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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吃才会赢_灵犀阁主【完结】(120)

  放下一半心的银盅快步过去帮青荷收拾东西,一时表少爷和方琮过来了,见白二少爷jīng神不错,便回下榻的院子去令众下人打点行装,午饭后重新上路。

  这一日终于抵达藿城,huáng昏时分白府在望,早有接到信儿的白家总管带着大大小小的丫头婆子娘子小厮候在大门内,白二少爷一行人的车马甫一停顿,乌压压一大伙人立刻就迎了上来,级别高些的行半礼,级别低的一律行跪礼,齐声道着:“恭迎大少爷、二少爷、表少爷回府,恭迎方少爷!”

  待见到白大少爷被丫头搀扶着下了车,不惧不躲木木呆呆地迈进门去的时候,众人便都惊讶到了十分去:怪哉!大少爷居然不怕人不怕光不怕置身门外了!

  一大伙下人簇拥着几位少爷进了仪门,立时有小厮引了小车轿过来――白府太大,用徒步的得走到啥时候去啊,只能以车代步,于是又乘了小车,仍旧一群人簇拥着过了一道门又一道门,穿了一座院又一座院,先将白大少爷送回了绿院,而后才转往青院。

  巫管事早带了青院全体成员迎在青院门外,见了面又是一阵礼,表少爷和方琮的客房早便安排好了,青院的东厢房是早就给表少爷备着的,方琮就被安排在了西厢,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洗尘,青蘅青菡伺候着白二少爷进了侧室,青荇本是白二少爷的丫头,因表少爷的丫头小萤不幸亡故,身边只剩下小蝉一个,方琮此来并未带着丫头,又加上多了个银盅,巫管事不得不重新安排人手。

  趁着几位爷沐浴的功夫,巫管事整理了一下人员,末了安排道:“青荇仍回来伺候二少爷,小扇儿跟着小蝉去伺候表少爷,银盅和青芷伺候方少爷,各自收拾好东西这就过去罢,务必小心谨慎,把主子客人都伺候妥贴了,千万莫给我整出什么狐媚子妖蛾子的丑事来!”

  丫头们齐声应了,各自拎了自己的行李往各自负责伺候的主子房里去了。罗扇硬着头皮进了表少爷所在的东厢房,跟着小蝉把行李安置在了南边的耳室里,表少爷的卧房在北次间,南耳室离得远,这一点罗扇还算满意。这个时候表少爷那厮正在侧室里自个儿洗刷刷,罗扇就去伙房要热水准备给他泡茶喝。

  小钮子已经先一步回到了小厨房,见着罗扇进门,和金瓜两个吱哇乱叫着冲上来,三个人又哭又笑地抱做了一团,小钮子抹了把眼泪抽噎着道:“我听他们说你掉下悬崖了,哭得嗓子都肿了,还有青谷和青峰他们……呜呜……”

  罗扇轻轻拍着她耸动的后背好生安慰了一阵,末了笑道:“我这不是没事儿么,咱们南三西院三人组重又团聚,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儿啊,而且我这里还有更好的消息呢,先暂且压一压,等事qíng确凿了我再告诉你们,保管乐得你们合不拢嘴!”罗扇指的是白二少爷答应她再开一个专门的小厨房,允她带着小钮子和金瓜在里面开发柠檬的事,落实之前她自然不好先往外说,不过是为了哄小钮子忘了伤心事罢了。

  金瓜一拍罗扇的肩:“你还卖关子!回头有空了可得给我们讲讲你落崖之后的事,我听他们说,你和二少爷在谷里遇到了狐仙儿,是真的还是假的啊?还说有门那么高的一头大黑熊围着柴屋打转转,一巴掌就扇塌了半个屋子,可有此事?”

  罗扇一脸黑线,这一事不能经三口,传着传着就面目全非了,正要避谣,就听见那厢有人轻咳了一声,道:“金瓜,来烧水罢,爷们一会儿要喝茶的。”循声望去见是金盏,她这次回来自然是青院的主厨,旁边还跟着玉勺,小厨房里现在连上管事郭**一共五个人,挤得满满当当。

  金瓜脸上不大痛快,罗扇连忙给她使眼色叫她忍耐,又拍了拍小钮子,小钮子也明白她的意思,拉着金瓜一起过去生火烧水,不多时水开了,罗扇泡了茶,用茶盘端着回了东厢房。

  表少爷从侧室里洗白白出来,先就见窗前夕阳余晖下嵌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低着头正往杯子里倒茶,长长的睫毛轻轻一颤,便抖落了满桌的灿灿的晚霞。

  表少爷一怔,以为自己看到的不过是幻象,再一眨眼,幻象便成了真,那张日思夜想的小脸儿正偏过来看着他,带着她一贯对他拒之千里的神色,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那么的招人疼,表少爷一下子明白过来,笑意难以自抑地由眼角扩散到眉梢,到鼻翼,到唇畔,到整张脸,哗地一下子,整个人笑了个百花盛开,连脚趾头都得意地翘了起来――瞧瞧!老天都在成全他!这真是意外之喜!这真是心想事成!这真是――哈哈哈哈!

