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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女喜嫁_素衣渡江【完结】(101)

  “奴婢冤枉,奴婢不忍心看您被蒙蔽,才找借口留京,为的就是告诉您真相……真正蒙蔽的人是少奶奶,不是奴婢!少奶奶之前还好端端的,结果汪状元来求亲,她就……就……变了……黛蓝也劝她,说机不可失,新科状元比蹲大监的囚犯qiáng一百倍,女人几辈子也碰不到这种好事,叫少奶奶她抓住……啊!”这一次,挨的耳光更重,秋霜扑倒在地,哼哼呀呀,意识不清的半昏死过去。

  季文烨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她的话,觉得可笑,但心中又有一股不安在涌动。

  “季大人,属下来晚了,您快上轿吧,给您压惊的筵席已经准备好了。”

  回头见是锦衣卫的下属何千户,他牵着马,身后不远处是一顶两人抬的轿子,显然是给他准备的。季文烨朝他走过去,夺过缰绳,翻身跨马而去,动作之快,待何千户反应过来,连人带马已经奔远了。

  “哎?”何千户怔怔的发呆,为什么季大人出狱第一件事是打丫鬟,他现在抢了他的马又去哪里了?

  此时,见那丫鬟爬起来,引袖擦嘴角的血迹,捂着脸转身跑掉了。

  “哎?到底怎么了?”何千户眨眨眼,原地呆怔。

  话说季文烨策马到了云家,小厮一开门,他就闯了进去,揪住丫鬟一问,映桥竟真的不在,两天前离开了京城。

  他脑袋登时胀成两个大:“云成源呢?”

  “奴婢这就找。”

  季文烨推开她,怒气冲冲的往云成源的卧房走去,他来过这里,对庭院布局很是熟悉,不费chuī灰之力就找到了他的卧房。家里的丫鬟小厮认得他,知道他是谁,都不敢拦着。

  卧房空空如也,乍看之下没有人影。他看了chuáng底没人,幔帐后也搜过了,最后目光落在穿衣镜上,他冷笑一声,拎起椅子朝镜子砸去,哗啦啦一地碎片,镜子后露出一扇门,他一脚踹开,看到了瑟瑟发抖的云成源。

  “映桥呢?你为什么躲在这里?”他懒得客套了,揪住丈人的衣领把人拽出密室:“我再问你一遍,映桥呢?她在哪里?”

  云成源原本计划告诉季文烨,女儿外嫁了,等他早上门来,他就躲藏起来。季文烨找不到他,又找不到映桥,自然无计可施,然后再告诉映桥,季文烨另娶了,如此拆散他们。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季文烨居然一下子就把他“擒获”了。

  “她……她嫁人了。”云成源硬气的道:“嫁人了。”

  这与秋霜说的吻合。季文烨恶狠狠的道:“嫁人了?嫁给状元了吗?”

  “我、我可没说!总之嫁人了!你别惦念了。”

  “为了嫁人,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了?!”他甩开云成源,摔门而去,往映桥的卧房走去。云成源追着他:“你要去哪里,都说了映桥不在。”

  季文烨不睬他,进屋便翻,能看出映桥走的匆忙,许多首饰和衣裳都留下了。被子掀翻扔在地上,他最下层看到一方小褥子,上面血迹斑斑。

  云成源窘迫的大喊:“你、你到底要翻什么?”

  “她是不是在这上面流掉孩子的?”

  云成源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懂女婿的话:“什么?”

  季文烨气的发抖,四处巡望,忽然看到桌下有一块未烧完的碎纸片,拾起来一看,上面竟写着“归尾、红花。”,字残了,可一见便知是堕胎用的方子。

  他揪过云成源,把方子扔到他眼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云成源傻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没撒谎,他的确不明白。

  文烨怒极,对准他腹部便是一拳,痛的云成源捂着肚子跪在地上,不住的gān呕。

  “我现在去追映桥,是你给她下药也好,她想攀高枝杀子也罢,待我回来,有你们好看!”

  云成源痛得腹部痉挛,但还想去抱女婿的腿:“你、你别走,有话说清楚,别伤害映桥……”季文烨踢开他,大步往门外走去了。

  烈阳当空,季文烨心却冷似铁。谁辜负他,他都不在乎,唯独云映桥不行。

  —

  映桥的车队走的很慢,尤其进了五月,天气腾地热了起来,行路艰苦。不过她没急事,任由车队慢悠悠的走。想当年,这条路可是她一步步走来的,熟悉的很,不时给黛蓝透过车帘指着路况。

  傍晚入住驿站后,黛蓝叫丫鬟烧水沐浴,等她洗完了,去伺候映桥漱洗。之前虽然同是丫鬟,现在却是主仆了。黛蓝到了隔壁房间,见映桥满面愁容的坐在chuáng上,她纳闷的问道:“怎么了?”

