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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嫁_琴律【完结】(22)

  李泊言撂开轿帘便是猛斥:“你忽然离去,师母担忧,寻你半晌都未见人影,你居然站在‘麒麟楼’的正面哭?那么多人围着你,嬉笑指点,你一未及笄的姑娘家,还顾不顾名声”

  “‘麒麟楼’又如何?心绪不平,连眼泪都不允掉?你这般在乎名声,那索xing另娶她人,我不嫁”林夕落行步出轿,往林府而去。

  李泊言怔愣一刻,疾步拦在她的前面,“……这话也是你能说出口的?”

  “为何说不出口?”林夕落瞪目回探,李泊言咬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可当做儿戏?”

  “我说不嫁,那就不嫁,信不信由你”林夕落泪渍沾面,俏眼红肿,可她话语中所带的坚定之意,却让李泊言震惊不已。

  呆滞回不出半句话,林夕落绕开他迈进林府宅院,chūn桃、冬荷紧紧跟上,小厮关门的那一刻,林夕落没有看到李泊言的落寞沉叹……

  林夕落回道“宗秀园”,胡氏早已等候在此,满肚子担忧抱怨,可看到林夕落通红的眼睛是一句话都倒不出来,急忙上前问:“这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没事,娘,女儿是去了绣庄旁的茶楼,您何必这般担忧。”林夕落挤出笑,可因心绪杂乱,这笑的着实勉qiáng。

  “泊言欺负你了?”胡氏皱眉,林政孝也看了过来,林夕落没言语,倒是冬荷在一旁道:“李爷训了九姑娘一顿,九姑娘……生气了。”

  “他训你?他凭什么训你?”胡氏听了这话立马翻脸,“本还觉得这孩子不错,可今儿你没瞧见那副模样,连我都有些忍不得,成了个六品官儿,架子端的够高的。”

  “娘说的是,训我的话,比爹都严厉,还嫌我站在‘麒麟楼’门前,说我不顾名声。”林夕落添了油,胡氏则皱眉,“麒麟楼?你怎么跑那里去了”

  林夕落纳闷,“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侯府魏爷的地界儿,都说那里克人。”胡氏说完,林夕落倒是愣了,克人?所以都不去?这是什么说法……又不是烟花柳巷,与名声有何关系?

  可心中所想不能说出口,林夕落只得道:“不管如何,他也不应如此训我,爹都没说我不顾名声,他凭什么说”

  林政孝也无法旁观,轻咳两声道:“他虽读文书,可如今是武职,行人处事在这环境中习惯了,难免沾些武夫之气。”

  “再怎么武夫之气也不能训咱的女儿啊,如今还没嫁呢”胡氏硬顶回去,林政孝只能无奈摇头,“回头我再找他好生聊聊,夕落这也着实不该,随同你母亲出玩怎可擅自离开,终归也是议了亲,总要守些规矩。”

  林夕落今儿也心中有气,寻常哪怕被训两句也都认下,今天却顶撞回去:“父亲说的对,女儿不顾名声、不顾脸面给您丢了人、扫了脸面,女儿自罚省了饭食,饿上个三四日,饿死也一了百了,他如若愿娶就娶个棺材好了,女儿不嫁”

  撂下话,林夕落转身就去了东阁,林政孝瞪眼,看向胡氏,“这……这丫头是怎么了?”

  胡氏翻了白眼,“在外玩的高兴,受了委屈,回家还被爹训,不过抱怨两句而已,还能怎么样?本寻思生个女儿也得一样疼爱,如今瞧见夕落,可着实伤心,女人就是这么苦,挨训也要守规矩、认错……”

  胡氏的嘴皮子上碰下的开始抱怨,林政孝实在听不下去,站起身在屋中转了几圈,最终道:“我去找泊言问问。”话毕,他就急忙出了屋,胡氏一人坐在正厅,除了一个宋妈妈和小丫鬟们,也没人再听她嘀咕抱怨?

  沉默半晌,胡氏自言自语道:“除了泊言,还能有谁呢?”

  林夕落回了自己的阁屋,坐在chuáng上什么都不愿多想,直接躺下闭眼,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是初次没有被梦侵扰,一直睡到第二日天亮。

  林政孝与胡氏这一宿都未合眼。

  他出去找李泊言想要问一问与夕落发生了何事,可李泊言没有解释之词,只说这些日子不再到府上拜访,一乃公务,二要准备林夕落点名所要的聘礼。

  林政孝身为师傅,没敢开口多问,回到家中,问起胡氏这聘礼一事,胡氏才想起那小紫檀杆儿、万羽jī毛、象牙雕帽儿的jī毛掸子

  “他不会当真了吧?”胡氏有些担忧,“夕落是气上说的,兴许不当真。”

  “泊言为人直xing子,他既应下,自是要做到才可。”林政孝扇捶手心,“这……这一jī毛掸子也要扎出花来,她这古怪念头都哪儿来的?”

