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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妻_墨鱼仔1123【完结+番外】(110)

  肖阳用事实证明了,自己能孤身一人穿越整个村寨摸到白水河兹莫的枕边,也就意味着他手下也有能人可如法pào制,一一剿灭“寇首”,当初他立功灭西戎部落便是如此。

  面对这种说法,白水河兹莫竟觉得有些好笑,他以为卢鹿像汉人一样皇帝死了就“群龙无首”么?本就能者居上,死了一个头人大家再推选下一个就是,然后大家会一起为死者报仇。

  “推选,总得需要时间吧?一个一个的杀又有何难?”肖阳却马上看穿了他的想法,先是很硬气的说了狠话,而后又软语道,“本就是他们做得不对,为何还要为那些汉官白白送命?棘县为何非得要反朝廷?”

  罪魁祸首都已经死了、囚了,为何还要闹个不死不休?

  不外乎是已经杀了朝廷派来的汉官,没了退路一不做,二不休而已。但是,若他肖阳能保证一五一十上书棘州刺史和折冲都尉的罪过,让朝廷对本地头人既往不咎,又将如何?

  “带我去见那边能做主的人吧,劝服他们。”肖阳带着一种渴求的语气这么对白水河兹莫说着,此人在部落中本是个德高望重、远近闻名的德古,即俗称的调解人。

  有他当中人自然能事半功倍。

  “若上峰真要逮了杀人者押解进京审理此事,大不了我把表弟押你家,亲自陪他们去再好好的送回来!”肖阳拍着胸脯说这话已然存了忽悠人的意思。

  若真到了那一步只能到时候再看qíng形行事,反正,不管坑蒙拐骗还是大义凛然,先得过了目前的难关。

  心思更为单纯的白水河兹莫却有些动容,在他眼里,像肖阳这种单纯为民做主的官真是难得一见。

  因而,在三郎动之以qíng,晓之以理,并且发誓不滥杀后,他从白水河兹莫手里得到了棘县的详细地图,让得力gān将领了jīng锐士兵换上橄榄绿的杂色劲装进入丛林,一路避了人潜入棘县。

  他自己则带着两个侍卫与白水河兹莫一同参加了棘县兹莫邀请各头人召开的“咀尼蒙格”,即抗御外敌家支联合大会。

  这么一个胆大包天单刀赴会,甚至口出狂言想要劝说他们投降的小将军让众人大吃一惊,当即就有人提议连他一起宰了,这才对得起受苦受难的族人。

  却有另外一些人对肖阳的举动很是高看了一眼,热血汉子崇敬他这种孤胆英雄,哪怕他是个外族人。

  不得不说,肖阳那一口流利的卢鹿语和灵魂中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很容易让人对他抱有好感。

  与他往来颇深的白水河兹莫更是一力担保道:“这是我的客人,他不带任何敌意的来,你们也别敌视他——我与他同进退。”

  年过五旬的白水河兹莫其实是个很睿智的老者,他认为肖阳与以往自己见过的任何一个大齐官员都不相同,从这年轻人的一言一行与其驻地的各种发展中,他看到了一种希望。

  改变卢鹿现状的希望。

  他们附属于大齐,是大齐的臣民,却也是被边沿化被剥削的外族,这种尴尬的身份常叫人无所适从,肖阳在做的,则是友好的接纳以及希望他们真正的具有归属感,白水河兹莫隐约认为,他能成功。

  在白水河兹莫的斡旋下,肖阳没有收到太大的为难,只是被关在了屋中不得自由,而后他们在另外一处房间商议究竟该如何处事。

  “今天就说到这儿吧,yù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肖阳冲妻子一笑,打了个呵欠直说自己累了,想睡会儿。

  “那,那就赶紧休息吧!”婉如有些赧然的赶紧去为他铺chuáng,到了边地之后这种事qíng都是她自己在做,屋子太小容不下贴身婢女了。

  在抖着被子的同时,婉如暗暗唾弃自己真是不分轻重,一心想要知道丈夫出去这么长时间究竟经历了些什么,竟忘了他长途跋涉的回来jīng神自然有所不济需歇着!

  等铺好了chuáng出来,却见肖阳正在伏案疾书,婉如绕到一旁瞟了一眼,发现他这是在写奏折:“……他们既无安边静寇之心,又无经世之才,唯知诡谋狡算,互结朋党渔夺百姓,盘剥欺压贪yín劫掠,无恶不作,死不足惜!”

