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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步步芳华_少辛【完结+番外】(86)

  年婉雯正是因为这个才觉得不悦,四贝勒已经有了正室,还有两个侧福晋,她若去了最多是个侧福晋,便不言语,进了屋子打发了人下去,在chuáng上歪了一会,又从那口古井里渡出了一茶碗的井水,慢慢喝了觉得身上舒服了才有了笑意。

  她十岁那年得了重病,高烧昏迷,在醒来就多了这么一口只有她看的见的古井,古井的井水甘甜无比,最重要的是,能qiáng身健体,她原本身子不好,喝着这泉水才慢慢养好了身子,如今连个风寒都不得,自此她便一心认为她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或许是仙女转世也说不定,寻常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她揪着花架上冬青釉五彩加金花鸟纹花盆里的兰花,也不知道那个四贝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殊兰正抱着纳穆跟他说话,一会指指这个一会指指那个,听得胤禛进府了,一会又听得钮钴禄敏珠生下了一个壮实的阿哥,她脸上的笑意就更真实,吩咐怜年准备贺礼。

  胤禛进了正院的时候额尔瑾,殊兰,宋氏,李氏,武氏,钮钴禄氏都在,才知道是祝敦得了长子,他由着丫头们侍候着洗漱换了衣裳在炕上坐下,额尔瑾坐在一边,殊兰,李氏,武氏依次坐在下面,钮钴禄和宋氏侍立在一旁。

  额尔瑾笑着道:“爷辛苦了。”胤禛只是微微颔首。

  吃了几口茶,尝了一口桌子上的苏油卷,觉得太甜腻了,又放回盘子才缓缓的道:“今儿遇上了亮功,说是他妹妹进了京,爷说了让她妹妹有空到府里陪着你和殊兰几个坐坐说说话。”

  屋子里默了片刻,额尔瑾依旧笑着:“妾身恍惚记得,那姑娘闺名婉雯,今年也是十四的年纪了。”

  胤禛只道:“是够了选秀的年纪。”

  他这样一说,众人心里就敞亮了起来,只怕是个可能会进府的,这几年府上一直没来新人,大家都有些疲懒了起来,如今忽的听说有个人会进府,还是爷看上去看重的,心里就掀起了风làng。

  众人都在的时候殊兰的话总是最少,话最多的本来是李氏,只是她的宠爱一日日的淡了,在胤禛跟前到是畏首畏尾了起来,也不说话,其他的人更不必说,胤禛又只是沉默,气氛有些尴尬,众人坐不下去,就带了心事退了下去。

  胤禛去了里间歇觉,额尔瑾侍候他躺下,出来就见王世让家的进来回话,拿的是新开的胭脂铺子的账本,也不敢说生意好,只是一没有名气,二是管铺子的管事并不是很jīng这一行,在一个东西不能说不好,但也不出类拔萃,也只薄薄的一个月挣着几个银子,额尔瑾接了账本,听着站在一旁的王世让家的在一旁低声道:“管铺子的老刘意思是福晋能狠下心进了一批好东西,只要名声打出去,开了路子不愁以后挣不来钱。”

  “他说哪里的好?什么好?”

  “老刘的意思京城虽然富庶,但这女子用的东西却多半都是从南面兴起,那面用什么,过上一两个月才进京城,如今听得那边的女子都爱用梨花香味桃花粉的胭脂,都做成玉簪花的样子放在雕花的盒子里,又别致又新颖,说是四红楼这几日刚进了这么一批好东西,因此他想进上六百两的东西,四红楼福晋也知道,那里是骗不了人的,跟着他们总是吃不了亏。”

  额尔瑾迟疑了半会,人是他们经年管铺子的老手,必定出不了大错:“这样吧,你在让他好好看看,若真是如此,就让他从先从别的铺子的账上支上三百两的银子进货,先试一试,要是好在接着多定些,终归都是为了生意好,只是千万要谨慎一些。”

  王世让家忙应了是,又说了几句话就退了下去,出了门见珊瑚站在廊下,拉着她的胳膊低声骂她:“你如今还在这里丢人现眼,几辈子的体面都被你败光了!过几日我就接你回去。”

  珊瑚脸一白,哭着对她妈道:“妈,我也不跟你说假话,主子爷收用了我,主子爷不开口,别人都不能带我走!”

  王世让家的一怔又是一急,眼里也落了泪,狠狠拍打了她几下:“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要是福晋知道了,你让咱们一家都给你赔命啊?!”

