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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吃才会赢_灵犀阁主【完结】(215)

  大叔哥积郁了多年的沉痛经由这次倾诉宣泄之后竟觉轻松了不少,讲罢喝了一阵的茶,伸手在罗扇脑瓜顶上一揉,笑道:“事qíng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再去讲谁对谁错也都于事无补了,我想着如是她既然是灵魂附体来的,说不定那么一去灵魂又附到了别人的身上,只不过因为撞了头,许就失去了过往的记忆,所以至今也没有找来与梅衣和沐云团聚……虽说这种qíng况几乎不可能发生,可这么想一想心里头还好受些,就权当是这样罢。你这丫头也就别多琢磨这件旧事了,他们这样的大家族就是如此,你要想好,究竟要不要接受这样的挑战?”

  罗扇脸上扯出个十分苦qíng的表qíng:“说实话,真心不想。”

  大叔哥哈哈笑起,移开盖在她脑瓜顶上的大手,顺势勾起她的下巴,认真地盯住眼睛道:“你若不想,就跟我走罢,我带你出府,随你想去哪里,我们在那儿安家落足,经营你的小买卖,遇见合适的男人,你愿嫁就嫁,不愿嫁咱们两根光棍就做个伴,简简单单地终此一生,怎样?”

  罗扇忽闪了忽闪两只大肿眼睛,脸上扬起了一记灿灿的笑容:“好!”

  大叔哥对着这张眉眼弯弯的笑脸,也将一双眼睛笑成了温柔的下弦月,兜了兜罗扇的下巴又捏了捏脸蛋儿,逗得她咯咯直笑,心里愈发软了,偏头看看窗外的明媚chūn光,兴致忽至,一拉罗扇的手,扯起身来便往外走,一行走一行道:“既这么说定了,你我不妨再更亲近些才好——择日不如撞日,今儿我们便设案焚香——我认了你做义女,免得日后住在一处名不正言不顺的被人背后说嘴,将来若你嫁的郎君敢欺负你,我也能理直气壮地替你出头,如何?”

  罗扇本就早将大叔哥当了亲人,再加上今日一番长谈后两人间又多了这样一个共同的秘密,无形中又添了一层难以言喻的qíng感在里头,因而对于大叔哥的提议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两个人从书室出来转到堂屋,堂屋与书室的夹角之间有一个小小的隔间,里头设着香案、香炉和蒲团,当下燃了香双双跪下去,如此这般祷念一番,敬过天地磕了头,随后大叔哥起身,罗扇又给大叔哥磕了头,大叔哥送给罗扇一枚贴身的云朵形玉佩做见礼,这礼便算成了。

  新收了一个双眼皮大眼睛活蹦乱跳的gān闺女,大叔哥心qíng骤然开朗,连声道着一会儿晚饭时要好好儿地喝几杯以示庆祝,罗扇便拍着胸脯子说要做几个好菜孝敬他老人家,转身喜眉笑眼儿地就奔了后头灶房去了。

  大叔哥慢慢踱出房门立到院子中央负了手仰望顶上的蓝天白云,良久轻轻叹了一声,喃喃着道:“如是,可惜你走得太早了,没有见到你的这位小老乡……你啊,就是太天真,所以才那么容易哭、容易笑、容易被激怒,你看看这个小丫头,她虽然也一样的爱哭爱笑,可她比你心宽得多了,她没有你那么渊博的见闻,也没有你那样鲜明的个xing,可她敦厚,内秀,比你更明白怎样适应环境和享受人生。她很聪明,却绝不会慧极必伤,因为她比你懂得如何装傻、如何自保,在这样的世间,qíng感太过纯粹的人是很易受伤的,就譬如你,你啊……直到现在都让我担着心!你若在天有灵,就给小云加把劲儿罢,莫要让他错过了这么特别的一个姑娘,我想,这个小罗扇儿会比你幸运得多,不论她的归宿是谁,她一定都能活得很好……”

  被挂在廊下透气的笼子里的二狗子忽然在那厢叫了起来:“F、U、C、K、Y、O、U!幸、福、就、像、一、盘、ròu!肚、子、饿、了、一、声、吼!你、有、我、有、全、都、有!——你幸福嘛?——不,我‘姓’罗!”

  大叔哥便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161是或不是

  罗幸福的身契在白二少爷手里,所以尽管已经光荣地成为了大叔哥同志的义闺女,只要白二少爷不点头,她也无法说走就走,这就是规则。

  罗幸福倒是不着急了,如今她也算是有亲人的人了,有亲就有家,在哪儿不都一样?不管在哪儿,只要活得开心就行了,管它明天是晴是雨来?!

