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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庶女_古锦【完结+番外】(73)

  男孩儿的心思也是敏感的,半大的小子心里满满都是些已经破土萌芽的奇妙意识。他心里莫名就觉得:这女孩儿归他兄弟的势力范围,他gān嘛cha一脚啊,要保持距离保持距离。——男孩子的心思女孩你别猜,猜来猜去只会觉得很古怪。

  明玫也觉得这货有点儿沉默,反正大家也不熟,便也没大在意,只是人家是客她是主,她便不好拿乔不理人,便多挤出许多热qíng来待客,没事便找些一两个话题出来免冷场。她哪知道人家心里的曲曲弯弯别扭心思。

  入西院门,转入一片竹林夹道。唐玉琦早不耐烦明玫客客气气的调调,遣了身边的仆妇不许再跟,便拉着明玫顺着僻静处走,说有新鲜事儿跟她说。

  事qíng便是关于贾谨的梦幻遭遇。

  明玫听了唐玉琦的描述,吓得只叫乖乖。她怎么也没想到,事qíng的真相原来是那样的惨烈。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怪不得卢佩仪那天身上各色佩件俱无,连个耳坠子都不戴,头上也无各色珠簪钗环,只用彩带束发,打扮得那么gān净利落,原来是扮江湖女侠客啊。记得那天问她,卢佩仪说:“求祖拜佛,以素表心。”

  让明玫一度觉得自己太过花枝招展了些,有些愧对佛祖啊。

  明玫是在卢佩仪失踪时间里才想明白,她可能只是被拉去同行,一来背靠贺家好壮胆,二来备用于做不在场伪证的呀。也为此,明玫也为自己找了不在场证人啊:她缠着那不了不提两和尚哈拉了一整个午晌时间,直到庙里人又多起来。

  天地良心,当初她只是提点了几句:那贾谨既然挨了打就窝段时间,等伤过无痕才出来,若有个明显的不能恢复的伤痕岂不是会窝久久。比如给他打那么三两个显眼醒目的大耳dòng,让他蹲久一点没颜出门好了。

  穿耳dòng变成割耳朵,啧啧,玩得够大的。而削手指,跟她真的没有关毛钱的关系啊,她从没提起过半分呀哈尼豆腐。

  明玫觉得这样确实有些过了。手指被削,有时还可遮掩一二,可耳朵被削,却极难掩饰。如此残肢,是不能入仕的,这太断人生路了。一个读书人,虽然他没考上过,但总得给人家留下希望啊。现在让人彻底于此途上歇菜了,虽然可防他考成范进,但会不会太yīn损了些呢。

  卢佩仪,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唐玉琦纠结于他听到的传言:“据贾谨说是那卢家姑娘亲自cao刀动手的,妹妹你信么?”

  明玫不响,她信这妞gān得出来,但更让她郁闷不安的是:当日,她与她同行,有没有惹到什么呢?这件事里,她会不会被要求负什么责任啊。

  明玫下意识地不停揉捏着自己的小手指:虽然纤细瘦长,但好歹还是有根骨头的,刀落指断这种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用的什么神器啊这是。

  ☆、第41章

  明玫直不明白,卢佩仪当初不是极怕名声问题的么,为何短短一两日间,就忽然变身辣手超女了呢。

  原来,那日焦府宴上,卢佩仪游园惊叫,远远传出去有许多人听到。不管别人是不是信了老鼠之说,反正有位妇人是不信的。被吓着了,一般都是一声尖叫“啊,呀”之类的,谁会去喊“救命啊,来人啊”这些?这般遮掩,分明有事儿嘛。若是别人有事也就罢了,事不关已,看破不说破嘛,偏这位妇人正是韩家太太的好友,觉得很有必要提醒韩太太一声:你家准儿媳妇貌似出什么状况了呀。

  便是没出大事儿,闺阁小姐大呼小叫,也是很失仪的事儿,何况韩太太也算甚知卢佩仪心xing,说她捉老鼠她还信些,被老鼠吓着,哼哼。于是韩太太问上门来了。

  见遮掩不住,卢佩仪便答说独自一人在楼上时,似听闻身后有粗浊鼻息声,疑有男子藏身,并且能感觉到在向她靠近,才惊慌到栏边喊叫。结果婆子丫头众人来并没有发现异常,她只好说有老鼠。

  此说法也算圆满,韩太太虽怪她落人话柄,但想如此凶险之下是该求救的。好在并没有吃亏,说她两句以后注意些也便罢了。

  可是此事再不能善了。卢老爷子何许人也,闻了星点儿风声,见微知著,亲自派人把事qíng给查了个底掉。得知真相的卢老爷子当时就气得吐血:老子病了,当老子死了么。再把孙女骂几句:亲自带你到这么大,就养了这么个任人欺负的熊货么?擦了嘴边血迹,就要披挂起来去主事儿。

  卢佩仪本来最怕的,就是祖父病体受不住,还有韩家知道了给自己难堪。既然哪儿也没瞒住,她也什么都不怕了。于是拦着祖父:您老放心,孙女儿搞的定。

  卢佩仪不怕得很彻底,连她削姓贾的时都不堵口,就要听他叽哇残叫的说......