  珊瑚却只是哭。

  福儿站在门口道:“嫂子,主子爷还在里头睡着,要是要教导闺女也不能在这个地方,嫂子若没事还是先回去的好。”

  王世让家的勉qiáng笑着应了一声,带了一腔的担心害怕忐忑的出了后院。

  福儿又轻蔑的看了珊瑚一眼,转身进了屋子。

  殊兰回了屋子换了衣裳,净了手上了炕坐下,一手抱着纳穆,一手拿着笔在雪làng纸上画一些简笔画,纳穆并不懂,只是依依呀呀的说话,又吃了一会自己的手,在襁褓里扭了扭圆嘟嘟的小身子,殊兰就停下来亲一亲儿子软嫩的小脸蛋,接着在画。

  从外头进来的喜丫踮着脚看了看,只看的来是画的是个小孩子在对个老者作揖,殊兰回头一看见是喜丫,笑着招手让她坐在身边:“探头探脑的看什么?”

  喜丫笑着道:“在看主子做什么,只看来主子是在作画。”

  殊兰抿嘴笑:“我这是在给三字经做cha画,这一副刚好做的是‘亲师友,习礼仪’。”

  喜丫觉得主子一笑实在好看,也跟着笑,“主子为什么要给三字经做cha画?”

  “以后给纳穆启蒙用。”

  殊兰是在给儿子筹划启蒙的书籍,她一时心血来cháo拿了鄂祈启蒙的书翻开来看,没有标点符号也就罢了,只大大的一张又一张的字,她自己又受后世的影响觉得给小孩子用这样的书启蒙实在不好,因此打算自己画一本画册。

  喜丫还要问,见胤禛进来,忙起身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胤禛也不让殊兰起来,自己在一边坐下,翻着看了看她画得东西,到是简洁生动,抬头看她:“爷也想问问怎么画这些东西启蒙。”

  殊兰将孩子递给奶嬷嬷,见胤禛又接到了自己怀里,才道:“小孩子本就心xing不定,便是大人看着那些满页都是字的书本都要头疼,何况孩子,只怕会越看越厌弃,妾身想着一段话上配一个图,这图大致上就是这段话意思的解释,孩子看了即觉得新鲜又能很快就懂文字的意思,这样学起来有趣又容易才会更愿意学。”

  胤禛笑着捏了捏儿子的ròu呼呼的小手,又觉得实在可爱多捏了两下才道:“你到是想的长远,等他启蒙至少也要三年,三年时间够你画多少副画?何苦现在一面哄孩子一面画画,到显得府上没人似的。”看殊兰嘟着嘴又转而道:“不过爷听着你那法子到是好,邬思道画画好,这事让他做,你不用忙活了。”

  邬思道一天忙着军国大事,哪好意思让人家做这事qíng,殊兰就推辞:“罢了,哪好意思麻烦他呀。”

  胤禛抱了抱纳穆就依旧给了奶嬷嬷让抱了下去:“这事qíng爷说了都未必成,你只让鄂祈去说,邬思道一准就答应了。”

  这话说的殊兰到笑了:“这话到奇了,那小子还有那么大的本事?”

  胤禛吃了一口茶道:“邬思道如今把他当眼珠子一样爱护,他老大不小了如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鄂祈聪明又好学,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他恨不得让鄂祈做儿子才好。”

  殊兰掩嘴直笑:“没想到那皮猴子还这么惹人爱,邬先生喜欢他也是他的造化,‘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便是当做儿子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qíng。”

  好些日子没跟她好好说话了,看她笑得明媚,胤禛心里就觉得软绵绵的舒坦,向后靠在靠枕上,看了殊兰一会。

  殊兰被他盯的不好意思,起了身往里走,胤禛才慢条斯理的道:“都做娘了还这么害羞,过来,给爷捶捶背。”

  殊兰嗔怪了他一眼,那眼波一半明媚一半又含着忧伤和哀愁,胤禛伸手牵住她的手拉着她在身边坐下:“爷总想,你这眼里总是含着的哀愁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可是觉得爷对你不够好?”

  他坐直了身子,圈住她,下巴放在她的肩头,嘴唇一下一下碰着她的耳垂。

  殊兰红着脸挣脱开他的怀抱,低垂着眼里了里衣裳:“爷的话真没道理,爷对妾身好不好,最应该清楚的是爷,到来问妾身了。”

  她叫了一声怜年:“端了水上来,我净了手,给爷捶背。”

  怜年应了一声,胤禛靠在靠枕上看她的脸一直红着,甚至蔓延到了脖子上,他心里就有一种小小的得意洋洋的感觉,眼里含了笑意,闭目养神,觉得她在推他,睁开眼看见下人都下去了,知道她收拾好了,翻身趴着:“来吧,别人捶背不是力道不对就是地方不对,总也没你捶的好。”

  殊兰一面捶背,一面抿嘴笑:“既然妾身这么好,爷怎么奖赏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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