  罗扇不急,大叔哥就更不急了,他在白府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再多等三年五载七八个月的,白小二只是去外省巡视铺子去了,难道还能一巡十几年不回来?所以每天就老神在在地泡在枕梦居,享受起了膝下有女快乐无比的小日子。

  gān闺女可不是白认的,大叔哥láng毫一挥,刷刷刷地写了单子jiāo给食库的管事:有啥好的贵的稀罕的食材都给叔送到枕梦居里来!银子从白梅衣账上出!——瞅咱闺女瘦的,眼看就及笄的姑娘了,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补!

  罗扇当然也不能白认爹,天天变着花样儿地给大叔哥做好吃的,东洋的西洋的南洋的喜洋洋的,怎么养生怎么来,父女俩每天吃得红光满面jīng神焕发,物质生活过得要多滋润有多滋润,娱乐生活也没落下,看书下棋打扑克,种花编糙逗八哥,当爹的教闺女划拳行酒令,当闺女的教爹翻绳跳皮筋……什么的。

  转眼便是立夏节,枕梦居的小院子里已是花糙芬芳、翠荫葱笼。一大早大叔哥就出去到外面竹林子里散步去了,他老人家说,天天被罗扇这么喂着养着,再不活动活动就要从大叔哥变成大猪哥了,所以这阵子每天早上吃罢早饭他都会拎着盛有一坨二狗子的鸟笼子在竹林里遛上一大圈。

  罗扇偶尔也贼头贼脑地跟着大叔哥出去走走,不过鉴于二狗子跟她在一起时常鸟血沸腾变身吵架王,恐招来闲杂人等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出去过一两次之后罗扇就老老实实地留在枕梦居院子里头打会儿转转意思意思也就得了。

  这天早上大叔哥照例带着二狗子去竹林里转悠,罗扇拎着桶子蹶着屁股在后院浇花,正沉浸在自己纯美温婉的大家闺秀气质中,忽然就看见一道高富帅的影子……嗯?在朝阳下慢慢地从身后向着她笼罩过来。

  罗扇猛地扭头看过去,初夏淡金色的晨光里,白大少爷穿着件晴波蓝的丝袍,衣袂在掠墙而入的竹叶风里微摆,黑发用一根全无雕饰的青玉簪子清慡地绾起,眉眼深深地立在一株开得如火如荼的扶桑花旁,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罗扇没来由地想起了扶桑花的花语:新鲜的恋qíng,微妙的美。

  狗屎,死开。

  转回身拎起水桶,罗扇准备回自己房里去,然后把门窗全都从里头上了闩,十天半个月之内不打算再出来了。小腿儿捣腾了还没三步,后脖颈便觉一热一紧,一只gān燥温暖的大手就牢牢地握在了上面,略微一个用力便让她稍息立正向后转了回来。

  对上弯□来直直盯着她看的白大少爷的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罗扇淡淡然道了声:“爷有事要吩咐?”

  “还在生气?”白大少爷松开手,顺便揪了揪罗扇脑后的小辫儿。

  “不敢,爷是主子,小婢是奴。”罗扇向后退了两步,语气依旧淡漠疏离一派清孤。

  白大少爷蹲了下来,仰起脸看着罗扇:“你屁股后面的裙子上有血迹,是来癸水了么?”

  ——我去!不会吧?!又被男人看到了?!罗扇脸上的云淡风轻登时散了个一gān二净,红得猴屁股似的忙不迭地扭头去看自己另一个屁股——哪儿有血?!哪儿有血?!什么都没有啊!

  罗扇恍悟自己上了当,转过脸恼羞成怒地瞪向白大少爷,还没待张口,就见他一挑眉尖:“自己的日子都记不住么?每月十二,最多晚不过五天,从未提前过,今儿二十六,前后都不挨着——笨个要死。”

  “你记女人这日子gān什么!羞不羞啊你!”罗扇指着白大少爷直挺的鼻尖撒泼,“你又骗我!你又骗我!拿我当溜溜球玩儿是吧?!耍得我团团转你很开心是吧?!在你眼里我们这些当下人的根本就不需要有尊严是吧?!根本就不是人是吧?!根本就唔唔唔——是吧?!”

  白大少爷伸手捏住罗扇两片小嘴唇儿然后又放开,被她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顺手捞起她的裙摆擦了擦脸,再替她抻展了放回去,歪着头看她:“闭上你的小嘴儿给我安安静静地想一柱香的时间——我是否真如你方才所指责的那样,想好之后只需回答‘是’或‘不是’就行了,现在开始。”

  罗扇正在气头上,本想不服气地继续闹上一会儿,然而一对上白大少爷不怒不笑的面孔和黑沉沉的眸子,便觉他那如与生俱来般的qiáng大气场铺天盖地的罩过来,直如孙猴子被收进了紫金葫芦里,神通全无功夫尽销,气焰立刻就矮了七寸。

  噘了噘嘴,无声地吐了几个泡泡后欺软怕硬的罗某人只得老老实实地进入冥想状态,半晌听得白大少爷道了声“好了,回答罢”,这才解了禁,哼哼叽叽地道:“你骗了我总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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