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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嫁_琴律【完结】(63)

  魏青岩喃喃自语,“她?是羊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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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稻糙

  收费章节(12点)

  第五十七章稻糙

  林夕落去见林忠德,林忠德正在宗祠处归行叩拜列祖列宗。

  小厮通传,林夕落从外进来,林忠德起了身,用棉巾擦擦额头上的汗,开口直言道:

  “钟府的事应下,你一心只顾花甲之寿便可,婚事自可不必cao心。”说罢此话,还不忘补一句:

  “……也要避嫌。”

  林夕落心中冰凉,开口道:

  “瑕玉疯了您还yù送去做妾?钟家这是来挑衅”

  “她一疯子,岂不正好?你只应下不必再管”林忠德转过身来,“花甲之寿为先,只办这一件事就好。”

  何事都只让她出面,收尾却一句话了事,林夕落只觉心中不忿,可又细究不出原因,沉默半晌,林夕落道:

  “婚事我可不cha手,但是谁漏的口风我定要查,让我这一对外事不明、对府事不清的人来当家,祖父,您这心可够累了”

  说罢,林夕落转身离去,林忠德的目光露出几分锐意,随即继续跪于列祖排位前……

  林夕落离开宗祠,却着实不愿再见钟奈良,派人去请了林政辛,将老太爷的吩咐jiāo代完,言道:

  “林大总管应知晓老太爷的吩咐,但十三叔还是去一趟稳妥。”

  林政辛有意推脱,林夕落瞪他道:“你是个男人”

  “我……”林政辛话语怔住,这若不去,他就成娘们儿了?

  “去就去,谁怕谁,gān脆打出去算了。”林政辛说着就往那方走,未走几步就停住,“他怎么会来要瑕玉?”心中明显纳罕钟奈良忽然改了主意。

  林夕落翻了白眼,“你不觉更应关心老太爷为何点头应了?”

  林政辛怔住无语,连忙转身离去,林夕落心燥意乱,不愿理这些乱事,可又不知何处可去,上轿半晌,只得吩咐道:“回‘宗秀园’吧。”

  沉寂一日,林夕落闷头在杂屋里雕“寿”字,心中不宁,但手中雕刀未停,刀刀划下,木痕带着一丝锐纹,好似雕刻怒意,并非再雕这“百寿图”。

  百寿?林夕落将二字与林忠德无法联系在一起,并非她恨,而是她觉“万般不得已”与“大局”二字都乃私心借口,他口中常诵“混账”二字不知是不是自责?

  未过多久,天诩从族学归来,林夕落听着小家伙儿叽叽喳喳在院子里说话,吉祥忽至此屋,“九姑娘,竖贤先生让奴才给您送一本书,另外还问您的字许久未送,不知何因?奴才说您这些时日为府中事cao心担忧……”

  林夕落放下手中刀木,走过去yù拿书,却又放下去净了手,将书本捧于手中,问道:“他还说何话了?”

  “未再说旁的,只说这两句便走了。”吉祥见林夕落已沉寂书中,蹑手蹑脚的悄声离去,林夕落翻开《中庸》,脸上不免苦笑,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正理,可她如今深陷权争,不肯束手为刀俎鱼ròu,如何能读此书?

  林竖贤之为人林夕落敬,可其文人正意,林夕落敬而远之,古人之道用于今朝在于有经验介之,而非死板规礼必须听从否则便是大罪。

  翻看几页,林夕落看不下去,而就在此时,李泊言忽然到此,与林政孝与胡氏寒暄几句便到此地寻林夕落,开门见山道:

  “钟奈良来此处何事?”

  “求亲,”林夕落未有隐瞒,“求娶五姐姐瑕玉为贵妾。”

  “她?不是疯……”李泊言住了嘴,林夕落道:“那些丫鬟婆子让师兄送走,就不怕你问,何必遮遮掩掩?”

  李泊言略有愧疚,蹲下身来,悄声道:“她不是疯子了?怎么送去?”

  “钟家要娶,与我何gān?”林夕落看着李泊言,“……魏大人又有何意?”