  罗扇看着表少爷眉飞色舞坏笑得骨头流油的样子,头皮不由一阵阵发麻,下意识地就想往外走,远远地逃开这流氓色棍二叉青年,小腿儿才捣腾出两步去,就听得耳后呼呼风声,表少爷只几步就从后面追了上来,拦腰一把抱住,稍一用力扛上肩去,原地转了七八个圈儿,而后才重新把她放下地。

  罗扇颠三倒四地晃了晃,重心一偏,直接就栽进了表少爷的怀里,“喏,这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不能怪爷同你站得近。”表少爷坏笑着将罗扇抱了个实实着着。

  “你――放开――”罗扇捶他,挣扎着想要站直身子。

  “好,放开。”表少爷依言松了手,罗扇晃了几晃,再一次扑进了表少爷的怀抱。

  “你看你看,你这丫头忒坏,爷都放了你了你还来纠缠,”表少爷坏笑个不住,难以自禁地低头吻在罗扇的脑瓜顶上,同时压低了声音,语声暧昧地道,“扇儿,既然你被安排在爷的房里,那就尽心地伺候罢,今晚给爷暖chuáng怎么样?”

  罗扇不理他,从怀里挣出来,绷着脸东倒西歪地往门外走,一头撞在门框上,出门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表少爷笑眯眯地目送着她去了南耳室,而后踱步到chuáng边,猛地一跃,把自己整个儿扔在chuáng上,闭上眼睛,控制不住地弯着唇角微笑:真好,哪怕不能亲近,只这么天天看着她的背影都觉得甜滋滋暖洋洋的,人生若能永远如此,夫复何求啊!

  晚上是白府为才刚回归的众人设的接风洗尘压惊宴,表少爷只带着小蝉去了――在宴席上伺候主子是个累人的活,表少爷舍不得罗扇去,并且也知道她不喜欢那种场合,其实,谁又喜欢呢?一桌子人假惺惺地说着相互关切的话,这其中谁又能知道有几分是真心、有几分是假意呢?表少爷早就厌倦了这样带着面具的生活方式,唯有在他的小扇子面前,他才可以敞开了心扉活出真实的自己,唯有在她面前他才可以轻松自然不动心机,她之于他,不仅仅只是一个与众不同惹人喜爱的姑娘,更是他累时厌倦时的心灵慰藉,是妙药仙丹,是空气和水,是希望之光,甚至……是他活着的依靠。

  男人会依靠女人,这说来很有些伤男人的自尊,表少爷笑起来:有了她,还要自尊gān甚?

  几位爷去前厅用宴的这段时间,巫管事把这一次随着白二少爷出去的每一个贴身伺候的丫头叫到房里去细问二少爷的饮食起居状况,虽然眼下二少爷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可当时听外面传进府来的消息,什么遇qiáng盗了坠悬崖了并不详细真切,至今想起来仍觉后怕,务必要弄清楚前因后果方能在日后防患于未然。

  罗扇边就着最后一抹斜阳余晖打着络子边等着巫管事的传唤,这络子是落崖前在马车上白二少爷让她打的那个,当初才起了个头,后来因为遇险遗失了,这是重新开始打的,选了藏青色的绦子,打的是冰花结的花式,这种花式是后世人在2007年的时候发明的,古代没有,罗扇这里是蝎子粑粑毒(独)一份儿,大大方方地送给白二少爷享用了。

  最后一抹阳光被夜幕吞噬,罗扇起身去点灯,火折子抖了一下灭了,只好重新摸了一个出来点上,油灯的光尚未来得及将房间溢满,就听得有人在砰砰地敲门,连忙过去开了,却见是几个眼熟的婆子,不由心下纳闷儿,还没等开口询问,突然其中两个夺步上前,一人一边地箍住了胳膊,不容分说扯上就走,剩下的便在左右跟着,没人说话,只有一股令人窒息的yīn鸷之气沉沉地压上心头。

  ☆、91、陷害栽赃

  “嬷嬷,请问究竟是何事?”罗扇心头狂跳,这些人明显来者不善,她自问没做错什么,缘何就突然惹祸上身了?

  没人理会她,只管扯着往上房里去,巫管事在正位下首的椅子上坐着,面色铁青,一张本就冷苛的脸愈发绷得形如罗刹恶鬼,满屋子站着青院的丫头娘子婆子,人**气都不敢出,面色各异地望着被挟进门来的罗扇。

  “扑通”一声,罗扇被丢趴在地上,跪好身给巫管事行了礼,才刚抬起头来,一坨物件便从巫嬷嬷手中迎面扔过来,正甩在脸上,掉在地上后定睛看过去,却是一块帕子和一条肚兜,帕子罗扇倒是认得,那是她的,帕子一角绣着她的名字,可怎么会在巫嬷嬷手上呢?肚兜又是怎么回事?不是她的,她从来没有这么粉艳艳颜色的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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