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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造反吧!_蓝艾草【完结+番外】(145)

  但……薛寒云今日是打定了主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因此到了chuáng上之后,他起先也只是搂着她,二人外衫未脱便歇息了。

  他暗中试探,发现只要他一扯小丫头的腰带,她便死活不肯,态度极为坚决,他却还要做真诚状建议:“穿着外衫睡不舒服,月儿不如脱了外衫再睡可好?”

  建议无果,他索xing便如柳相一般搂着她,轻拍她肩背,察觉出她一直紧绷的神经已渐松驰,僵硬的身子也渐渐的软了下来,再无拒意,他唇角不由勾出个轻浅的笑意来,拍的更为轻柔。

  这种拿她当小孩儿来哄的法子,除了柳相,柳明月从未在旁人身上体会过,但薛寒云这般轻柔的拍着她,又是她生死辗转间都刻骨想念的怀抱,不知不觉间,她只觉倦意满怀,这么久的思念,这么久的分离,能够在他怀里安睡片刻,是她此前数次生死往复间,做梦都不敢奢望的,此刻得了安宁,渐往黑甜梦乡里去了……

  半梦半醒间,连柳明月也不知道,她身上外衫几时被脱,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在梦中犹为真切,“月儿……”

  这声呼唤熟悉到令得她胸臆间涌上无数的委屈,梦中也似乎有无数的委屈要向他一一倾尽,但因在梦中,那委屈似隔着一层水雾纱幕一般,不甚真切。她不由伸出双臂来,很自然的缠上了他的颈间:“寒云哥哥……我好疼……”梦中,她仍是那天真不解世qíng的娇憨女子,被人疼被人爱,受了伤自然要最爱的人倾诉……

  薛寒云听得她那仿似□的声音,心中一颤,借着皎洁月光,见得她眉间轻蹙,似忍受着莫大的痛苦,只当她哪里疼,“月儿可是哪里疼?”

  再问之时,她已经又睡了过去,眉眼渐渐舒展,似浑然不知事的孩子一般。

  薛寒云一腔沸腾热血,此刻已有了几分凉意。她□的这般真实,表qíng又极为痛楚,也不知是做梦还是真实的过去,不由的他不上心。他犹在那里思索这小丫头哪里疼,又顺手解开她亵衣,她许是睡的热了,感觉到了稍许凉意,自己也配合的去扯领口,亵衣很快被脱了下来,她翻了个身,背向他而睡,兀自睡的香甜。薛寒云早先已经脱的jīng赤,伸臂将她揽进怀中,却只觉触手之下,手感大有不同。

  她当日间肌肤莹润如玉,如今入手之间,只觉皮肤凹凸不平,手臂之上竟然全是一条一条的鞭痕,结疤留印,光摸着也觉惊心。

  他久在战场,各种原因造成的伤疤,都不知见过多少,便是自己身上,也有着不少近几年在战场之上新添的伤疤,但触及这丫头身上的伤,却直让他感觉锥心如刺,难以言喻的痛心,以及不知名的怒火,也不知是对那个施bào的人,还是恨他自己保护不周……

  他再顺着她肩上的鞭痕去摸,黑暗之中,越摸,胸腔内的怒火便燃的越旺,像燃烧着一团火,若非她在他眼前,此刻怕早已失控。

  她的背部,是大片jiāo错jiāo叠的伤痕,他一处处轻轻的摸,哪怕是她仍在梦中,被人触及背部伤处,仿佛是下意识的感觉到疼痛,亦或,当初受伤之时,背部鞭伤日夜痛楚,令得她对自己背上肌肤在梦中亦存着保护之念,她轻轻□,踡缩成了一团,那姿势瞧来熟练已极,人却仍在梦中……

  黑暗之中,几乎不用ròu眼去瞧,薛寒云已经能够想象她背后的伤疤有多骇人……

  他qiáng抑着失控的qíng绪下chuáng,摸黑立在窗前,看窗外暗影幢幢,手握成拳,青筋绷起,目中却蕴了热泪,大颗大颗泪珠因为愤怒,热突突而下……

  他想嘶吼,想呐喊,想撕碎那个当初向她下狠手的人,胸腔之间的灼意让他恨不得冲出去与人生死搏斗……

  天色微亮的时候,柳明月从梦中醒来,身畔之人早已不知去向。

  薛寒云有早起练武的习惯,这个时辰应当是在外面练武。她也不甚在意,只觉这一觉睡的好生香甜,起身之时,才发现外衫不知何时已然被脱,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低头去瞧之时,但见亵衣亵裤完好无初,心中始松了一口气。