  “你怎会突然想起魏大人……”李泊言略有惊愕,来之前的确与魏青岩相商此事,可却未曾想到夕落先问出口。

  “他不应,你怎会三天两日往返林府?”林夕落轻笑,“师兄,男人在外逢迎谋生,可不见得女人就必须只会在家端茶倒水洗衣绣花,今儿你来此何事?只说吧”

  李泊言不知该如何开口,林夕落也不催,取下发髻上的木条簪,用小刀削出了圆弧圈线,又将那银针于蜡上烧热,缠绕木条簪上,放于冰中一冷,二者融合为一,李泊言在一旁看着,时而瞧瞧那物件、时而看看林夕落,瞧其擦拭此物,不免心中略有酸溜溜,“你倒是呵护此物。”

  “及笄大礼,怎能不护?”林夕落道出心中所言,“何况魏大人威慑旁人语不敢言,我借他此物沾沾气势,师兄觉此不可?”

  “未尝不可,只觉稀奇。”李泊言不提此话,说出魏大人之意,“他有意让林忠德归他一方,可惜林忠德左右逢迎不肯投正,连上面的那位都瞧不过去,否则也不会有他请辞一事,只不知他如今有何盘算。”

  林夕落看李泊言,“你想知老太爷的心思何不去问父亲?”

  “老师……”李泊言沉了半晌,接话道:“为人正直。”

  “你来问我,便知我会应?”林夕落自嘲一笑,“有何好处?”

  李泊言怔愣,林夕落朝其摆手,“无利不起早,何况此事与我何gān?如若未想好,师兄便不必开口了。”

  “师妹有何意?不妨说来听听?”李泊言摇头苦笑,心中纳罕,刚刚与魏大人商议之时,魏大人早就摊出底牌,告诉他可让老师这一家得何好处,李泊言却接连摇头,如今看来确是他有些固执了。

  林夕落沉思许久,感叹道:“此事突然,我还未想好。”

  “不急,你可多想一想。”李泊言有意先走,林夕落一把拽过他,“不许与父亲和母亲提起。”

  李泊言吓了一跳,看看被拽的衣襟,连忙点头,林夕落松开后便继续雕寿字,好似未有丝毫芥蒂,李泊言的脸却红了半天,可因其赤面未太显出,磕磕巴巴不知如何开口,斟酌一二则出门去见林政孝和胡氏。

  林夕落的心里好似多了一根糙。

  林忠德一直用她,也是因及笄那日,魏大人亲自cha簪,故而老太爷始终认为林政孝这一房与魏大人一方有何关系,回归林府便乃侯府侍卫首领率队护送、及笄当日又有魏大人、李泊言前来,何况她最早穿出的青紫纱裙百两一尺,也绝非是寻常人能送得起。

  李泊言与她之前的婚事始终未明确告诉外人就此作罢,林忠德恐是以为林政孝不声不语的与魏大人一方有何关联。

  这一方与侯府有关、林政齐与林政孝归从钟奈良与齐献王那一方,林忠德上书辞官,不过是远离朝堂,yù看哪一方最终抬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如若再次出仕也好有个斟酌。

  林夕落心中却是苦笑,如若林忠德最终选以钟奈良与齐献王那一方,她与父亲、母亲恐都无好下场。

  被架着去管府中之事,能得罪的她都得罪了,没得罪的也是因林忠德之前有吩咐,不敢在临近他大寿之事再惹事端。

  大寿?林夕落心中涌出狠意,怎么不是大丧呢?

  此事抛开不想,林夕落想着魏大人这一棵稻糙可否抓的住。

  那个人……林夕落的脑中忆起他的身影,冷,着实的让人觉出桀骜冷漠,但从李泊言的口中所知,此人虽狠,却对属下之人极好,跟随此人之下,纵使林忠德选了齐献王那一方靠拢,恐也不敢将林政孝这一房供人踩踏。

  但林夕落心中始终不敢轻易应答李泊言,也因这不过是一个案板跳去另一案板,心中无法安稳啊

  抛开此事不想,林夕落觉得应沉一段时间再思,想着林忠德吩咐的话,林夕落便是冷笑,露出林瑕玉疯了的那个人,她一定要好生收拾收拾

  离开杂屋,林夕落去了鞠林堂,直接让chūn桃去叫来肖金杰,这些时日只有他守在四房的院子外,每日定时有人送饭菜,留了丫鬟伺候着林瑕玉,漏风之人也无非就她们几个了。

  肖金杰、林瑕玉的贴身丫鬟、还有轮番送饭菜去的丫鬟婆子,林夕落一个不落全都叫至此处,挨个的看着、瞧着,特别是肖金杰,这几日在外守着,衣衫破落脏兮,连头发上还沾着枯糙,脸上胡茬满面格外破败。

  林夕落瞧着他,“让你去守院子,你为何做出这副糙模样?博同qíng?诉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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