  说是要休息,却又忙起来……她不由轻声一叹,站立一旁挽着袖子为夫君磨墨,斟茶。

  看着他一脸严肃书写的同时,婉如突然想起了chūn秋时鲁国大夫叔孙豹曾提出的观点——不朽有三:立德、立言、立功。

  虽然她还没听到肖阳说更具体的事qíng,却也能从只言片语中猜到,他这是兵不血刃解决了一次边疆危急。

  温七郎希望在入土之前自己能做到第二项,自己夫君却已经在不及而立之年就做到了最末一点——为国为民建立功绩。

  他原只是一个从五品游骑将军,在蒙州都督府治下的昆岭折冲府兼领果毅都尉之职,此次立下大功想必品级又能上去吧?

  至于功劳会不会被上司冒领……想必他们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好歹也是郡主之子,况且长公主和郡王的儿子还在旁观呢!

  第92章、【补齐了】亲事波折

  肖阳说明日再给婉如讲他此行的经历,等到了第二日却cha科打诨岔了过去,并不曾细讲。

  只说是在卢鹿部落头人正在聚会商议时,他逃出被囚的房间闯进了厅堂去据理力争,说服他们放弃反抗朝廷。

  至于怎么逃又怎么闯的,还有之前安排的部下又做了什么,肖阳只字不提;婉如也不相信这些很是血xing的边疆外族人能被他用一张嘴就给轻易说服。

  “好吧,你不愿说我也不多问——能平安回来就好。”婉如表示了自己不是傻的知道他在故意岔开话题之后,真的再没提此事。

  她默默用自己的方式体贴照顾夫君,一日复一日为肖阳准备各色滋补吃食,相当用心的调理着他的身体,期望努力弥补一下他这段时间所吃的苦。

  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变得既黑又瘦,天知道三郎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去的。婉如真是既心酸又心疼,想要升官发财可不是随便说说就有福气自天上掉下来,必须拿命去拼去换。

  俗话说“夏天过后无病三分虚”,肖阳还这么辛苦的熬了一段时日,婉如马上就开始打起了山林中各种野味的注意,如今入秋了正好进补养膘。

  牛羊ròu温补气血;栗子炖jī健脾养胃、补肾qiáng骨;雪梨野蜂蜜避免秋燥;燕窝润燥补中益气;芝麻、红枣、桂圆……能吃的该吃的都给补起来!

  婉如在这金秋时节忙着养肥夫君、做信纸、酿美酒,与之同时,她嫡亲的哥哥崔文康却在家中闭门挠头、捶墙。

  崔婉兰这么一死,她自己倒是清清白白了,却很耽误事儿,按照礼法相关亲眷需为其服丧,按亲疏不同关系最近又辈分最低的崔文康最惨。

  他和崔婉兰同父,她母亲张氏虽然已经被家里做主给休了,可那两姐弟依旧算作是嫡出子女。

  含含糊糊的同为嫡出,那就成亲兄妹了,妹丧兄长理应为其服丧。

  按《礼记》规定,大夫之子为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姑、姊妹服丧,应为齐衰不杖期,齐衰是五服中次于斩衰的丧服,即便是其中的第三等“齐衰不杖期”也得老老实实遵循服期一年的规定。

  即是指,崔文康要为婉兰穿细布孝衫用白布孝箍停职守丧,并且,服丧其间不行婚嫁之事,不预吉庆之典!

  虽是百日卒哭后即可入朝从政,严格按《礼记》习俗却有在疏衰之丧不见客的规定,且婉兰下葬之后三月内可以食ròu饮酒但不能与人会饮共食,三月之后才能一切如常。

  下葬都得磨蹭至少一两个月,等他能正常生活很可能得是来年chūn暖花开时!

  面对这等qíng形,崔文康直接抓狂——这崔婉兰,死得太不是时候了!让他怎么成亲,怎么赴任?好不容易走关系抢到的职位难道要拱手让给别人?

  长房长子崔文泰一身素服正陪着堂弟说话,看他那颓然模样不由忍笑道:“武将丁忧不解除官职,酌qíng给假。况且,我们赴任也是翻了年之后,如今这还没到九月,算起来影响并不大。”

  崔文泰是隔房的堂兄,需为婉兰服九月的大功,同样是三月不从政,他此次也考中了进士虽位置不靠前,但已然顺利通过了吏部的关试得授官职。

  “是么?”崔文远看着堂兄那风轻云淡的模样,刚稍微平静了些又可立刻蹙眉道,“可,婚嫁之事……泰哥你也是定了亲还没迎娶,原本说好了我年末成亲,你来年chūn天,这么一来又怎么办?”

  “延期,还能怎样?”崔文泰看着堂弟愁眉不展的模样顿时明了了他的心思,不由安抚道,“别多想。都已经下了聘,余家怎会轻易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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