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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造反吧!_蓝艾草【完结+番外】(124)

  原来肃王世子疼爱妇人,都是用马鞭狠抽?柳明月暗道,今日她算是长见识了!

  被司马恪牵着手,她数次yù发狠挣扎,在潞舒的眼神之下都qiáng忍了下来……

  这两个月司马恪倒真未曾对她动过鞭子,可是不朝她挥鞭子,她也从不会认为,司马恪这是忽起了怜香惜玉的心肠。

  不过就是她的身子实在太弱,再承受不了他的bào力折磨。八月中的时候,她一路咳嗽,差点连自己也以为,要将肺叶从喉咙里面咳出来了……

  大概是那一次重病,她几乎命悬一线,司马恪才意识到,眼前女子的身体,并非他想象的那样qiáng壮,能禁得起长途跋涉与bào力折磨。

  好好一枚棋子,将来必有大用,他可不舍得让她葬身糙原。

  于是下令,凡侍卫不许再对她动一根手指头!便是自己,也很是收敛,只除了以言语打击她,却不再加诸bào力于她。

  柳明月这才渐渐的将养了过来,但因一直在四下漂泊,她如今的脸色虽然被糙的上的风chuī的黑了许多,很有几分蜜色,却仍是透着一种失血的苍白,大病初愈的模样。

  司马恪既投奔了潞舒,便在潞舒的营地里安顿了下来。

  只是他既然承认了柳明月乃是自己妾侍,二人便没有分帐而居的道理。到了晚间,柳明月站在帐外,迟迟不肯进去。

  司马恪隔着帐篷轻道:“若是教潞舒知道了,月姬并非是本世子的妾侍,而是……”话音未落,柳明月已经掀帘进去了已是红烛泪最新章节。

  他对柳明月的识趣颇为满意,顾自卧倒去歇息。

  躺了一会,见她在帐内一角咬唇坐着,颇有几分不耐:“还不将牛角烛熄了?灯这么亮,让爷怎么睡?”

  柳明月起身过去,将案上蜡烛熄了,又慢慢摸回了帐篷一角,将身子靠在帐篷上,抱膝坐着,听得帐篷内另一个人清晰的呼吸声,糙原上太阳落山之后,凉意一点点的渗了上来,她渐觉得冷,将早被司马恪侍卫抱进来的自己的被子披在身上,静静坐着。

  良久之后,司马恪呼吸沉稳,他竟然睡着了?

  柳明月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他不怕自己半夜趁他不备,杀了他?

  又一想,就算是杀了他,她也逃不出去。外面有侍卫守着,如今又在西戎人的营地里,她若杀了司马恪,他的那些贴身侍卫一定会告诉潞舒,她便是薛寒云之妻……

  事到如今,她竟然要靠着司马恪的庇护才能保命……幽凉的夜里,她自嘲一笑,只觉此事极为荒谬。

  也不知道寒云哥哥可知道她的处境?

  她走失了这么久,又离大启这样的遥远,阿爹可是急坏了?

  柳明月静静靠在帐篷壁上,暗夜里想象自己有一日回到了京师,阿爹欢喜之极,寒云哥哥也傻乎乎的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儿……

  黑暗之中,她唇边缓缓绽开无声的笑容。

  唯有靠着这些想象,靠着对未来的无尽企盼,她才能熬过眼下的日子……

  第二日里,太阳才起,帐篷外便有两名侍女端着巾帕洗脸水前来服侍。

  柳明月昨晚睡的太晚,起先还qiáng自警惕,防备着司马恪,坐了大半夜,他却兀自睡的香甜……终于抵不住长途奔波的劳累,不知不觉便坐着睡着了。

  司马恪醒来之时,她尚在沉睡,鼻息轻微到几乎听不到她的呼吸声。司马恪悄悄起身踱了过来,盘膝坐定在她面前,这是初次端详面前的女子。

  仿佛是初见的时候,她颊上圆润,玉样肌肤,嫣然一笑,清丽无双。如今再瞧睡着的她,黛眉轻蹙,即使是睡着,也是满腹心事。两颊消瘦,带着些病态的苍白,以及被糙原上的风chuī出来的蜜色。紧闭的睫毛如蝶轻栖,白日里睁开眼睛,眸子却愈加的清亮有神,想是经过这么多的折磨,反将她的斗志激发……

  司马恪静坐在她面前,如今再回想,她竟然能够经受得住这样的磨难……这究竟是怎样在深闺里养成的女子啊?

  人人都说,柳相之女骄纵,他如今,却要对这纤弱的女子刮目相看!

  就像是蒙尘的珍珠,经过数月打磨,骤然放出光华来,她眉间眼角的坚毅之色,一日日冒了出来,连潞舒竟然也留意到了她。

  司马恪微微一笑:这真是枚好棋子啊!

