背着手站在书案后,仰起头看着那幅山水画,泼墨挥就的远山薄雾若隐若现,线墨勾勒的碧波涟漪近在脚下,一轮明月当空,周围只有一颗璀星。

  这是万笃最为中意的一幅画,不是因为它出自名家之手,而是因为它的意境很得万笃的喜爱。一轮明月周围只有一颗璀星,那正代表自己的妹妹是伴在君王侧的唯一一人,多年盛宠不衰。后有远山近有水,正是远有靠山近又有财的象征,如今唯一的大敌便是东厂西厂了,同是皇帝的特务机构,大家在面上都想和平共处,背地里却都在摩拳擦掌。

  “姐夫。”一细长眉带些诱惑眼神的男人来到书房,随手关上房门后,便站在书案前。

  “是你坏了赵秦守的事?”万笃没回头,语气很是平常地问到。

  “是,我是想……”那男人正yù说话,便被万笃打断。

  “知道了,自去做吧,结果让我满意即可。”万笃想是没有生气,只是这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那人听了应下,又说到:“姐夫,我想去看看家姐。”

  “如今你的身份还不能公开,过些时日吧,她以为你早就不在了,若是现在出现的话,势必闹将出去,惹了那边注意。”万笃仍旧没有回头。

  “是。”那人有些失落,又有些不甘。

  那人出去后,万笃便转回身,看着对面的书架想到,如今将赵家祠堂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到那账册,看来还得随时注意易轻寒的动作。那女人在易轻寒手上,他下一个目标一定是账册所在的线索。

  易轻寒狡猾多端,暗着派人跟踪恐又被他发现,唯有安cha一个能得他信任的人,才能寻到真正的行踪线索。

  那人走后,赵秦守便进了书房,拱拱手站在一旁,默等着万笃发话。

  “做得可gān净?”万笃胖墩墩的身子往太师椅里一挤,抬头问。

  “大人放心,我没露面,那些人又都死了,他们查不出什么的。”赵秦守指的是在崖顶伏击易轻寒的事。

  “其实他心里知道是谁做的,但只要没有证据,我们就没麻烦。”默了半晌,万笃又开口说:“杨阁老的儿子杨昌河,前日来找过我,但并没说什么事,我想着定是为了他儿子打死赖力朋侄子一事,提前做好铺垫呢。”

  赵秦守偷偷拿眼看了看万笃,心道他定也是收了杨昌河的钱,正如自己一样。看来这小老儿还真舍得下血本,案子还在镇南城压着呢,就开始上京活动,想是知道赖力朋定不肯善罢甘休,迟早会将他告到京里了。

  “若是闹到我们这里,你就只管……”万笃想了想,还是不想得罪狠了赖力朋,于是说:“你就只管两面说和着,若是有什么顶不住的再来找我,在这之前我就当作不清楚。”

  “是,大人。”赵秦守应着自去行事。

  杨昌河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一半,三法司的重要人物都已一一拜访,连东厂、锦衣卫都没问题,唯独一个西厂,自己也是送了礼的,虽说没见到王取本人,但他的夫人收了,那就是没问题的。

  自以为面面俱到的杨昌河不知,正是这最后的礼,要了杨家全家的命。

  那日,与杨昌河举杯畅饮的易轻寒,心里是不想放过杨元那小子的。但是既然夏明都发了话,如果自己想做的话,只有以别的方式了。易轻寒随口问了句杨昌河,是否去王取府上拜访过,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易轻寒就知道,不需要自己动手了。

  了解王取的人,不止易轻寒一个,赖力朋听到杨昌河上窜下跳疏通关系的消息时,只是尖着声音笑了一笑,便继续往荷塘里丢鱼食。再过一个月就没这么好的日头晒太阳赏鱼了,赖太监心想。

  一个小内侍凑近了赖力朋的耳朵耳语几句,老太监扯起嘴角笑笑,眼睛里满是狠戾的光。老谋深算的赖力朋并不走正常程序,他一方面着人去镇南城府衙伸冤以迷惑住杨家,一方面搜集杨家父子的罪状,暗中告到了西厂王取处。

  赖力朋之所以避开皇帝和刑部、大理寺及都察院这三法司,就是想速战速决,以最快的速度将杨家碾碎在手里,若是经了那些机构,或多或少定会被杨家钻了空子,有了喘息机会便不能置之于死地了。

  虽然并无过多的接触,但赖力朋了解王取,想当年自己还在中都大内伺候皇帝时,就是看着王取从一个总角小儿长成舞勺之年的。那是个瑶族孤童,他的承欢膝下给皇帝枯燥的生活带来了一丝快乐,他什么都不怕,他什么都不缺,他年轻气盛,他有的就是那么一股子冲劲儿。

  虽然王取已经到了弱冠之年,但那份执着是不会减的,人的本xing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赖力朋知道,王取一定会替自己将杨家铲除,一定。

  蓝语思正坐在暖阁里边fèng衣衫边想心事,那尊紫玉观音不知道是否卖出去,价值几何。午后的阳光已然很足,气候却已经寒意十足了,坐在暖阁里,别有一番惬意。

  正出神间,珠圆一嗓子又在帘子外面吼了起来:“夫人,有人……有人要见你。”珠圆想是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人,因此愣了愣才说。

  蓝语思不知在这府里还有谁要见自己,她可是跟大多数人都没有关系的。随烟正在堂屋里伺弄着座地大花盆,听了后打帘子往外看,说到:“是什么人?你都不问清楚就来禀报了。”

  “她说是老爷带回来的,她不说她是什么人。”珠圆有点儿委屈地说。

  “叫人带进来吧。”蓝语思一听是易轻寒带回来的人,连忙说。

  珠圆应着下去带人了,随烟神秘兮兮地进了暖阁,站在一旁yù言又止的样子。

  “随烟,你怎么了?何事?”蓝语思见着随烟神qíng,放下手里易轻寒的麒麟服,疑惑地问到。

  “夫人,奴婢,有句话奴婢不知该说不该说。”随烟又往前凑了几步。

  “有事就说吧,在这院子里,我不信你还能信谁。”蓝语思故意拉关系,虽说心里对随烟印象不错,但还没到jiāo心的地步。

  “夫人,奴婢昨晚在院子外头接老爷的时候,见着一个妖妖艳艳的女人被易总管带去百花园了,想是老爷带回来的。”随烟边说边偷眼打量蓝语思的表qíng。

  蓝语思愣了一愣,不知为何心里一阵慌,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蓝语思垂眸想了想,便听随烟继续说:“夫人,那贱人是何身份?连通房都不算,她有什么资格见夫人!夫人不要见她,见了她,她定会缠着夫人给她名分。”

  蓝语思回过神来,笑笑说:“这个我可说的不算,名分什么的我还是听老爷的,她见了我我也不能许诺她什么,不怕的。”

  随烟还yù再说什么,就听珠圆在外头愣声愣气地说:“夫人,她来了。”

  蓝语思挥挥手叫随烟将人带进来,自己则理了理衣襟在暖格里坐好。

  一阵香风chuī来,袅袅婷婷的一个女子便随着随烟进了暖阁,那女子一见到蓝语思便跪了下去,低着头柔柔弱弱地说:“贱婢紫晴见过夫人,贱婢自作主张来求见夫人,还望夫人不要怪罪。”

  “既知有罪,为何还自作主张来见夫人!”随烟仗着蓝语思好脾气,仗着自己是夏明的人,对着易轻寒和蓝语思以外的人说话多半是随心所yù的。

  “贱,贱婢……”紫晴的声音瞬间便更加柔弱下来,肩膀也抖个不停,真真一副我见犹怜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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