  于是七日前,贾谨满身是血地在七株榕被游人发现,后被留峰寺僧人止血施救,一边递信儿去贾家府上。

  贾家人也很不明白,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娃,晚上便成此种模样,贾谨家人自然痛心疾首,又是找族长,又是找国公爷。长辈们深夜齐聚怒不可扼,叫来日常跟着贾谨的下人仔细拷问一番,事实真相让他们集体沉默了:韩家父子领兵在外,卢家出身很江湖,还牵三挂四地带出很实权地贺家,更重要的是,还是你自己招惹生事在先。娃呀,你到底是在闹哪样啊。

  老族长已经很老了,脾气也很老辣,对着国公爷笑得很不软和:“既有国公爷在此,自靠国公爷给咱们撑腰了......”

  国公爷不笑,将拐杖在地上顿了顿:“族里子弟,不是一向听族长的嘛。大哥不会没事时做指挥,有事时不出头吧。”

  顶牛归顶牛,无论如何也不会置之不理,这踩的是整个贾家的脸。

  没等议出个是堵门要说法还是击鼓上公堂,卢家老爷子拄着拐杖漏夜上门来了。那气势,竟不是来请罪的样子。

  不知道关起门来几个老东西说些什么,最后的结果是,两家合力压下此事,不许任何人再提起。贾谨被密而不宣医治着,不得与外人相见了。

  当初被发现时贾谨已经清醒,一路叫嚷着卢佩仪的大名,满口污秽之词,将卢佩仪rǔ骂的十分不堪。只说她当街掀帘,故意勾引,对他三笑留qíng,约他独处厮见。幽会时此女言词何等露骨,形骸放dàng如娼寮jì女,引得他yù火难耐,两人抵死缠绵。现在她未婚夫要回来了便慌了神,又打了退堂鼓催bī退还定qíng信物,不是她掀衣露胸意图勾引,他如何知道她雪白胸脯上有挂东西啊,贾谨不断叫嚷。总之言词极尽恶毒毁谤。

  那发现他的是个文弱书生,本来去七株榕寻找làng漫诗意的,却找回这么个血淋淋的大活人,当下吓得抱头鼠蹿到寺里,才由寺里僧人去接应下来的。这书生稳住神之后三缄其口,只说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抽空迅速匿了。

  留峰寺主持见惯阵仗,应变机敏。随即封锁消息,隔离人众。所幸听到之人极少,被两家各种收拾,市井中倒没有多少流言飞语。

  但总瞒不过有心人,比如唐玉琦。那天之后,他隐隐总觉还有不妥,便多少有些关注着湖边那几个人。他有两个好帮手,贾国公亲孙子贾谊,亲外孙霍辰烨,都是他的好哥儿们,贾谨之事,他有详细的第一手材料。

  贾谨事发后没几天,韩家父子回京。同样做为有心人,韩连城面对从自己渠道收集来的自家准媳妇那最新消息既惊且怒,至卢家问询。

  卢佩仪毫不隐瞒,答之详qíng,承认都是自己所为:“......我名声已坏,要退婚便退婚,后果我一力承担,绝不拖累韩家名声半分。”

  韩连城气急:“什么一力承担,谁要你一力承担?祖父母年老,那韩家是摆着看的么,不能给你依靠么?你若早来信儿,我便身在外地,想不出法儿摆平一个无赖么?要你自己去独自煎熬?你把我当什么?当图你钱财的糙包饭袋么。我们少年相识,虽处两地,你心里就是这样想我的吗?......”

  英武汉子,怒发冲冠,直骂得卢佩仪泪花涟涟,泣不成声。

  韩连城余怒未消:“......万事有我,遇事自有男人作主。这样以身犯险的事以后再不许有,不然便退婚!”

  卢佩仪失声大哭,泪雨滂沱......

  随后韩连城亲自上门探望贾谨,留下话说让他好生养着,过往不咎。只不过若还管不好自己乱说乱行,上割舌头,下切JJ。

  随后贾谨从贾家消失,据说被打包送去乡下某庄子上种田去了。而韩卢两家更改婚期,就定在腊月二十四。

  这件事告一段落,卢姑娘结局美好,那个想掐一把鲜花嫩糙的折了指,也只怪他眼光不济,活该倒霉,把一战斗力直达五颗星的大野láng当成无害小蘑菇。

  只明玫,后来连着好些天想起来便一阵心里发虚,此是后话。

  且说当下,唐玉琦说完,才发现明玫大眼忽闪,缩着脖子半天不说话,似乎被吓着了,忙拍着背哄:“没事儿,别害怕,有人惹咱,咱也收拾他,有表哥在呢......等下到练武场,看表哥给你露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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