  “烦死了,癸水还没走。”映桥等她走近了,低声抱怨道:“我一向很准的,这次提前来了不说,量居然还这么多。”

  黛蓝道:“我倒是常这样。可能是这段日子太劳心了,等到了地方,找大夫好好看看。”

  可能是压力太大了。映桥叹道:“原本还想洗洗呢,算了,只好擦擦了。”叫丫鬟守门,黛蓝在屋内帮她擦背,简单把身上擦了一遍,她舒坦多了,穿好衣裳,往chuáng上一躺:“啊——活过来了——”

  黛蓝开门叫丫鬟端水,然后回眸看着映桥笑,心想她还和以前一样,小孩子似的。

  这时就听屋前有吵嚷声,黛蓝纳闷:“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谁去看一下。”

  映桥懒得动:“这里是驿站,住宿的不是官就是官吏家属,保不齐是有人摆官威了,不要理他们。”眼皮好沉,她想现在就歇了。

  黛蓝觉得不对劲儿,在门口侧耳听了一会,慌张的对映桥道:“我好像听到季大人的声音了。”

  映桥腾地坐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听,果然听到了丈夫的声音,惊喜的对黛蓝道:“好像是真的。”话音刚落,门砰的撞开,直接把门口的黛蓝推搡出几步,跌坐地上。

  季文烨杀气腾腾的出现在她面前。

  映桥一愣,虽然激动,但被他的表qíng吓的笑不出来了:“文烨,你出狱了?”

  黛蓝扶着椅子站起来,喜道:“季大人,您没事了。我们老爷呢?也平安了吗?”

  季文烨横眼黛蓝,恶狠狠的道:“滚出去,一会再找你算账!”

  黛蓝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终归不是好事,胆战心惊的后退,踉踉跄跄的出去了。文烨回身把门cha好,朝映桥走去:“脱!”

  她挤出笑容:“你怎么了?”站起身去抱他:“文烨——你来接我了?”

  他却推开她,将她压在chuáng上去脱她的裤子。她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了,捶打他:“你做什么?我来月信了,不行——”

  扒下她的裤子,见到垫着的绸缎上确有血迹,文烨勃然大怒,捏住她的下巴凶道:“究竟是月信,还是小产后的血污?”

  “什么小产?”映桥被弄的疼了,抓他的手腕:“快放开我,月信提前了!”

  “你不是说癸水比发俸禄还准吗?怎么这次不准了?红花好喝吗?没了孩子想嫁状元,可惜没想到我还能放出来吧。”他指着门外道:“我刚才在客房见到了那天陪你的小厮,他是汪奉云的人吧,你还敢说你与他没关系?!”

  锁玉?映桥傻掉了。

  “你们一家都是中山láng,一旦有机会,便会翻脸不认人。我哪点对不起你,家当叫你拿着,就怕你没吃没喝,另寻人家,弃我而去。可我没想到,你丰衣足食,结果有状元要娶你,你居然忍心杀子,也要攀高枝!”

  “你、你胡说什么啊?!”映桥扬手便是一个耳光:“哪来的孩子?!汪奉云的确缠着我,我为了躲避他,才出了京城!心里盼着和你团聚,你倒好,一见面就这么冤枉我!”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证据总不会说假话,把那写着药方的破纸递到她眼前:“可惜没烧gān净被我发现了,是你的笔迹吧。”

  的确是她的笔迹,却不是她写的。映桥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谁告诉我小产过的?你不相信我,一见面就向我兴师问罪?”

  “血污还在,你还狡辩?”

  “是月信!”她咬齿道:“叫稳婆来,你叫明白人看一看,我是不是小产过。”

  季文烨不甘示弱:“……会的,我这就叫人来!”放开她,把门摔的山响,掉头出去了。

  映桥气的掉泪,自己罢裤子提上,趴在chuáng上哭了好一会。许久之后,听到脚步声,她抹gān眼泪,坐直身子,垂着眸子,面无表qíng。

  季文烨带来一个五十开外的稳婆,这稳婆一见便知是临时找来的,面如土色,见到映桥,qiáng笑道:“就是这位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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