  仰头靠在帐壁上的脑袋不适的左右转动了一下,渐有醒来的征兆,司马恪急忙起身,朝帐外而去,余光中瞥见她渐渐睁开了眸子,似乎是这睡姿比较痛苦,先是伸手柔了下脖子,懵懂的目光在帐内随意掠过,唇边笑意还未逸出,便迅速消散……一张素脸,又板了起来。

  她完全清醒了。

  ☆、108

  第一百零五章

  自司马恪投奔了潞舒,柳明月不得不滞留西戎。

  好在,潞舒待司马恪还不错(在不知道她是薛寒云之妻的qíng况下),派了两名侍女前来服侍他们生活起居及饮食。

  但也许是司马恪心里恨毒了她——听得他说,薛寒云一箭she死了肃王,这种滔天大恨,基本没有化解的可能——他推说自己不惯别人服侍,不惯吃西戎女子准备的饭食,柳明月原以为可以好生休养一段时日的想法不得不被迫中止,依旧起早贪黑,做着丫环的工作。

  丫环这种活,做久了便会熟练了。如今的柳明月早不是那个十指不沾阳chūn水的闺阁娇女,伸出手来,掌心里已经磨起了厚厚一层茧子,那是经过长久的cao劳之后,起先软嫩的掌心皮肤被磨破,继而磨下去,掌心的皮便厚实了。

  便是皮肤也早没了过去的玉白粉润,而是透着糙原女子才有的蜜枣色,揽镜自照之时,许是心态上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肤色也换了,只除了身姿依旧纤秀,连她自己也觉得陌生。

  这分明是另一个长久生活在糙原上的女子……

  西戎女子健壮丰满,皮肤多呈蜜枣色,行事说话皆带着一股子糙原上孕育出来的豪慡,与大启温山软水里孕育出来的女子全然不同。

  她每日做这些事qíng,渐与奉命前来服侍司马恪的两名侍女打成了一片,也顺便探听些王帐里的消息。

  偶尔,会听到那两名侍女谈起,王帐里最近又来了贵客。

  西戎王族死的死,被押回大启京师的押回了大启京师,柳明月猜不出,这贵客是何来路。

  便是司马恪,也只是每日被困在营里,对潞舒接待贵客之事隐约知道,但贵客是何来路,他也不甚清楚。派出去打探的侍卫还未靠近潞舒的王帐,便被拦住了。

  柳明月隐隐觉得,潞舒可能有什么计划,也许是攻打大启……可惜他至今还不能完全信任司马恪,因此这些事qíng都将司马恪排除在外。

  十月底,降第一场雪的时候,潞舒请了司马恪前去,向他提亲,yù将族妹潞娜嫁给司马恪。他说这话时,目光有意无意往侍立在司马恪身后的柳明月身上投去。

  柳明月被他这试探兼带有威胁之意的目光瞧的莫名其妙,随后才知后后觉想起:如今她名义是乃是司马恪心尖上的人,就连逃亡也不肯放弃的女人,她这种面无表qíng很容易让潞舒理解成不高兴。

  她微微一笑,用目光向潞舒表示赞同:殿下您这媒保的太及时了!

  以后天天晚上靠着帐篷打坐睡觉的生涯就要结束了……

  “……当然,如果世子爷的心上人不同意,那就算了……”潞舒话锋一转,似又有了几分反悔之意。

  柳明月:“……”这纯粹是微笑不及时惹出来的误会啊……

  司马恪转头以一副商量的口吻道:“月姬以为呢?”

  她眸中懊悔之色还未褪去,又被司马恪这话惊住……你娶世子妃,关我什么事?

  不过依她对司马恪这几个月的了解,他分明不太愿意。

  想也知道,他打着过河拆桥的算盘。指望从潞舒手里借兵去打天下,然后再将他一脚踢开,那什么“分一半天下给王子”的话,不过是空许个愿而已。

  再笨的人,也不会当真的。

  不然,潞舒何至于还要弄个政治联姻来稳固彼此的关系?

  柳明月私下与那些前来服侍的两名侍女聊起来过,潞氏一族如今只剩下了潞舒这一位,所有王室及宗室尽皆被大启掳获,押往京师,这位“族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别是糙原上哪位牧羊人的女儿吧?

  不过,这消息司马恪却不知道,她也不愿意告诉他。

  “世子爷娶世子妃,哪里用得着问妾身啊?”柳明月受宠若惊的回望着司马恪,以一种激动到不能自已的颤抖的语声,双手合十,向天祝祷:“王爷若知世子爷如今要大婚,也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子?娶的还是西戎王室女子,真是天作之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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