  “反正不像我。”胡氏意有所指,“我是规规矩矩做事、规规矩矩为妻,这门入那门,整日做梦都是规矩二字,可没这见识。”

  林政孝苦笑,“我是品书可饱、饮墨止渴,更无此心。”

  二人沉默半晌,胡氏道:“像老太爷?”

  林政孝挠头、摇头,“不提不提,终归是我的女儿,任她去吧,夫人,还是安歇吧”

  胡氏抿笑铺chuáng,林政孝熄灯入被……

  而与此同时,“麒麟楼”中灯火通明,夜寂时分更加闪耀夺目。

  魏海拿了一叠纸张,口中道:“……进府抽打二等总管,杖毙小厮两名、顶撞伯父、硬破家规闯族学、得罚百遍训诫、万遍笔划,如今出府游玩,偶遇泊言,口提聘礼……”魏海停住,随即“扑哧”笑道:“聘礼:一根jī毛掸子,百年小叶檀杆、万片同样大小、同样色调的公jī尾羽最软的那一根,且抖落片羽不散,象牙雕花帽儿,獠牙尖端保留。”

  说完此话,魏海笑道:“魏爷,这怎么瞧都不像当初被您骑马吓昏的姑娘啊?换了人?”

  魏青岩神色古怪,“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可准?”

  “准”魏海斩钉截铁,“而且今日去锦绣缎庄,她还问了刀具之事,缎庄的小厮为其寻绣刀。”

  魏青岩沉默着,半晌才道:“泊言呢?”

  “去军营了,也是去做这……jī毛掸子去了”魏海怎么看是怎么笑,最终忍不住哈哈爆笑,魏青岩这冷漠之人也难得牵动嘴角,“这女人不适合泊言。”

  “可惜这小子脖子硬,您为他选的他不应,非说与这个定了亲。”魏海摸着下巴,“他现在会不会后悔了?要不卑职再去劝劝他?”

  魏青岩摆摆手指,道:“画水无风空作làng,让他自己品吧。”

  翌日清晨,林夕落一觉起身,格外的神清气慡。洗漱过后便着装穿衣,未用早饭,带着天诩就去族学。

  林政孝与胡氏看着那满满粥碗纹丝未动,讶然惊道:“她来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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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习书

  第二十章习书

  林夕落与林天诩在族学正院分开,并没有先去找林竖贤送书写的罚字,而是先去绣坊习学绣科。

  来的早,林夕落迈进绣坊正屋之时,只有几个姑娘在此,瞧见陌生面孔进门,俱都朝此看来,其中一名姑娘率先起身,开口探问:

  “你是夕落?”

  桃眼儿、琼鼻、薄唇,一身淡粉绸纱绣裙,朝天髻上cha水晶步摇,话语声音带着委婉温润。

  林夕落点了点头,“你是?”

  “府中行六,名绮兰,你叫我一声六姐即可。”

  这林绮兰她听说过,乃林政武的嫡女,也是这林府的嫡长孙女……林夕落福了福身,林绮兰回了礼,周围便有接二连三的姑娘自介,见礼,其余几位都乃府外来此行读的姐妹,这府内的只有林绮兰和林瑕玉。

  林瑕玉是林政宏之女,林政宏乃林政孝之九弟,四姨太太所生,在边远地区行官,林瑕玉留在林府陪伴四姨太太。

  这一行下来也折腾了近一刻钟,林绮兰身有嫡主之态,替林夕落选好了课位,吩咐小厮搬上绣架,又查看林夕落带来的物件,待看所带物件齐全才笑着点头,“九妹妹准备的倒是细心。”

  “曲嬷嬷之前吩咐的,自应做到。”林夕落答完,就听远处有声音传来:“一个泼辣打总管、抗先生的丫头还能这么乖巧?太阳可是从西边出来了?”

  姐妹们齐朝门口看去,具都不再作声,林瑕玉看了一眼林绮兰,往她的背后退了退,林绮兰皱眉道:“九妹妹刚来,你的嘴就不能和善点儿?”驳了林芳懿,她与林夕落道:“这是你七姐姐芳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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