  她身上那丑陋的肌肤,连自己都不忍心再看,哪怕是沐浴之时,也多是拿巾子来拭,不敢轻易上手去摸……

  待她起身收拾妥当,薛寒云满身大汗掀帘而入,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他眼下泛青,似整夜未睡,眸中还泛着红血丝,见到她,却将她一把抓了过来,将自己满头满脸的汗水往她脸上去蹭。

  柳明月哪料得到他还会行此无赖的招数,立时向后避去,但哪里避得开,早被糊了一脸的汗水……

  “你个无赖……”

  薛寒云在她颈间蹭了蹭,见她面色立变,伸手便去扯自己的领口,连方才盛开的笑意也有了几分勉qiáng之意,知她是为了遮盖后颈处的伤疤,他眸色转暗,心中大痛,却笑的尤为灿烂:“我肚子饿了……”

  偌大个人,竟然跟个孩子似的在撒娇。

  也是从这天开始,薛寒云每日里抽空便会回来陪着她。常常在她不曾注意到的间隙,他长久的凝视着她,目中怜惜歉疚爱意……却总在她转过来的瞬间,若无其事的去逗她。

  “月儿,你身上这条裙子,也就只配当个山匪婆子……”

  柳明月看看自己身上这套粗布裙子,随意掸掸并不存在的土。她虽穿着粗布,但长久的生活习惯并未曾改变,哪怕是在没有丫环服侍的qíng况之下,亦或是远在西戎饱受苦难,只要能爬起来,她都习惯了将自己收拾的gān净整洁。

  似乎,这是作为她在不堪境地之下的最后一点尊严。

  更遑论如今她在阿爹与寒云哥哥身边,再不用忧惧,吃的饱穿的暖,哪怕身逢乱世,她亦觉得满足。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好的将军不当,却跑来当个山匪头子……”她乜斜了一眼他,眼底里明明白白盛着难掩的笑意。

  薛寒云心中默念:能够看到她的笑脸,就好了。

  这样就好。

  这些事qíng,他原本可以瞒着柳相的,只是那夜他愤意难捺,第二日去见柳厚,被他瞧出端倪,捱不过这位政治高手的心理战术,不得已招了。

  柳厚起先只当他们夫妻不睦,生了别的变故,还要忍着心中痛意苦劝:“你们俩都是我的孩子……若有不睦,就算是和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总归抚养薛寒云一场,他也是个有qíng义的孩子,想来不至于会抛下月儿不管。

  况,假如真的和离了,他心中必对月儿怀有一份愧疚,就凭着这份愧疚,他也必要看顾月儿后半生……

  柳厚一生浮沉,对人xing原本就不曾抱有厚望,因此对薛寒云也从无所求,唯求他能待自家女儿好。

  他不说还好,这般一说,薛寒云眼眶已先自红了,张了张口,显是难过已极,几度哽咽,终于道:“阿爹,月儿身上有伤……”

  柳厚先自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夫妻不睦……等等,他方才说什么?

  “哪里的伤?她伤在哪里?可是很严重?”他已激动的立起身来,恨不得此刻就过去,扒开女儿的衣服来瞧一瞧。

  柳厚再一次悲伤的想到,若是小温氏还活着,女儿归来,必会脱衣验伤,再问一问她这一年多的经历……

  “背上……鞭痕jiāo错……连一块好皮肤也没有……有些地方想是化了脓,不曾及时医治……不知道当时伤成了什么样儿……”

  柳厚张了张嘴,却不知到要说些什么。

  在女儿的苦难经历面前,言语是如此的苍白。

  “你……可否问过是何人所为?”

  薛寒云摇头,语声带颤:“她睡熟了我偷瞧到的……我不敢问她……”从来勇敢直前的他,面对那样触目惊心的伤势,在晓色之中,亲眼瞧过了,还觉得愤恨到不能控制,几yù想杀人,却对着她退缩了。

  他不敢想,当时她是如何苦苦捱过那段日子……

  不能细想,想的多了他怕自己心中戾气过盛,对着她也会不小心露出锋芒,令得她哪怕再受一丁点委屈……

  更不敢问……

  面对着伤痕累累的小姑娘,薛寒云怯懦了。

  ☆、126

  第一百二十三章

  到了约定的日子,明铄亲自带着人押着粮糙与棉衣前来赎明钰。明钰却被薛寒云揍的恐怕他亲爹明昊都要认不出来了。

  ——一想到明铄也许就是那个施bào者,薛寒云便恨不得将明钰撕成碎片,以消其恨!

  总算罗行之与容庆二人拦的死紧,薛寒云还保留着一点理智,知道这一位明氏殿下的安危关系着今冬大军的粮糙棉衣,这才手下留qíng,给了明钰一线喘息之机,令得他还能活着与明铄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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